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姜畬,題山人壁二首
春山草淺畜宜羊,山半開畬合種姜。比較生涯姜更好,兒童都唱月光光。
東風吹暖好年光,正月蟾蜍已落塘。更乞天公三日雨,山田高下有新秧。
春山草淺畜宜羊,山半開畬合種姜。比較生涯姜更好,兒童都唱月光光。
東風吹暖好年光,正月蟾蜍已落塘。更乞天公三日雨,山田高下有新秧。
春日山草淺短適合牧養羊群,半山腰開墾的畬田正宜種植生姜。比較山民生計還是種姜更好,連孩童都唱著《月光光》的歌謠。東風吹暖迎來美好的年景,正月里蟾蜍已跳入池塘。更祈求天公下三天好雨,山田高低處處能插新秧。
畬(shē):焚燒田草以草木灰肥田的耕作方式,也指新開墾的田。
生涯:此處指謀生的方式、生計。
月光光:可能為當地流行的童謠名。
蟾蜍:此處或指蛙類,正月氣溫回升,蛙類開始活動;也可指月亮的代稱,因傳說月中有蟾蜍。
新秧:剛插下的稻秧。
此詩為詩人游歷姜畬(地名,或為山區村落)時,見山民耕作場景與民俗風情,即興題于山民壁上所作。詩中反映了清代(或詩人所處時代)山區以畬田種植、畜牧為主的農業模式,以及正月春耕前的民間期盼。
詩分兩首,第一首寫山民以種姜為優的生計選擇,第二首寫對春雨的渴求與春耕期待。全詩以小見大,通過具體農事與民俗,展現山鄉生活的真實狀態,語言樸實自然,充滿對鄉村生活的觀察與溫情。
君不見武皇校獵長楊里,子云作賦誇奢靡;又不見開元講武驪山傍,廬陵修史譏禽荒。二君所為不足法,徒令千載人雌黃。吾皇巡狩行周禮,長圍一合三千里。白羽飛空金鏑鳴,狡兔雄狐應弦死。翠華駐蹕傳絲綸,四開湯網無掩群。天子恩波沐禽獸,狼山草木咸忻忻。
背臥斜陽齔短芻,箭鋒猶帶血模糊。家人不用驚相報,且讀床頭一卷書。
稍出床敷上,忽逃衣縫中。說文真有理,字汝曰跳蟲。汝圖膏血飽,吾惜體膚傷。景略捫差快,宜師撲不妨。
游俠經過少,衡門盡日扃。草香侵座綠,山色墮樓青。野服裁荷芰,園蔬煮茯苓。翛然塵市外,不減聘君亭。
盤石臨湖面,涼風薜荔清。酒酣山鳥狎,曲度水龍聽。興極飛蘭棹,神游到玉瓶。不知湘木上,飄泊為誰醒。
誰使幽棲日,能分天外春。傾城應有待,入室那無因。江葉終迎獻,溪花久憶晨。銷紅迷遠路,洗綠愧芳津。相映門何在,求源洞幾淪。尚留馀態惹,肯俟落英頻。折柳遲同調,尋梅偶得鄰。遙從千樹艷,獨取一枝新。預斂煙光色,全收世俗塵。含情多未發,小喜忽橫陳。活影誰堪捉,殘愁自可勻。輕勻浮粉面,細點薄胭唇。巧倩非關笑,低蛾漫學顰。倚懷初似怯,移眼乍疑嗔。永令游蜂隔,姑容夢蝶親。明窗供賞嘆,素幾出精神。幸免封姨妒,甘依君子貧。苗條諸意滿,寧淡寸心真。求友來斯物,離群莫怨人。便宜生死共,豈但悴榮均。
門開山水闊,耳靜意凌空。每入層林去,歸來微醉中。
火獄掙開,殷雷激、阿房紫闕。誰夜逃、焰流歸路,怒紅如潑。星氣灼心淹法界,鳳皇赤落朱砂血。把幾生奇色幾生魂,同燃徹。傾一國、明光纈。裁一幅、斜陽褋。令此煉形者,肆意飛勃。天地傍瞻長矯翮,青山海雨承輕屧。是誕于夏野死于風,同吾骨。
物論方歸祖孝徵,枉稱庾信與徐陵。爭名那復趨朝市,守靜差難絕愛憎。尾上蒼蠅空自許,井中青黽本無能。近來稍喜金風集,佳處還堪借一燈。
草閣柴扉傍竹開,洞官留客意徘徊。盤遮蕉葉攜殽至,甕貯筠籠送酒來。
慘澹胡風起,連鳴上碧霄。才聞秋浦外,巳復夕山遙。哀故欺霜角,清應斷夜簫。南樓有思婦,夢恰到西遼。
更造今光武,中興昔武丁。云昭河洛畫,天作典謨經。立極馀三紀,頤神再一星。堯山鄰禹穴,松雪蔚爭青。
萬里征帆渡越江,茲游奇觀世無雙。海中蓬島金銀闕,天上玉堂云霧窗。吾道政須求柱石,詩壇從此避旌幢。青林白谷歸休地,懷抱因君得暫降。
丘隴高低六代陵,誰將尊酒酹遺靈。蝕殘斷礎荒苔合,剝盡豐碑野燒經。樵唱幽林空谷應,漁歸芳渚晚風腥。英雄割據成何事,依舊青山枕翠溟。
出城十里馀,小小筑園圃。墻頹補青山,月冷杵秋黍。蕭然無人來,風葉擁庭戶。志意若不足,文書官有程。何如田畝間,脫落塵土星。時時有佳客,爛醉秋風庭。此書不可廢,此酒不可無。醒時自漉酒,醉后還枕書。人生天地間,窮達竟何如。人皆有樂地,百偽奪其真。朝趨富兒屋,莫隨肥馬塵。不知竟何得,空負百年身。青云半知己,遐遁非寡合。持身自有道,許與不可雜。君看誰卜鄰,慎獨有懸榻。非無功名心,樂此樵與漁。炎涼各以時,知力誰能渝。蕭然一亭上,心境還清虛。只今終南山,亦自有少室。捷徑以索價,茲心素所疾。一匏無馀事,優游保清吉。匏瓜圣所喻,系著亦何有。時行與時止,豈復論奇偶。聊以名茲亭,拍塞貯春酒。筑亭瞰平野,四望情意舒。青山入座來,尊俎雜肴蔬。雖無九鼎侈,此樂亦有馀。以君邁往氣,未必能久閒。唯其不自售,所以行之艱。作詩固可工,亦可厲癡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