晨起二首
晨起科頭坐小齋,紛然寒雀噪空階。疏疏蒲柳霜先瘁,短短松篁雪半堆。信口謳吟聊趁韻,見人觴奕也開懷。衰年自覺精神減,何幸君王許賜骸。
殘臘無多歲欲更,寒云漠漠擁柴荊。百年能得幾時好,兩月全無旬日晴。身似風前蓬半朽,眼如花外霧叢生。遠游姑待春前后,且辦煙蓑近郭行。
晨起科頭坐小齋,紛然寒雀噪空階。疏疏蒲柳霜先瘁,短短松篁雪半堆。信口謳吟聊趁韻,見人觴奕也開懷。衰年自覺精神減,何幸君王許賜骸。
殘臘無多歲欲更,寒云漠漠擁柴荊。百年能得幾時好,兩月全無旬日晴。身似風前蓬半朽,眼如花外霧叢生。遠游姑待春前后,且辦煙蓑近郭行。
清晨起身,我不戴頭巾坐在小書齋中,寒雀紛紛在空階上喧鬧。稀疏的蒲柳經霜先已枯萎,矮小的松樹竹子上堆著半層雪。隨口吟誦聊以押韻,見人飲酒下棋也覺開懷。年老自覺精神衰減,所幸君王允許我告老退職。歲末殘冬,一年將盡,寒云漠漠籠罩柴門。人生百年能有幾時美好?兩月里竟無十日晴天。身子像風前半朽的蓬草,雙眼似花外迷霧籠罩。遠游且等到春前后,暫且備好蓑衣在近郊行走。
科頭:不戴頭巾,指閑散的樣子。
蒲柳:水楊,落葉喬木,秋季早凋。
松篁(huáng):松樹與竹子。
賜骸:古代官員年老自請退職,稱“乞骸骨”,此處指允許退職。
殘臘:歲末,農歷十二月。
柴荊:柴門,指簡陋的門戶。
蓬:蓬草,枯后根斷,遇風飛旋。
煙蓑:蓑衣,指漁人或隱士的裝束。
此詩當為詩人晚年退居時所作。詩中“衰年自覺精神減”“許賜骸”等句,反映其已獲退職,生活閑適但體衰;“殘臘無多”“歲欲更”則點明歲末時節,結合“寒云漠漠”等描寫,可見創作于冬日,心境雜糅衰老之嘆與安適之情。
《晨起二首》通過描繪晨起獨坐、歲末即景等日常片段,展現晚年退居生活的真實狀態。詩中既有對衰老、天氣無常的感慨,亦有謳吟、觴奕的閑適與“且辦煙蓑”的從容,體現詩人于平淡中悟生活的豁達。語言質樸,情感真摯,是晚年心境的生動寫照。
誰遣持書晝打門,茶魁有句牧之孫。煎調還我西江手,水茗相投自不渾。
謬提文筆侍先皇,謫宦歸來遇國喪。仙駕只留燒藥鼎,穗帷猶認諫書囊。北辰別見天垂象,西內渾疑海變桑。昨日梓宮陪哭臨,淚多唯有老馮唐。
跬步蓬門出未能,秋來病骨轉崚嶒。盡多年紀壽自足,無好兒孫福不應。藥物殘生隨楚老,菜饘終日類齋僧。惡懷酷暑何排遣,遠水孤舟藉友朋。
迢迢向賓州,行止不可測。亭午抵遷江,逮曉發不得。邑戍兩空宇,傳舍四徒壁。野火明山椒,寒城坐幽寂。蕉花宛含丹,相對日再賅。營營三四吏,鳩夫醉所適。眷有儒衣冠,送迎到郊域。要治曠官僚,豈獨行者惕。蓋亦念所重,況此鄰反側。寄語當路人,勿諉地荒僻。
峨峨碧油幢,矗矗羽葆蓋。燕居不廢嚴,環竦布亭外。秾陰生晝寒,微吹發天籟。隱幾對凝香,衣冠嗒如蛻。
一歲蟾圓能幾度,薄幸因循,直把芳時誤。百樣憐郎情不露,夜長獨對寒燈訴。物是人非馀草樹,萬壽昆明一帶傷心處。含淚尋春春亦苦,從今不踏西郊路。
后皇有嘉樹,受命生南國。謬承雨露恩,結根非一日。如何游閑子,攀條摘其實。一摘已自傷,況乃再三摘。清霜凋綠葉,榮枯良未測。
今朝花港。邀幾個青年,同游共賞。冒雨觀魚,幾盤小菜,且為老夫添量。七一到頭未老,算只是年方壯。飯量大,小詩胡涂點,有些癡樣。無狀。思想影響亂彈琴,知否教人惘。辜負年華,空悲逝水,好在四肢無恙。藝苑怪風奇浪,氣勢似高千丈。問君等,誰是中流砥,力能抵擋。
柳暗春風遠,花飛香夢殘。夜深明月度,寂寞玉雕闌。
夜宿光福里,晨行玉遮山。玉遮何深秀,岡岫相回環。古來賢達人,累累冢其間。碑文半磨滅,松柏多摧攀。子孫不復來,存亡非所關。感此成獨立,臨風涕潺湲。
殊世眾生懷詐虞,宣王殿畔好吹竽。欺心造假隨常見,放膽胡編何處無?會賺錢財皆效益,能逃征繳即雄圖。可憐禮教文明域,變作良知焚化爐。
浮云郁郁大梁城,公子名高不愛名。但自壁間尋孔氏,何須席左待侯生。藏書嵩岳中天色,紀瑞黃河圣代清。卻憶荊州王粲在,從軍詩好繼東京。
過盡三山見翠屏,金銀?剎接青冥。江心磻石何年化,亦恐飛來是落星。
桃花源上蝶飛飛,誤卻漁郎苦欲歸。云白山青一回首,落紅如雨點春衣。
肥充列鼎健充車,厚養專為簿領驅。千古清風梓人傳,憑誰書繼丙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