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酉除夜二首
荏苒歲云暮,悠悠此夕除。城闉人語寂,燈火夜堂虛。娛老樽馀醁,詒謀架有書。春來身尚健,綠野課耕鋤。
去國歸輿論,還家值歲和。高談成濩落,宿計任蹉跎。椒葉熏人醉,梅花照鬢皤。奚囊檢詩課,較與去年多。
荏苒歲云暮,悠悠此夕除。城闉人語寂,燈火夜堂虛。娛老樽馀醁,詒謀架有書。春來身尚健,綠野課耕鋤。
去國歸輿論,還家值歲和。高談成濩落,宿計任蹉跎。椒葉熏人醉,梅花照鬢皤。奚囊檢詩課,較與去年多。
時光匆匆一年將盡,悠悠長夜迎來除夕。城門外寂靜無人聲,堂中燈火也顯得空虛。用美酒娛樂晚年,書架上有留給子孫的書籍。春天來了身體還康健,到綠野中耕種鋤地。離開京城回到家鄉聽著眾人的議論,回到家中正趕上歲時平和。高談闊論卻不被理解,往日的計劃也只能任其荒廢。椒葉的香氣讓人陶醉,梅花映照得兩鬢斑白。翻看詩囊檢查詩作,比去年還要多。
荏苒:時間漸漸過去。歲云暮:一年將盡。云,語助詞。
城闉:城門。
醁:美酒。
詒謀:留給子孫的謀略,這里指書籍。
去國:離開京城。歲和:歲時平和。
濩落:廓落,大而無用,這里指不被理解。
宿計:往日的計劃。蹉跎:虛度光陰。
椒葉:古代有除夕用椒柏酒的習俗。皤:白色。
奚囊:詩囊。詩課:詩作。
乙酉年為1285年,此時南宋已亡,詩人可能在經歷朝代更迭后回到家鄉。在除夕之夜,感慨時光流逝、人生境遇,寫下此詩。
這兩首詩主旨圍繞除夕,展現詩人晚年生活與心境。既有閑適生活的描寫,也有壯志未酬的感慨。語言質樸,情感真摯,體現詩人在特殊時代的復雜情感。
昨夜追歡一哄堂,醉歸山月已無光。 朝來中酒無人問,臥聽春鶯不下床。
盛業光書府,征人盡國英。絲綸賢得相,群俊學為名。 寵命垂天錫,崇恩發睿情。熏風清禁籞,文殿述皇明。 日霽庭陰出,池曛水氣生。歡娛此無限,詩酒自相迎。
渝州江上忽相逢,說隱西山最上峰。 略坐移時又分別,片云孤鶴一枝筇。
行過武寧縣,初晴物景和。岸回驚水急,山淺見天多。 細草濃藍潑,輕煙匹練拖。晚來何處宿,一笛起漁歌。
倦暝離魂系不牢。新愁吹夢薄涼霄。撲窗紅淚摹春事,小雨催開夾竹桃。
辭華奔競至道離,茫茫學者爭驅馳。先生獨奮孟軻舌,扶持圣教增光輝。
志期周禮制區夏,人稱孔陰生闕西。當途聞聲交薦牘,蒼生無福徒爾為。
道大不為當世用,著書將期來者知。今朝有客關內至,聞從大幕征南垂。
南垂兇冠陷州郡,久張螳臂抗天威。圣皇赫怒捷書緩,虎侯秉鉞驅熊羆。
宏才未得天下宰,良謀且作軍中師。蕞爾小蠻何足殄,庶幾聊吐胸中奇。
酒渴愛江清,馀酣漱晚汀。軟莎欹坐穩,冷石醉眠醒。 野膳隨行帳,華音發從伶。數杯君不見,都已遣沈冥。
帝里陽和日,游人到御園。暖催新景氣,春認舊蘭蓀。 詠德先臣沒,成蹊大樹存。見桐猶近井,看柳尚依門。 獻地非更宅,遺忠永奉恩。又期攀桂后,來賞百花繁。
寥寥天氣已高秋,更倚凌虛百尺樓。 世上利名群蠛蠓,古來興廢幾浮漚。 退居陋巷顏回樂,不見長安李白愁。 兩事到頭須有得,我心處處自優游。
一桁珠簾小綺疏。斷腸人未睡、鳳衾孤。香箋錦字淚模糊。青奩掩、怕檢寄來書。
懊惱夜窗虛。沉檀然一瓣、博山爐。尖風料峭襲羅襦。銀燈灺、微雨雁飛初。
繞屋多叢樹,蛩聲入曉窗。 此時心似水,殘月照明缸。
重義輕生一劍知,白虹貫日報仇歸。 片心惆悵清平世,酒市無人問布衣。
眼穿林罅見郴州,井里交連側局楸。味道不來閑處坐, 勞生更欲幾時休。蘇仙宅古煙霞老,義帝墳荒草木愁。 千古是非無處問,夕陽西去水東流。
欲為皇王服遠戎,萬人金甲鼓鼙中。陣云暗塞三邊黑, 兵血愁天一片紅。半夜翻營旗攪月,深秋防戍劍磨風。 謗書未及明君爇,臥骨將軍已歿功。 苦戰沙間臥箭痕,戍樓閑上望星文。生希國澤分偏將, 死奪河源答圣君。鳶覷敗兵眠白草,馬驚邊鬼哭陰云。 功多地遠無人紀,漢閣笙歌日又曛。
隔江看樹色,沿月聽歌聲。 不是長干住,那從此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