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畫四首 孫康映雪
十二街頭雪正寒,春明門內有冰山。茆檐且拾殘編讀,笑殺騎驢客未還。
生計蕭條一束薪,擔頭書卷久忘貧。卻憐晝錦還鄉日,道上清除有故人。
傅巖山下作胥靡,板筑躬操世未知。忽肖畫圖天上夢,看施霖雨濟瘡痍。
當年自粥五羊皮,飯得牛肥辱不辭。卻笑有官居鼎鼐,都忘臨別為烹雌。
十二街頭雪正寒,春明門內有冰山。茆檐且拾殘編讀,笑殺騎驢客未還。
生計蕭條一束薪,擔頭書卷久忘貧。卻憐晝錦還鄉日,道上清除有故人。
傅巖山下作胥靡,板筑躬操世未知。忽肖畫圖天上夢,看施霖雨濟瘡痍。
當年自粥五羊皮,飯得牛肥辱不辭。卻笑有官居鼎鼐,都忘臨別為烹雌。
第一首:十二街的街頭正飄著寒雪,春明門內豪門似有冰山般冷寂。我在草檐下拾起舊書研讀,笑看那騎驢的旅人至今未歸。第二首:生計蕭條僅有一束柴薪,擔頭掛著書卷早忘了貧困。可嘆那些衣錦還鄉之日,路上清掃迎接的都是舊相識。第三首:傅巖山下做著勞役的奴隸,親自操持板筑之事無人知曉。忽然像畫中呈現的天上夢境,看他施展才華救濟苦難百姓。第四首:當年百里奚自賣五張羊皮,養牛養得肥壯也不推辭屈辱。卻笑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員,都忘了離別時為他烹煮母雞的舊情。
春明門:唐代長安城東面三門之一,此處代指權貴聚居之地。
茆檐:茅草蓋的屋檐,指簡陋的居所。
殘編:殘舊的書籍。
胥靡(xū mí):古代服勞役的奴隸或刑徒。
板筑:古代筑墻工具,用木板夾土,以杵夯實,此處指筑墻勞役。
粥:通“鬻(yù)”,賣。
鼎鼐(dǐng nài):古代烹飪器具,代指高官顯位。
烹雌:指離別時以母雞烹飪的簡樸送別。
此為題畫詩組,當為作者觀“孫康映雪”相關題材畫作所題。結合詩中傅說、百里奚等歷史人物典故,推測創作于作者關注寒士境遇、批判世風之日,借畫抒懷,寄寓對勵志精神的推崇與對現實的思考。
四首詩以“題畫”為引,借孫康映雪、傅說版筑、百里奚賣身為奴等典故,既贊寒士逆境苦學、隱忍勵志的品格,又諷權貴忘本、世態炎涼之態,體現作者對高潔人格的肯定與對世俗風氣的批判,語言質樸而意蘊深刻。
江東大道日華春,垂楊掛柳掃清塵。 淇水昨送淚沾巾,紅妝宿昔已應新。
山川之美,古來共談。高峰入云,清流見底。兩岸石壁,五色交輝 。青林翠竹,四時俱備。曉霧將歇,猿鳥亂鳴;夕日欲頹,沉鱗競躍。實是欲界之仙都。自康樂以來,未復有能與其奇者。
未躍天衢臥寂寥,碧潭流溢海山腰。 埋藏頭角雖多日,鼓動風雷在一朝。 既若有心成變化,豈能無意澤枯焦。 神蹤許為蒼生起,愿擊香車上九霄。
金輿曉駐武英傍,孔雀屏開御褥香。 今代瀛洲最多士,賜題吟得進君王。
雖扼咽喉□□間,猶□□脈得良醫。 □□□平成報按,重讀磨崖□字碑。
人中儀表黃東阿,華詞藻辯如懸河。 秋波千頃撓不濁,但覺四坐春風和。 早年通籍絲綸閣,詔選儒臣拯民瘼。 百里柯亭棲鳳鸞,一麾古鄆翔雕鶚。 交陳百務情非愆,偶蹶霜蹄眾所憐。 歸來倅領文翁鐸,回首傷心叔夜弦。 朝夜開卷披光彩,一似驪珠照滄海。 弟子誰為宋玉招,故人獨有山公在。 愁來翹首悵東津,海水潺潺海上昏。 惟有白云山萬疊,百年從此憶清塵。
臺與夕陽平,同來為晚晴。 隔江山欲動,半壑樹無聲。 艇子遙歸浦,庵僧近掩荊。 煙嵐處處合,殘興尚能清。
淮山隱隱,千里云峰千里恨。淮水悠悠,萬頃煙波萬頃愁。 山長水遠,遮斷行人東望眼。恨舊愁新,有淚無言對晚春。
帝曰簡才能,旌賢在股肱。文章禮一變,禮樂道逾弘。 蕓閣英華入,賓門鹓鷺登。恩筵過所望,圣澤實超恒。 夏葉開紅藥,馀花發紫藤。微臣亦何幸,叨此預文朋。
審官思共理,多士屬惟唐。歷選臺庭舊,來熙帝業昌。 入朝師百辟,論道協三光。垂拱咨元老,親賢輔少陽。 登庸崇禮送,寵德耀宸章。御酒飛觴洽,仙闈雅樂張。 荷恩思有報,陳力愧無良。愿罄公忠節,同心奉我皇。
三萬六千頃,湖侵海內田。 逢山方得地,見月始知天。 南國吞將盡,東溟勢欲連。 何當灑為雨,無處不豐年。
下床著新衣,初學小姑拜。 低頭羞見人,雙手結裙帶。
己未除夕家家守歲共歡然,明日相過又問年。 金剪夜深猶綴彩,布衾春暖欲除綿。 兒童置祭酬詩稿,店舍攜燈索酒錢。 寄語閉關高臥客,陽和入骨病應痊。 庚申元旦漫說東郊物候新,江城冬半已陽春。 旌旄合隊爭穿市,粉黛生香欲染人。 日暖游魚蘋葉舞,煙藏語鳥柳條勻。 遙知玄晏先生坐,百軸縑緗正繞身。 辛酉元旦長安十丈馬頭塵,曾向朱門隱逸民。 歲月屢遷空有舌,風流凋謝若亡唇。 重陰尚遠芳菲節,淑氣先憑曲米春。 暗憶當年車馬客,只今同作白頭人。 辛酉除夕二首雨中街鼓不聞聲,屢望東方尚未明。 此夜已知陽道長,頻年難見泰階平。 相逢父老憂加賦,欲遣兒曹出踐更。 豺虎縱橫愁道路,東南處處急征兵。¤
夾水松篁,一天風露,覺來身在扁舟。桂花當午,雪卷素光流。起傍蓬窗危坐,飄然竟、欲到瀛洲。人世樂,那知此夜,空際列瓊樓。 休休。閑最好,十年歸夢,兩眼鄉愁。謾贏得、蕭蕭華發盈頭。往事不須追諫,從今去、拂袖何求。一尊酒,持杯顧影,起舞自相酬。
倏忽光陰,四大浮空,是非久堅。這輪回誰保,朝昏徹彼,家緣恩愛,系絆遷延。一個真靈,千生萬劫,苦海浮沉逐孽緣。當須悟,在伊家慷慨,生死爭先。聰明切聽微言。好放下閑愁搜妙玄。認貧閑寂淡,休生惡勘,元初一點,擺出新鮮。直正無私,常行平等,坦蕩逍遙任自然。真功行,向閑中慢慢,積累成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