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衣
扶疏花影掩重門
寂寂明窗香尚溫
欲下并刀還忖度
頻量玉尺費評論
清泉細細霏櫻口
銅斗輕輕熨縠痕
未識沈郎腰瘦否?
裁成贏得倍銷魂
扶疏花影掩重門
寂寂明窗香尚溫
欲下并刀還忖度
頻量玉尺費評論
清泉細細霏櫻口
銅斗輕輕熨縠痕
未識沈郎腰瘦否?
裁成贏得倍銷魂
稀疏的花影遮蔽了重重院門,寂靜的明窗前香氣還帶著余溫。想要用并州刀裁剪卻又猶豫思量,頻繁用玉尺丈量反復斟酌討論。清泉般細語從櫻唇間輕吐,銅熨斗輕輕熨平衣料的褶皺。不知沈郎的腰肢是否又變瘦了?裁好衣裳更讓人倍加心神蕩漾。
扶疏:形容花影稀疏、枝葉紛披的樣子。
并刀:古代并州(今山西太原一帶)出產的鋒利刀具,此處指裁衣用的剪刀。
縠痕:縐紗類絲織物的紋路。
沈郎:借指南朝文人沈約,其曾因體弱腰瘦上表辭官,后以‘沈郎腰’代指消瘦的體態。
銷魂:此處指因深情而心神激蕩。
此詩具體創作背景不詳,推測為作者觀察或參與裁衣活動時所作,通過對裁衣細節的捕捉,傳遞日常生活中的細膩情思。
全詩圍繞裁衣過程展開,以‘欲下并刀’‘頻量玉尺’‘銅斗熨痕’等細節,刻畫裁衣時的專注與思量;末句以‘沈郎腰瘦’的疑問與‘倍銷魂’的感慨收束,含蓄表露對所裁對象的關切。詩境幽微,語言精致,展現了生活場景中的詩意之美。
他日初投杼,勤王在飲冰。有辭期不罰,積毀竟相仍。 謫宦今何在,銜冤猶未勝。天涯分越徼,驛騎速毗陵。 腸斷腹非苦,書傳寫豈能。淚添江水遠,心劇海云蒸。 明月珠難識,甘泉賦可稱。但將忠報主,何懼點青蠅。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 兩重虛假,一對眼晴, 不近人情處,是句也劃, 非句也劃。一味拍盲時, 逼犬透墻,證龜成鱉。 如斯杜撰,豈堪人師。 誰知千里同風句,卻有樂山居士知。
三十四年臺榭,八千馀里江津。去時楊柳正輕顰。重來桃李少,不似舊時春。 風掃半空煙雨,玉虹翠浪如新。可憐笳鼓送行人。白頭梳上見,歸夢枕邊頻。
多病倦游,在家又貧,畢竟如何是。十萬錢,騎鶴更揚州,是人間幾曾有底。算一生,大都能消幾屐,勞神到老成何事。趁齒落已雙,發絲在兩,歸尋閑里滋味。不見青云路有危機。金縷歌聲,漸變成悲。待思大東門,憶鶴華亭,悔之晚矣。休,歸去來兮,北山幸有閑田地。地瘠宜瓜菜,引泉鑿成方沚。這仲子蔬園,三公不換,況東陵自來瓜美。間走馬溪頭,倚闌垂釣,解衣自濯清泚。釀山泉、時復一中之。琴橫膝。古淡無弦有音徽。送歸鴻、暮云千里。蓬萊自古無路,玄圃何時到,只消曲幾蒲團,鎮日閑廬打眭。這乾坤日月,更遠游、問他王子。
松下欹眠客不來,乘涼起坐一銜杯。 書聲聒耳雜松籟,白晝滿天風雨猜。
新安十日程,足為千里游。江湖志汗漫,杖劍氣橫秋。
昨逢阿戎與之語,知君楚尾與吳頭。不須琵琶潯陽郭,泊此書畫滄江舟。
飄然明發向何許,長笛一聲黃鶴樓。寶帶秋波啟別筵,垂虹晚日送行船。
白云似與越山隔,明日還同吳地懸。后夜相思各杯酒,來年重會剩詩篇。
殷勤再寫橋頭景,江冷丹楓歲莫天。
瑩然有色出孚尹,舉世相看總賤珉。白鶴幽棲能脫跡,黃冠清夢不沾塵。
云根瑤草千山曉,月底璚花一室春。對酒長吟蘇武慢,其人如玉合仙真。
建溪玉餅號無雙,雙井為奴日鑄降。 忽聽松風翻蟹眼,卻疑春雪落寒江。
蘭橈回白鳥,青草破塘灣。 醉怯新羅薄,春山帶雨看。
春風吹桃花,游子未還家。 洞口桃花片,多人未曾見。
積雪滿林屋,沒我階上苔。 三日閉門坐,悄然對寒梅。 誰知先生杖,為我山中來。
七十猶好學,無人知此心。 虛懷發高論,獨許吾知音。 夫子下山去,梅花香滿林。
濁波洋洋兮凝曉霧,公無渡河兮公苦渡。 風號水激兮呼不聞,提壺看入兮中流去。 浪擺衣裳兮隨步沒,沉尸深入兮蛟螭窟。 蛟螭盡醉兮君血干,推出黃沙兮泛君骨。 當時君死妾何適,遂就波瀾合魂魄。 愿持精衛銜石心,窮取河源塞泉脈。
蓪草頭花椰葉裙,蒲葵樹下舞蠻云。 引領望江遙滴酒,白蘋風起水生文。
棖棖山響答琵琶,酒濕青莎肉飼鴉。 樹葉無聲神去后,紙錢灰出木綿花。
蟬噪古槐疏葉下,樹銜斜日映孤城。 欲知潘鬢愁多少,一夜新添白數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