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守桐廬道中十絕 其一
隴上帶經人,
金門齒諫臣。
雷霆日有犯,
始可報君親。
隴上帶經人,
金門齒諫臣。
雷霆日有犯,
始可報君親。
我曾是田埂上帶著經書苦讀的人,如今在朝廷中位列諫臣。即便每天都可能觸怒君主的威嚴,這樣才算是真正報答了君親。
隴上:田埂,泛指田野。
帶經人:指勤奮苦讀的人。典出《漢書·倪寬傳》,倪寬耕作時常帶經書,休息時誦讀,此處詩人自指。
金門:漢代宮門前有金馬門,代指朝廷。
齒:并列,排列。
諫臣:直言進諫的臣子。
雷霆:比喻君主的威嚴或震怒。
犯:觸犯,冒犯。
報君親:報答君主與親人的期望。
此詩為范仲淹景祐元年(1034年)因諫止仁宗廢郭皇后被貶睦州(桐廬屬之)途中所作《出守桐廬道中十絕》組詩之一。詩人雖遭貶謫,仍以諫臣自勉,強調直言犯上方為忠君本質。
詩中回顧自身從苦讀學子到諫臣的經歷,以'雷霆日有犯'的決絕態度,凸顯剛正不阿的品格,展現了古代士大夫'致君堯舜'的責任感,語言質樸而情感熾烈。
經年游宦嘆離群,相見提攜數候門。一笑相看即無事,徑須歸辦酒盈樽。
山前山色繞籬斜,慣看收租與焙茶。寸策并無空許國,一年將盡倍思家。?夷舊跡馀三泖,太白新題重九華。自分散樗成底事,春風無限上林花。
杜老曾留脩覺句,韓公亦有岳山題。愧無健筆希前哲,謾把飛紅當踏泥。
不必探幽上郁岡,公齋吟嘯亦何妨。唯求薏苡供僧食,別著氍毹待客床。春近帶煙分短蕙,曉來沖雪撼疏篁。馀杭山酒猶封在,遙囑高人未肯嘗。已上星津八月槎,文通猶自學丹砂。仙經寫得空三洞,隱士招來別九華。靜對真圖呼綠齒,偶開神室問黃芽。方諸更是憐才子,錫賚于君合有差。名價皆酬百萬馀,尚憐方丈講玄虛。西都賓問曾成賦,東海人求近著書。茅洞煙霞侵寤寐,檀溪風月掛樵漁。清朝還要廷臣在,兩地寧容便結廬。
過不可不悔,一悔便消釋。藥過病還生,撼搖苦此鬲。
虎視陰陽膽氣粗,平生事業遂雄圖。不知侃侃怡怡輩,也入先生相法無。
力作力作,人言田家樂,誰識田家苦。養蠶一百筐,種田一百畝。田蠶非無收,不了輸官府。但愿官府不我虧,田家力作非所辭。提胡蘆,勸美酒。春風三月滿花柳,持此一杯為君壽。人生壽命不滿百,日過一日真可惜。身名倘不立,徒令后人哀。不如一飲三百杯,日日不管玉山頹。脫褲脫褲,人情憐新不憐故。故褲綿所妝,新褲但裁布。薰風四月天微炎,人人著布便脫綿。綿褲非不完,失時誰是憐。泥滑滑,涂滿泥。我身兩足馬四蹄,欲行向前不得馳。不得馳,心勿惱,跛鱉也行千里道。若教得意早成名,自有青云腳下生。行不得哥,乾坤滿眼紛干戈。荊湖骨如丘,江淮血成河,道路斷絕可柰何。君行將何之,欲投遼東去,卻向海上過。行不得哥,海水寧可測,只今平地皆風波。
槐花落盡雨霏霏,拾取殘香夢已違。徙倚中庭忘所在,枯蟬影蛻一身歸。
幽居得自怡,插槿看成籬。日夕荷鋤倦,天晴抱甕遲。此中多道氣,真味少人知。市遠盤餐足,齋心剪露葵。
萬派寒芒一道飛,陰精盛處遠成圍。抱回紅日浴東井,橫截碧天朝太微。惟有中秋金正王,復當子夜水生肥。溶溶滿掬乾坤髓,說向傍人是泄機。
冬盡。玉澀鴉寒,落照看看準。別館閉猧兒,為待郎來穩。暈月旋收霜仍緊。怕去路、香蹤還認。百計悽皇為他穩。屐齒鋪妝粉。
渺何年、左股割蓬萊,孱顏接天青。望危岑削鐵,蒼崖拔海,云樹冥冥。雨后四天飛瀑,澗水帶龍腥。無際清秋景,高與云平。壁立魚鱗雙峽,坐盤陀方丈,濯足清泠?;蒙裱蚧?,起伏若為情。倚青冥、孤亭高處,破層嵐、長嘯四山醒。歸途晚,在斜陽外,一路蟬聲。
彩籌森列羽門兵,袞袞招呼不斷聲。歲計自當平斗甬,年豐今況有坻京。爭先雜沓人何冗,應物逍遙我自清。白日漸斜亭廡靜,卻臨湘水笑塵纓。
貝丘豕立俄人啼,淮水失卻巫支祁。萬牛腥聞紅帕首,天狼反被青云衣。塢金遞遣髑髏守,日注鬼箓停生機。風塵展轉逾十載,意者天怒民澆漓。故令六合日顛倒,人類滅盡將無遺。云胡玉毀石自若,熒惑揚彩三階微。灃蘭無實荃蕙化,蹠蹻往往嗤隨夷。奸兇殘忍源源出,福善禍淫殊反易。殺人白晝臨通衢,長劍大刀爭割食。東家處子西家摟,父母吞聲淚偷滴。書生平日苦自信,坐談性命成迂僻。有人抱膝吟草廬,夜夢史遷紬秘書。共工舉頭天柱折,五丁鑿石岷峨枯。有窮飛箭落九日,防風戮骨雄專車??缜貧v漢凡幾劫,宇宙戲擲猶摴蒱。君不見邯鄲空國長平陷,又不見焦土咸陽總冤濫。區區反覆焉足云,老天為質由來闇。
帝乘法駕即南郊,夾仗旌旗雜羽旄。日月并行黃道迥,三辰環拱紫壇高。皇心奕奕承天貺,玄象熙熙答圣勞。欲吐妍辭誇懿典,愧如揚馬涉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