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朝云墓
一片青山掩玉容
月明湖上想遺蹤
行云縱得如神女
白鶴元非十二峰
孤墳無地不凄涼
吳越何曾隔異鄉
妒殺風流蘇小小
夢魂知不到錢塘
一片青山掩玉容
月明湖上想遺蹤
行云縱得如神女
白鶴元非十二峰
孤墳無地不凄涼
吳越何曾隔異鄉
妒殺風流蘇小小
夢魂知不到錢塘
青山籠罩著你美麗的容顏,明月映照湖面,思念你留下的蹤跡。即使能如巫山神女般行雨,白鶴卻并非來自巫山十二峰。孤墳所在之處盡是凄涼,吳越兩地又何曾相隔成異鄉?連風流的蘇小小也要嫉妒,你的夢魂可知永遠到不了錢塘。
玉容:指朝云美麗的容貌。
遺蹤:指朝云生前留下的痕跡。
行云:化用巫山神女典故(《高唐賦》中神女“旦為朝云,暮為行雨”),喻朝云的美好。
白鶴:或喻高潔,或指仙逝;十二峰:巫山十二峰,神女居所。
吳越:古吳、越兩國地,代指江浙與嶺南(惠州),此處言地域相隔卻情無異鄉。
蘇小小:南朝齊錢塘名妓,才貌雙全,此處對比突出朝云的獨特。
錢塘:今杭州,蘇小小故鄉。
朝云為蘇軾侍妾,隨其貶謫惠州期間病逝,葬于惠州西湖孤山。此詩為蘇軾途經朝云墓時所作,時處貶謫困境,面對愛妾孤墳,感慨生死相隔,情難自抑。
全詩通過墓前景物與典故的融合,以“凄涼”“異鄉”等詞直抒胸臆,既哀朝云早逝之痛,又贊其深情難替,是蘇軾悼亡詩中情感真摯的代表作。
回眸綠水波初起,合掌白蓮花未開。
鄧翁老耄食無糧,臥病愁多白發長。千里南閩無過燕,五更秋雨亂啼螀。年來破屋塵生甑,歲莫空山雪似墻。愧我相逢貧到骨,悲歌此曲意蒼茫。
行樂惜芳辰,秋風常苦早。誰知念離別,喜見秋瓜老。秋瓜感霜霰,莖葉颯已槁。宦游歸無時,身若馬系皂。悲鳴念千里,耿耿志空抱。多憂竟何為,使汝玄發縞。
四野蒼茫云霧生,月華暗度鳳凰城。樽前不辨銀河影,樓外空傳玉笛聲。鴻雁清秋游子意,梧桐白露故園情。謝莊欲賦還惆悵,今夜關山何處明。
北檀弭節,有將軍還轍,北平秋倦。流轉混同江氣墨,落日大旗風變。白戰余兵,紅韜偃甲,換盡長城險。匈奴等耳,千年邊釁誰剪。幾看盟會三朝,降王爭長,執戟穹廬免。撤我圍場山水外,顏色胭脂啼淺。五國城喧,三垂岡疾。來去黃埃卷。天驕誰族,霜空明月哀遠。
圣主憂兇歲,真人下碧岑。云辭武當黑,雨入薊門深。獨抱回天力,常存濟物心。兩宮宣賜罷,歸鶴杳沈沈。
綠楊堤畔寒塘側,雙鷺窺魚水邊立。爾心在魚魚未知,爾網潛張爾焉識。蘆葦蕭蕭葉半枯,此身還若在江湖。如何只作鳧鹥伴,不向三山覓鳳雛。
記當年攜手,陪夜醉、愛春游。看鷺渚波晴,鳳臺花暗,覽勝尋幽。屢枉佳人投贈,青玉案、瓊玖愧難酬。郢客調高白雪,巴歈堪息吟謳。塵勞奔抗幾時休。重回頭。嘆往事成陳,風流云散,煙浪悠悠。不知今夕何夕,重來此、燕月對清秋。謾憶丹山碧水,卻憐高蓋華辀。
本初面目,稟三光精秀,分來團聚。得得成形唯自在,應占逍遙門戶。一個靈明,因何墮落,撲入凡胎處。輪回販骨,幾時休歇停住。搜獲虛幼身軀,榮華富貴,莫也非堅固。頓悟如如緣合后,深謝真師垂顧。秘訣親傳,依從做徹,達了憑遭遇。云朋霞友,并歸蓬島瓊路。
有客惠然過我,疏眉秀骨巖巖。且復柔搓凍耳,聽君放意高談。
客枕愁聽五嶺猿,瘴江何處不消魂。羊城月送春潮上,蜆水風催夜渡喧。茉莉賣錢香滿市,芭蕉成布綠連村。明知此去蠻鄉惡,無奈飄零別故園。
塵封簪笏厚,一拂自今年。屯擬經綸濟,憂當天下先。亭深風月上,書飽夜燈前。直到亨衢穩,披云見此天。
當時翠輦此經過,天馬玲瓏撼玉珂。宴罷湖山芳草合,歸來風雨落花多。子規夜半啼宮樹,翁仲春深帶女蘿。自古興亡多有此,不須惆悵問如何。
半篙春水一蓑煙,抱月懷中枕斗眠。說與時人休問我,英雄回首即神仙。
上人心猛利,一聞便知妙。中流心清凈,審思云甚要。下士鈍暗癡,頑皮最難裂。直待血淋頭,始知自摧滅。看取開眼賊,鬧市集人決。死尸棄如塵,此時向誰說。男兒大丈夫,一刀兩段截。人面禽獸心,造作何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