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溪十詠 其八 橘林
木奴困新移,憔悴雪霜侵。
呼童剪其顛,割愛慮已深。
會待春氣回,青枝補故林。
木奴困新移,憔悴雪霜侵。
呼童剪其顛,割愛慮已深。
會待春氣回,青枝補故林。
橘樹因剛移栽而困頓,被雪霜侵襲得憔悴不堪。喚來童仆修剪它的頂端,雖忍痛操作但考慮深遠。等到春日回暖,青嫩的枝條將重新補滿原來的橘林。
木奴:橘樹的別稱。據《襄陽記》載,三國李衡種橘千株,稱“此木奴也”,后以“木奴”代指橘樹。
困新移:因剛移栽而困頓不適。
顛:頂端,指橘樹的枝頭。
割愛:忍痛修剪,指舍棄橘樹頂端枝條。
故林:原本的橘樹林。
此詩為周敦頤任分寧主簿時,于潭溪講學期間所作。潭溪是其修身講學之地,詩中通過觀察橘樹移栽的日常場景,反映了理學家對自然細節的關注與對生活情趣的捕捉。
全詩圍繞橘林移栽的過程展開,從困頓、修剪到期待春回,展現生命力的韌性。語言平淡而富有生活意趣,體現了周敦頤“于細微處見道”的理學思想與對自然之美的熱愛。
相見漢皋晚,相思湘水春。若非捐佩者,定是解珠人。根頭春已動,枝面雪渾消。稱是黃金屋,尋常貯阿嬌。南枝已先暖,北枝猶苦寒。笛中吹不盡,畫里得相看。故人不可見,梅花如故人。相思隔明月,獨吟逄早春。
坐看胡孫上樹頭,旁人只恐墮深溝。渠儂狡獪何須教,說與旁人莫浪愁。
漁陽草樹不逢茶,柳外春聲聽摻撾。淺水菰蒲寒帶雨,遠村廬舍曉銜霞。內臣大仆連行色,竹耳風蹄起玉花。明日郊原見芳事,牧人旟夢擁歸鴉。
天公為我開蒼穹,放出明月馭清風。西到崦嵫徑寸耳,請延今夕稍從容。攜酒笑出吾如瘋,肖子握筆神飛龍。欲飲清輝至旭旦,八月拽出冬綿絨。此時云滿碧霄封,列陣與月相雌雄;龜背兆裂光四透,刑天之勇庖丁功。小坪斫玉磨鏡銅,且來箕坐光噴空。竟如坐于秋水上,河伯海若兩仙翁。山中燈密如巢蜂,不聞喧囂見朦朧;流螢踽踽嗟孤獨,千萬里來求相從。折紙囊螢綠紗籠,不照懸梁照杯盅;細誦眉山清歡句,笑煞舉世甘蛆蟲。八年清脫慚未工,兩嘲髭髯盤霜松;故降今宵月如水,天將為我洗塵衷。半酣漫步欹西東,每隨佳處坐枯蓬;酒盡更添醉漸減,驚鳥送曲復相烘。問子何事頰潮紅,指我雙目已癡瞳。聚詞欲答舌未起,身忽已倒鼾沉鐘。起看湛湛秋潭中,明月細濯波縱橫;相對冥然無一語,靜中憶起平生蹤。
雨晴聞鵲語,立近杏花梢。知有明朝約,看花載酒肴。
終漏不成寐,絡緯相促急。驚聽歌驪聲,起視江水立。征車候啟明,壁幰初霜入。故人千里意,鷸毳不遑緝。想及春明時,還袂珠衫濕。別路委粉滋,柳花天外泣。
知子鳴弦意在山,一官聊復戲人間。能為白下東南尉,藜杖緇巾得往還。千山訪我幾摧辀,清坐來看十日留。勢利白頭何足道,古人傾蓋有綢繆。
香餌投清池,得鮮不須買。還擬取巨鰲,長竿向東海。
造化感我真,遺我以孤寂。萬籟俱歇后,悄然來胸臆。如雪花飐水,如輕塵觸石。宛然百骸脫,忽復當時憶。閑過長安道,扶碑尋殘碧。揚沙及垂云,茫茫動八極。風從天上來,使我無處匿。悲欣遽未名,中腸結不息。斯感如重生,此際猶夙昔。起視月泠泠,亙古照空壁。
鳳輦朝看出紫宸,加冠遙慰萬方臣。千秋定繼無為治,十葉真稱有道孫。春殿氣和雷出震,夜廷天皎月重輪。不須祗羨長安近,教養應將賈疏陳。
三日諸郎儤直閒,繞城騎馬借花看。晚來金水河邊路,柳絮紛紛撲繡鞍。黃鶴樓東賣酒家,王孫清曉駐游車。寶釵換得葡萄去,今日城東看杏花。
這個女人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塵。養個兒子會做賊,偷得蟠桃供母親。
越山山人跡大奇,卜居直與浮云齊。誅茅不畏虎爭穴,拓地遠教龍擇棲。初來尚嫌巾履濕,住久更覺青天低。飛旌卷旆互明滅,松窗石榻同凄迷。時時蒸翠落書幌,往往空青沾杖藜。山人前年不出山,丹崖綠壑時攀躋。半筇橫絕隴頭路,一犁耕破芝田泥。今日山人振衣起,飛云萬里隨東西。翻騰百川雨九土,變化豈復知端倪。云兮能舒復能卷,世間萬事如蓬轉。巖崖霄漢各有時,男兒那得長偃蹇。作歌贈君殊短短,功成舊巢莫相遠。
樞星光帶赤城霞,山月寒隨碧海槎。宥府早看賓入幕,故鄉重喜客還家。曉營獨跨青絲騎,夜屋重吟絳燭花。當世正須文與武,皇都不日聽宣麻。
知是前身絮與蓬,不如種菜老英雄。年年客舍孤燈笑,歷歷侯門一鋏通。圖像己輸閻立本,生辰難問李虛中。幾生修得君身世,馀緒屯田唱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