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書五首 其五
饒君遒緊日千篇,
未辦驪珠出九淵。
欲詣彭城陳正字,
須參南岳趙章泉。
饒君遒緊日千篇,
未辦驪珠出九淵。
欲詣彭城陳正字,
須參南岳趙章泉。
即使你文章剛勁嚴謹每日寫千篇,也難以讓佳作如驪珠從深淵浮現(xiàn)。若想拜訪彭城的陳正字,必須先去南岳參訪趙章泉。
饒:即使,任憑。
遒緊:指文章剛勁嚴謹。
驪珠:傳說中驪龍頷下的寶珠,此處比喻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
九淵:深淵。
詣(yì):拜訪。
參:參拜,此處指請教、學習。
陳正字:可能指任“正字”(掌校勘典籍的官職)的陳姓文人。
趙章泉:即趙蕃(1143-1229),南宋詩人,號章泉,曾隱居南岳衡山,與當時文人多有交游。
此詩約作于南宋中后期,當時文壇存在追求創(chuàng)作數(shù)量而忽視質量的風氣。作者通過自身經(jīng)驗與對文人圈的觀察,以趙章泉(趙蕃)為典范,強調向名家學習、積累底蘊的重要性,勸誡后學避免浮泛創(chuàng)作。
詩中批評了“日千篇”的浮淺創(chuàng)作,指出優(yōu)秀作品如“驪珠出淵”般難得,需向趙章泉等名家學習。主旨在于強調創(chuàng)作需重質量、求本源,體現(xiàn)了南宋文人對文學本質的思考。
又歸衡岳寺,舊院樹冥冥。坐石縫寒衲,尋龕補壞經(jīng)。 嶠云籠曙磬,潭草落秋萍。誰伴高窗宿,禪衣掛桂馨。
龍門居士隱江濱,老去風流樂事真。 觴詠又臨三月暮,李桃初種一溪春。 眼中信我無馀子,名下如君有幾人。 淯溪不盡東流水,兩字平安托錦鱗。
清修二師持遠徒,麻衣草座深山居。 心如蓮花不著水,身似孤云行太虛。 記得茅堂明月夕,同汲寒泉煮白石。 多年不見擬相尋,秋風落葉迷行跡。
小人必樹黨,勢利相因依。 勢成乃翕合,勢去還暌離。 君子貴獨立,中心存不欺。 榮華羞附麗,衰謝罔棄遺。 君子與小人,於此常見之。 君子誠可守,小人足堪嗤。 君不見媚春野卉億萬數(shù),花欄映發(fā)如有期。 一朝霜風肆凌厲,傍睨不復相扶持。 澗底喬松過百尺,干宵直上無附枝。 黛色不為時所變,澹然自有歲寒姿。
群山帶雨陰云重,滄海連天水氣昏。 遙想真人乘鐵舸,往來三島鬼神奔。
挐舟到山寺,詩句偶緣情。山自錫無后,寺因泉有名。
樓陰回夕景,樹色向冬榮。就水別茶味,全勝它處烹。
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 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
一枕羲皇穩(wěn)臥身,饑驅頻逐五溪人。碧蘿深處啼山鬼,銅鼓聲中賽水神。
對鏡始驚須發(fā)改,銜杯方覺友朋真。故園此日花無賴,掃徑應添幾許塵。
籬邊風味酒邊身,澹泊襟懷磊落人。耐冷為傳青女信,含羞疑遇紫姑神。
菊天歲月閑中適,槐國功名夢里真。敝褐不堪重抖擻,尚留京洛舊緇塵。
柴桑原是宰官身,護惜名花勝美人。洛浦無媒空入夢,巫山有女孰傳神。
從來艷質皆成幻,似此孤芳始覺真。他日籬東重把酒,不辭沉醉臥香塵。
邊吏爭迎綰綬身,乞詩蠻女識官人。花圍虎旅三千士,墨灑龍賓十二神。
案牘雖勞形轉逸,旌旄暫假秩應真。秋華采遍還征實,僚佐誰堪步后塵。
頻年席帽未離身,且向江湖作散人。采藥何時尋石友,買山無力恨錢神。
休疑阮籍狂如舊,自信嵇康懶是真。但得花前終日醉,晨炊忘卻甑生塵。
夢里生涯醉里身,眼前多少看花人。但求異植夸儕偶,竟指妖姿詫鬼神。
石尉園林終是假,陶家門戶孰能真。何如載向觀風舫,少許清芬已出塵。
扁舟共載倦游身,情話欣逢舊主人。折得寒花傳驛使,沽來濁酒酹江神。
鶴雖善病聲偏壯,虎到能癡性自真。酬唱頓忘行役困,天涯何處是紅塵。
前身應是此花身,到處先逢送酒人。開向霜天還倔強,移來月地倍精神。
英餐楚澤情非俗,秀擷陶籬句始真。三徑莫嫌顏色淡,胸懷原不染纖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