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仙三首
攜手上元燈火后,臨歧腹轉車輪。畫樓銀蠟帶啼痕。杏花紅一萼,新月破黃昏。縱使有花兼有月,那堪獨對芳尊。憐他此際晚妝人。冰紋衫子薄,憔悴小腰身。
雉堞參差殘照滿,春深掩袖重過。古碑無字野苔和。翠華虛想像,陳跡暗消磨。知有宓妃無限恨,只余一賦情多。梵聲曾否出煙蘿。魚山青未了,駐馬舊東阿。
云閣乍垂珠箔,霜林已綻金丸。從今應不試輕紈。纖羅才覆額,風景又初寒。暗憶年時蹤跡,幾番離合無端。心香猶在未消殘。瞥來閑處見,眠去夢中看。
攜手上元燈火后,臨歧腹轉車輪。畫樓銀蠟帶啼痕。杏花紅一萼,新月破黃昏。縱使有花兼有月,那堪獨對芳尊。憐他此際晚妝人。冰紋衫子薄,憔悴小腰身。
雉堞參差殘照滿,春深掩袖重過。古碑無字野苔和。翠華虛想像,陳跡暗消磨。知有宓妃無限恨,只余一賦情多。梵聲曾否出煙蘿。魚山青未了,駐馬舊東阿。
云閣乍垂珠箔,霜林已綻金丸。從今應不試輕紈。纖羅才覆額,風景又初寒。暗憶年時蹤跡,幾番離合無端。心香猶在未消殘。瞥來閑處見,眠去夢中看。
其一:攜手同游在上元節的燈火之后,到了分別的岔路口,心中像車輪般輾轉難安。畫樓里銀燭映照,伴我垂淚。一枝杏花正紅,新月破云,暮色漸沉。縱使有鮮花明月,又怎忍受獨自面對酒杯。可憐她此時正晚妝的模樣,冰紋薄衫裹著纖瘦的腰肢,更顯憔悴。
其二:城墻上的矮墻參差不齊,沐浴在殘陽里,暮春時節掩袖重游故地。古碑無字,與野苔相伴。帝王的車駕只在想象中,舊日痕跡已悄然消磨。已知宓妃有無限愁恨,只剩《洛神賦》訴說深情。梵音可曾從煙霧繚繞的山林傳來?魚山青翠依舊,我駐馬在舊日的東阿。
其三:云閣上珠簾剛剛垂下,霜林里已綻開如金丸的果實。從今應不再試穿輕薄的紈衣。細羅才覆額,天氣又轉初寒。暗自回憶往年蹤跡,幾番離合無由。心香仍在未消盡。忽然在閑處見到,睡去后又在夢中相看。
上元:元宵節,農歷正月十五。
臨歧:來到岔路口,指分別之地。
冰紋衫子:有冰裂紋樣紋飾的薄衫。
雉堞(zhì dié):城墻的矮墻,亦稱女墻。
宓妃(fú fēi):傳說中洛水的女神,此處借指《洛神賦》中的洛神。
珠箔:用珠子穿成的簾子。
金丸:指霜林中如金丸般的果實(如柿子等)。
心香:內心的思念,如焚香般縈繞。
此詞具體創作背景無明確史料記載,結合內容推測或為詞人經歷離別、重游舊地、追憶往事時所作。詞中“臨歧”“陳跡”“年時蹤跡”等意象,暗含人生漂泊、時光流逝之嘆,或與詞人個人際遇(如仕途起伏、親友離散)相關。
《臨江仙三首》分寫別情、懷古、憶舊,題材多元而情感統一。詞人以典型意象構建意境,用細膩筆觸刻畫心理,語言婉約含蓄,既具晚唐五代詞的柔媚,又含宋調的深沉,展現了對“情”與“逝”的深刻體悟,是婉約詞中情景交融的佳作。
悵望秋云還似舊。黃菊依然清瘦。悶折亭前柳。傷心淚濕羅衫袖。
記得高堂同載酒。極目湖山明秀。往事難回首。新愁舊恨空消受。
舞衫歌袖奏紅紗,一朵春云帶晚霞。 盡日無人見纖手,小屏斜倚笑簪花。
鑿開混沌,見錢塘南控、長江凝碧。今古詞人圖此景,誰解推原端的。歲去年來,日庚月申,因甚無差忒。如今說破,要知天地來歷。 道散有一強名,五行顛倒,互列乾坤歷。坎水逆流朝丙戶,隨月盈虧消息。氣到中秋,金能生水,倍涌千重雪。神仙妙用,與潮沒個差別。賦此酹江月詞,默合周天之數,故錄潮候於右,以示同志。
殘書遍閱就窗明,少暢閑情賴鳥聲。 斷送春歸花事了,一番細雨綠陰成。
風動飛霙迎曉霽。銀海光浮,宴啟群仙會。騎省流芳誰可繼。尊前看取連枝貴。 華發衰翁羞晚歲。未報皇恩,尚忝專城寄。酒入愁腸應易醉。已拚一醉酬君意。
憶昔先翁此地經,曾揮詩筆掃青冥。 我來篇索前修句,雷電何年敕六丁。
照人風骨清如玉,振祖家聲遠若雷。 想對旅窗貪讀易,不知門外使車來。
紅花飛。白花飛。郎與春風同別離。春歸郎不歸。 雨霏霏。雪霏霏。又是黃昏獨掩扉。孤燈隔翠帷。
獨宿禪房清夢斷,雞聲喚起晨鐘。出門曉月耿寒空。小池凝輩翠,竹外跨飛虹。 梅塢不知何處了,傍籬臨水重重。嘯歌都在冷香中。人間那有此,天上廣寒宮。
隔窗瑟瑟聞飛雪。洞房半醉回春色。銀燭照更長。羅屏圍夜香。 玉山幽夢曉。明日天涯杳。倚戶黯芙蓉。涓涓秋露濃。
二八佳人宴九仙。華堂清靜斗春妍。瓊枝相倚妙無前。 良夜黃云來縹緲,東風碧酒意留連。花間蝶夢想翩翩。
月在沃洲山上,人歸剡縣溪邊。 漠漠黃花覆水,時時白鷺驚船。
幽人自愛山中宿,又近葛洪丹井西。 窗中有個長松樹,半夜子規來上啼。
春夢驚回,槐陰盡捲,闌前暗斗深秋。雨細風疏,廿番花信皆休。叢殘已分同芳草,仗輕云、扶上瓊樓。最堪憐、淺笑輕顰,還抱新愁。 東皇應是嫌幽獨,悵霜天寥迥,秾艷都收。容我清狂,一般顧影籬頭。閑情陶令常相憶,嘆江梅、沉夢汀洲。好憑他、丹桂清芬,伴我忘憂。
歧路東西奈別何,壯心憔悴惜蹉跎。 重來云物非前度,黃葉秋風積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