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四首寄姊丈郭春榆侍郎 其二
問青天,面面回風悲。瞻馬吾其東,毒龍蟠在泥。
挾策從之西,虎口張如箕。搔首欲唱鶴南飛,大鳥能啄兒。
欲題知北游,當路橫靈龜。日月天眼睛,玉川曾有詩。
何以空明天,驀現千重翳。或者天劉翁,竟被白雀欺。
何怪蚩蚩氓,朱顏變為黧。
問青天,面面回風悲。瞻馬吾其東,毒龍蟠在泥。
挾策從之西,虎口張如箕。搔首欲唱鶴南飛,大鳥能啄兒。
欲題知北游,當路橫靈龜。日月天眼睛,玉川曾有詩。
何以空明天,驀現千重翳。或者天劉翁,竟被白雀欺。
何怪蚩蚩氓,朱顏變為黧。
問向青天,四面回風吹來無盡悲意。想往東行,卻見毒龍盤桓泥中(阻礙);持策向西,又有虎口大張如簸箕般危險。撓頭想高唱《鶴南飛》南去,卻有大鳥能啄傷幼雛;欲題寫《知北游》北往,當路又橫臥靈龜阻擋。日月是天空的眼睛,玉川子(盧仝)曾有詩詠嘆。為何清明的天空,突然浮現千重遮蔽?或許連主宰天命的“天劉翁”,竟也被白雀欺騙。難怪那些無知的百姓,青春容顏變得黝黑憔悴。
毒龍蟠在泥:毒龍,比喻兇惡勢力;蟠,盤曲。
虎口張如箕:箕,簸箕,形容虎口大張的危險狀。
鶴南飛:可能化用《鶴南飛》典故,指南行之愿。
知北游:典出《莊子·知北游》,指北行探索之道。
玉川:指唐代詩人盧仝(號玉川子),其詩有“日月為天眼”之句。
翳(yì):遮蔽,此處指天空被遮蔽的云翳。
蚩蚩氓(chī chī méng):無知的百姓;蚩蚩,敦厚或無知貌;氓,平民。
黧(lí):黑色,指面色黝黑憔悴。
此詩為作者寄贈姊丈郭春榆(晚清官員郭曾炘)之作,約創作于晚清社會劇變時期。時列強侵略、政局動蕩,知識分子面臨救國無路的困境。詩中“毒龍”“虎口”等意象或暗指當時的政治壓迫與社會危機,反映作者對時局的焦慮及自身尋求出路的迷茫。
全詩以“問青天”起筆,通過東西南北皆受阻的鋪陳,隱喻時代困局;借“天被白雀欺”“蚩氓朱顏黧”等句,揭示統治失序與百姓苦難。詩風沉郁,是晚清知識分子內心矛盾與家國情懷的典型寫照。
昨夜梅花已報春,地瓶移插更精神。 酒酣纖手爭來折,鸚鵡回頭不敢嗔。
春江日未曛,楚客酣送君。翩翩孤黃鶴,萬里滄洲云。 四方各有志,豈得常顧群。山連巴湘遠,水與荊吳分。 清光日修阻,尺素安可論。相思寄夢寐,瑤草空氛氳。
擬占名場第一科,龍門十上困風波。三年護塞從戎遠, 萬里投荒失意多。花縣到時銅墨貴,葉舟行處水云和。 遙知布惠蘇民后,應向祠堂吊汨羅。
夷船入江來,先截瓜州渡。 真州城外生煙霧,一炬鹽艘不知數。 天塹飛過蛟龍驚,揚帆直抵金陵城。 金陵城中軍勢渙,大府主和不主戰。 伊相國來操勝算,欲以慈悲彌宿怨。 夷情貪狠惟愛錢,紅旗白旗持兩端。 忽然舁炮鐘山頂,俯瞰石城如瞰井。 闔城慟哭潛出城,一半流亡入魚艇。 秋風戒寒和議成,廟謨柔遠思休兵。 華夷抗禮靜海寺,儼然白犬丹雞盟。 吁嗟呼!城中歌舞慶太平,城外盜賊仍縱橫。 夷人中流鼓掌去,三月長江斷行旅。
沙角已毀大角摧,陳安父子同飛灰。 紅夷大炮破浪來,獅子洋外聲如雷。 虎門將軍壯繆裔,報國丹心指天誓。 兵單乞援援不止,南八男兒空灑涕。 賊來蠔鏡窺虎門,海水騰沸焚飆輪。 揮刀赴敵惟親軍,一死無地招忠魂。 賊勢鴟張楚兵哭,烏涌東西等破竹。 吁嗟乎,督師議和和不成, 召寇親至蓮花城。
碧甃朱欄夾鏡明,巷中春腳賣花聲。香驚小馬人扶醉,詠到官梅雪斗清。
江左金齏夸上水,竹西蓮炬照歸城。冶春樂府從頭唱,分付紅牙譜細更。
紅香十里銅駝夢,如今舊游重省。節序飄零,歡娛老大,慵立燈光蟾影。傷心對景。怕回首東風,雨晴難準。曲巷幽坊,管弦一片笑聲近。飛棚浮動翠葆,看金釵半溜,春妒紅粉。鳳輦鰲山,云收霧斂,迤邐銅壺漏迥。霜風漸緊。展一幅青綃,凈懸孤鏡。帶醉扶歸,曉酲春夢穩。
璅閣云房?窱通,名園蝴蝶自西東。朅來上客題芳樹,往聽初鶯坐軟風。
細草鋪茵回輦道,晴山暖翠落杯中。小秦淮水桃花漲,人影衣香入靄濛。
清華憶煞永和年,吹盡餳簫水檻前。十萬酒旗春市海,三千玉指伎人船。
繡輪競接香塵滿,珠樹遙臨璧月圓。合有吳娘聯袂去,茶歌飛斷蜀山巔。
麴塵遙趁木蘭舟,疊鼓鳴笳坐兩頭。勝事百年流曲水,春心三月滿揚州。
煙花南部憑料理,冠蓋西園好唱酬。自是老臣多燕喜,清暉何限足句留。
和靖東坡白樂天,幾年秋菊薦寒泉。 如今往事都休問,且為官司趁酒錢。
湖州士子,姓外不詳, 寧宗嘉定間有戲和楊長孺詩。整風了《鶴林玉露》乙編卷一。
可憐戴工部,獨樹不成林。
浮生六十度春秋,無辱無榮盡自由。 但得此身強健在,明年花甲又從頭。
萬籟更深寂不鳴,窗間恍覺月微明。 情知是雪疑非雪,忽聽前村折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