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張州守歸蜀
攀轅淚灑大河干,把酒毋歌蜀道難。倘遇賢兄京兆問,秋霜不改惠文冠。
五馬春風鬢尚玄,忽聞平子賦歸田。吳江豈是無馴雉,子午山頭響杜鵑。
掛冠歸去一身輕,瑤草華陽洞里耕。仙令祇今多少在,丹成鳧鶴自來迎。
萬里橋下水連天,橋系東吳萬里船。應有舊時松菊在,不妨杯酒傲霜天。
攀轅淚灑大河干,把酒毋歌蜀道難。倘遇賢兄京兆問,秋霜不改惠文冠。
五馬春風鬢尚玄,忽聞平子賦歸田。吳江豈是無馴雉,子午山頭響杜鵑。
掛冠歸去一身輕,瑤草華陽洞里耕。仙令祇今多少在,丹成鳧鶴自來迎。
萬里橋下水連天,橋系東吳萬里船。應有舊時松菊在,不妨杯酒傲霜天。
百姓攀著車轅淚水灑在大河岸邊,舉杯飲酒時莫要唱起《蜀道難》。若遇到在京兆的賢兄詢問,我如秋霜般高潔的品格不會改變。你曾乘著五馬車春風得意,鬢發(fā)依然烏黑,忽然聽聞你像張衡般作《歸田賦》辭官。吳江之地難道沒有你如魯恭般馴雉的政績?子午山頭已傳來杜鵑歸鄉(xiāng)的啼鳴。辭官歸去一身輕松,在華陽洞邊采摘瑤草耕作。如今有多少像你這樣的賢能官員?待丹成時自有仙鳧仙鶴來迎接。萬里橋下江水連天,橋邊系著來自東吳的萬里航船。家中應有舊時的松菊仍在,不妨舉杯飲酒傲對霜天。
攀轅:典出《后漢書·侯霸傳》,百姓攀住車轅挽留離任官員,此處指百姓不舍張州守離去。
蜀道難:李白詩作,此處反用,安慰歸蜀之路不難。
惠文冠:古代御史所戴的法冠,象征剛正不阿的品格。
五馬:漢制太守出行乘五馬車,代指州郡長官。
平子賦歸田:平子是張衡的字,《歸田賦》為其辭官歸隱之作,此處喻張州守辭官。
馴雉:典出《后漢書·魯恭傳》,魯恭任中牟令時,雉鳥馴良不害民,喻張州守政績卓著。
子午山:位于今陜西境內,蜀道必經之地,此處代指歸蜀路徑。
掛冠:指辭官,典出《后漢書·逢萌傳》。
華陽洞:傳說中仙人居所,此處指張州守歸蜀后的隱居之地。
仙令:對有政績的地方官的美稱。
鳧鶴:傳說中仙人的坐騎,喻祥瑞。
萬里橋:成都古橋,相傳諸葛亮曾在此送費祎使吳,故云“系東吳萬里船”。
松菊:典出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三徑就荒,松菊猶存”,喻歸鄉(xiāng)后的閑適生活。
此詩為送別友人張州守歸蜀而作。張州守或因任滿、辭官歸鄉(xiāng),詩人以詩相贈,既表達對其離任的不舍,又贊美其在任時的政績(如“馴雉”),并想象其歸蜀后的閑適生活(如“華陽洞耕”“松菊傲霜”),反映了古代士大夫間重情誼、贊清廉的交游傳統(tǒng)。
全詩圍繞“送歸”展開,前半寫離別之景與對友人品格的肯定,中幅贊其政績與歸志,后段想象歸蜀生活的安適。既具送別詩的深情,又通過典故與意象的運用,突出張州守的清廉與高潔,是一首情感真摯、內涵豐富的贈別之作。
父賜子以死,君侯安所疑。 忍哉指鹿相,無復祖龍知。
莫遂終養(yǎng)志,難酬罔極恩。 哀哀父母句,腸斷不堪聞。
鍋里爺娘語,寒山太猛生。 不妨時著眼,直是得人驚。
曾聞豺祭獸,還見獺陳魚。 人茍不知祭,能如豺獺乎。
虎狼不仁也,何乃謂之仁。 仁之於父子,父子亦相親。
岳瀆儲精,冰壺里、精神可掬。三萬卷、龍蛇落紙,瑯桿撐腹。便合彈冠登要路,如何袖手緘空谷。又誰知、天獨授先生,長生。 鶴易怨,龜多縮。竹太瘦,梅偏獨。算人間何物,可傳心曲。但愿君如天上月,年年此夜團如玉。更有人、千里共嬋娟,偷香祝時出愛姬。
如何殺一婦,能致旱三年。 婦孝無知者,知之惟老夫。
漢有孝廉舉,誰知發(fā)自舒。 可憐三策罷,卻去相江都。
連理庭中木,叢生坐側芝。 未嘗聞孝感,一一有茲奇。
祀灶令人富,相傳陰子方。 安知田至孝,非在薦黃羊。
一點殘紅欲盡時。乍涼秋氣滿屏幃。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 調寶瑟,撥金猊。那時同唱鷓鴣詞。如今風雨西樓夜,不聽清歌也淚垂。
情似游絲,人如飛絮。淚珠閣定空相覷。一溪煙柳萬絲垂,無因系得蘭舟住。 雁過斜陽,草迷煙渚。如今已是愁無數(shù)。明朝且做莫思量,如何過得今宵去。
江北上歸舟,再見江南岸。江北江南幾度秋,夢里朱顏換。 人是嶺頭云,聚散天誰管。君似孤云何處歸,我似離群雁。
記得武陵相見日,六年往事堪驚。回頭雙鬢已星星。誰知江上酒,還與故人傾。 鐵馬紅旗寒日暮,使君猶寄邊城。只愁飛詔下青冥。不應霜塞晚,橫槊看詩成。
松竹翠蘿寒,遲日江山暮。幽徑無人獨自芳,此恨憑誰訴。似共梅花語。尚有尋芳侶。著意聞時不肯香,香在無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