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周令嘗師事楊用脩太史而善于鱗及明卿子與輩千里貽書言志聊用酬答
抱耒滄江萬態捐,忽逢仙令尺書傳。關門不閉吳天紫,弟子能師蜀國玄。琴里高山流輩少,握中明月故人偏。還應彩筆相酬處,花發河陽第幾年。
屈指當年有壯游,中原星色散吳鉤。龍門客在參差老,鳧令書來次第收。聞道汝南多月旦,何人鄴下擅風流。莫言文苑男兒業,寂寞江河萬古愁。
抱耒滄江萬態捐,忽逢仙令尺書傳。關門不閉吳天紫,弟子能師蜀國玄。琴里高山流輩少,握中明月故人偏。還應彩筆相酬處,花發河陽第幾年。
屈指當年有壯游,中原星色散吳鉤。龍門客在參差老,鳧令書來次第收。聞道汝南多月旦,何人鄴下擅風流。莫言文苑男兒業,寂寞江河萬古愁。
我在滄江邊手持農具耕作,拋卻了世間萬種情態,忽然收到您這位仙令從遠方寄來的書信。關門不閉,吳地的天空一片紫藍,您作為弟子能師從蜀地楊用脩太史的深奧學問。琴中彈奏《高山》這樣的雅曲,能欣賞的同儕稀少;手中握著如明月般珍貴的友情,故人卻偏在遠方。還應有以彩筆相互酬答之作,河陽的花開到第幾年了?屈指回憶當年的壯游時光,中原大地星散,友人如吳鉤般分散各地。龍門的舊友都已漸次老去,您的書信卻陸續收閱。聽說汝南多有品評人物的月旦雅事,如今誰在鄴下獨擅風流?不要說文苑只是男兒的事業,這寂寞的江河啊,承載著萬古愁思。
抱耒:手持農具,指隱居農耕生活。
仙令:對周縣令的美稱,含敬慕之意。
蜀國玄:指楊慎(蜀人)的學問,玄指深奧的學術。
高山:用“高山流水”典故,喻知音難覓。
明月:喻珍貴的友情,如明月般皎潔難得。
河陽:西晉潘岳為河陽令時遍栽花木,此處代指周令任所。
吳鉤:吳地的兵器,代指作者與友人的舊交。
月旦:“月旦評”典故,指漢末許劭兄弟每月品評人物的雅事。
鄴下:曹魏都城,代指文壇盛地。
此詩為作者酬答汝南周縣令書信而作。周令曾師從楊慎(號用脩),與李攀龍(于鱗)、宗臣(明卿)、徐中行(子與)等文壇名士交善。作者通過書信往來,回憶舊游,感慨友情與時光,創作于友人分隔各地、文壇舊友漸老之際。
全詩以酬答書信為線索,既追憶與友人的舊誼,又感慨時光流逝與文壇變遷,將個人情誼與文學情懷結合,展現了明代文人通過書信往來維系交游的文化特點,情感真摯,用典精當,是酬贈詩中的佳作。
事往人離,還似暮峽歸云,隴上流泉。奈強分圓鏡,枉斷哀弦。常記酒闌歌畔,難忘月底花前。舊攜手處,層樓朱戶,觸目依然。 從來慣向,繡幃羅帳,鎮效比翼紋鴛。誰念我、而今清夜,常是孤眠。入戶不如飛絮,傍懷爭及爐煙。這回休也,一生心事,為爾縈牽。
結粹從天匠,周方出翠巒。 寧知磨琢易,須信卷舒難。 角枕清同置,藜床雅并觀。 公馀聊偃息,空覺病膚寒。
挺質依雕檻,盤根似舊峰。 美材高并接,強榦直相容。 度夕寒聲細,凌秋翠影重。 當軒何郁郁,應只待秦封。
危亭當旅進,飛鏑共星鳴。 才奏蘋蘩節,空聞霹靂聲。 澤宮期并勝,相圃憶偕行。 敏手無虛發,由來已鵠平。
高闬營層構,翚飛勢自伸。 已聞能賦客,空憶帶星人。 彫檻憑秋迥,朱扉敞漢新。 龜趺清刻在,誰共繼芳塵。
誰知深固久,根怪蟄龍形。 自著三冬市,空懷八命庭。 馀清蟬始噪,茂綠雨初經。 未便慚群木,猶憐桂有馨。
洞闢前軒峻,危梯趣若何。 綠苔生未遍,縹帙聚還多。 曉幌吞清旭,秋欄拂靜柯。 猶憐鉛筆在,公外獨頻過。
何必觀春渚,他山質自奇。 危層分蕩漾,峭碧認逶迤。 禁陛宜相接,星機好共支。 高空如有闕,一補未為遲。
壺山居士,未老心先懶。愛學道人家,辦竹幾、蒲團茗碗。青山可買,小結屋三間,開一徑,俯清溪,修竹栽教滿。 客來便請,隨分家常飯。若肯小留連,更薄酒,三杯兩盞,吟詩度曲,風月任招呼。身外事,不關心,自有天公管。
喚起東坡老。問雪堂、幾番興廢,斜陽衰草。一月有錢三十塊,何苦抽身不早。又底用、北門摛藻。儋雨蠻煙添老色,和陶詩、翻被淵明惱。到底是,忘言好。周郎英發人間少。謾依然、烏鵲南飛,山高月小。歲月堂堂留不住,此世何時是了。算不滿、英雄一笑。我有豐淮千斗酒,把新愁、舊恨都傾倒。三弄笛,楚天曉。
靈鵲橋初就。記迢迢、重湖風浪,去年時候。歲月不留人易老,萬事茫茫宇宙。但獨對、西風搔首。巧拙豈關今夕事,奈癡兒、呆女流傳謬。添話柄,柳州柳。道人識破灰心久。只好風、涼月佳時,疏狂如舊。休笑雙星經歲別,人到中年已後。云雨夢、可曾常有。雪藕調冰花熏茗,正梧桐、雨過新涼透。且隨分,一杯酒。
疑是乘風到九天,不知身在此山巔。 萬家攢簇炊煙底,一水縈紆去鳥邊。 便學塵緣輕似羽,何妨詩意涌如泉。 停杯更待林梢月,歸去家僮相未眼。
烏鵲橋頭雙扇開,年年一度過河來。莫嫌天上稀相見, 猶勝人間去不回。欲減煙花饒俗世,暫煩云月掩樓臺。 別時舊路長清淺,豈肯離情似死灰。
潮去潮來春復秋,錢塘江水通湖頭。 愿郎也似江潮水,暮去朝來不斷流。
兔園標物序,驚時最是梅。 銜霜當路發,映雪擬寒開。 枝橫卻月觀,花繞凌風臺。 朝灑長門泣,夕駐臨邛杯。 應知早飄落,故逐上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