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臺抨不行有感
縱令寬謫籍,豈敢問朝班。
雨雪人回首,春風自掩關。
窮途出處外,垂老是非間。
愛此浮云色,翛然逝不還。
當時諍臣論,夫豈謗書函。
執政寬相假,流言轉自慚。
本應呼第五,不合受朝三。
遂我初衣后,秋風農圃諳。
縱令寬謫籍,豈敢問朝班。
雨雪人回首,春風自掩關。
窮途出處外,垂老是非間。
愛此浮云色,翛然逝不還。
當時諍臣論,夫豈謗書函。
執政寬相假,流言轉自慚。
本應呼第五,不合受朝三。
遂我初衣后,秋風農圃諳。
縱然朝廷放寬了對被貶謫者的限制,我哪里還敢奢望再入朝為官。在雨雪交加中人們回首往事,而我在春風中獨自緊閉房門。在窮途末路之際,我已看淡了出仕與歸隱;到了垂暮之年,是非對錯也已不再在意。我喜愛那天空中浮云的顏色,它自由自在地飄逝不再回來。當年那些諫諍之臣的言論,哪里是誹謗他人的信函呢。執政者寬容地對待我,可流言蜚語卻讓我更加慚愧。本來我就應像阮咸那樣淡泊名利,不應像獼猴一樣計較得失。自從我穿上歸隱的衣服后,在秋風中我已熟悉了農園生活。
寬謫籍:放寬對被貶謫者的限制。
朝班:指朝廷官員的行列。
翛然: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樣子。
諍臣:敢于直言進諫的大臣。
謗書函:誹謗他人的信函。
寬相假:寬容地對待。
呼第五:阮咸在叔伯兄弟中排行第五,常被稱為阮五,這里表示淡泊名利。
受朝三:出自“朝三暮四”的故事,比喻計較得失。
初衣:指歸隱的衣服。
農圃諳:熟悉農園生活。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從詩的內容推測,當時朝廷可能放寬了對被貶謫官員的限制,但詩人經歷了政治上的波折,對朝廷的是非紛爭感到失望,同時也受到流言蜚語的困擾,于是選擇歸隱田園,在這樣的心境下創作了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詩人歸隱的決心和對田園生活的喜愛,以及對過去政治生活的反思。其特點是情感真摯,運用意象和典故豐富內涵。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反映了古代文人在政治失意后歸隱的心態和追求。
翼仙拂曙御風臨,奉爵擬邀同嘯吟。且唱雄王化塵土,年輪月轂碾骎骎。
睡馀閒把離騷讀,白發星然一老身。五采誰纏長命縷,赤符不上小烏巾。蘭湯滑凝芳華冽,丹臼香融藥草新。簾卷琴清軒外雨,蒲觴酌客更情親。
吉州著姓歐陽氏,六百年來幾派分。木本水源推刺史,風流文采到司勛。遙遙祖武今能繼,藹藹仁聲素足聞。多賀端溪諸父老,炎天高蔭有青云。
孤帆遙夜倚汀洲,卻望天南憶舊游。越水吳山何處夢,楚江燕月此時舟。鴻聲欲斷三秋信,海色遙含兩地愁。同去長安不同到,與誰先上酒家樓。
晴云晴樹習朝暉,野寺疏鐘宿鳥飛。日出湖南望湖北,春江煙里幾人稀。
如水閑庭怯晚涼。簾波云影鎮微茫。背人開了夜來香。墻外似聞銀作浦,釵邊倘見玉為梁。小屏山遠夢橫塘。
夜盡千峰紫更玄,雪山俄覺曙來先。青獅坐改文殊地,玉蝀橋橫大梵天。會見九邊消戰色,已從三晉兆豐年。停鞭詫有陽春在,無奈王猷興黯然。
橫空微霞澹初卷,一片蒼云隔層巘。遠壑清風拂樹來,煙鬣捎捎總如剪。蹇驢隨意歷山岡,此景此情應兩忘。忽驚啼鳥翠微里,催我佳句投奚囊。人生樂事知多少,獨有吟情超世表。為瀉詞源浥畫圖,晴壁高堂楚山曉。
交游潦倒漫虛名,誤結他生文字盟。踏盡塵埃公莫厭,不應因酒愛江清。
任生累葉居章丘,僮妾指千百馬牛。文軒彩閣插云上,脆管繁弦邀客留。閑時好把道書讀,日啖湯餅無時休。一朝陰厥忽仆地,六脈隱約如蝦游。移時開寤拂衣起,喜氣入面輕黃浮。自言惚恍有奇遇,不翅乘軿觀十洲。初逢一身臥空曠,手足僵勁無寸柔。大神持刀剖心腹,洞見十二仙家樓。紅光眩眼視閃爍,后先楹戶皆朱髹。絳衣女子導以入,手執幢節懸銀流。入宮升殿謁女主,美艷可使春花愁。鴛鴦曳裾佩軟玉,芙蓉仍插金搔頭。五明扇遮九龍座,珍珠簾掛珊瑚鉤。分班就坐未及語,有敕太官催進羞。須臾水陸盡交錯,玉盤擘脯堆紅虬。女樂翩翩次第舉,搊箏彈瑟鳴箜篌。燕罷瑤階月初轉,馀情不斷魚含鉤。紫州小姑遽餞別,《陽春》一曲翻新謳。隱雷作聲忽驚覺,卻厭人世真蜉蝣。若非名登九天籍,安得俗駕攀真儔。室中宴坐絕葷血,扃沄不許他人抽。或為妍唱感異類,水禽山雀爭喧啾。如斯歲發至六七,猶怨闊遠難冥搜。家人共怪狐鬼惑,握粟出卜城南頭。巫醫迭進獻方技,何異白石江水投。相里先生來自陜,纖目入鬢清于秋。腰懸藥壺大如斗,吐言便覺冰生喉。且云餅中天麥毒,陰氣不決為人尤。必須陽精可制勝,驅逐惡厲誅陰酋。崧岳丹砂我獨得,迎陽搗就光油油。便烹蘆菔和為液,袪疾有同鷹脫卻。三齋七戒始敢服,服后所見非前侔。侍臣朱裳多故惡,執樂不作含深憂。再服戶楹皆變白,素衣對泣聲咿耽。三服宮闈欹且側,左右紛亂如驚鷗。女主戎裝急奔竄,上車歷錄行荒陬。迅霆一擊前殿火,虐焰四射森戈矛。自茲神觀漸復舊,方與人事通綢繆。嗚呼我人最靈貴,一為病蠱忘身謀。孰知無病亦顛倒,沉蝕聲利甘拘囚。紛紛白晝混人鬼,老死竟不分薰蕕。當持六經煉為藥,盡療天下蒼生瘳。
海風千里卷雙旌,按轡初聞屬部清。人雜島夷爭午市,潮隨山雨入秋城。鳴狐不近睢陽廟,突騎猶屯廣利營。肯掃帳中容我辭,夜深燃燭臥談兵。
茫茫得失真誰使,欲問惟應造物知。六日流光人屬夢,千金遺愛淚如絲。重來尚結他生愿,老去難禁見在悲。嗣續百年成底事,藁苴空剩此篇詩。
畫前有易方知易,歷上求玄恐未玄。白首紛如成底事,蠹魚徒自老青編。
但存心里正,無愁眼下遲。若人輕著力,便是轉身時。
七月垂纓出建章,薊門秋草怨胡霜。相思化作長堤柳,一夕春風遍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