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劉仲修所藏雜畫四首
鳥下湘江來,頗自憐香草。羨爾碧蘭花,不怨秋風早。
殘荷煙水清,照影雙鵝白。黃庭一卷書,誰似山陰客。
蒲萄更馬乳,豈及安石榴。鑿空西使返,正是漢家秋。
露滿華林園,絳實臨窗里。佳人把玩時,房房愛多子。
鳥下湘江來,頗自憐香草。羨爾碧蘭花,不怨秋風早。
殘荷煙水清,照影雙鵝白。黃庭一卷書,誰似山陰客。
蒲萄更馬乳,豈及安石榴。鑿空西使返,正是漢家秋。
露滿華林園,絳實臨窗里。佳人把玩時,房房愛多子。
鳥兒從湘江上飛來,似乎在憐惜岸邊的香草。真羨慕你這株碧色的蘭花,不抱怨秋風來得太早。殘荷映著煙水清澈,雙鵝的身影在水中顯得潔白。手捧一卷《黃庭經》誦讀,誰能比得上山陰的雅客?葡萄雖如馬乳般圓潤,怎比得上安石榴的美味。張騫通西域歸來,正是大漢繁榮的金秋。露水晶瑩灑滿華林園,紅色的果實垂在窗前。佳人把玩時,最愛石榴多籽的吉祥。
憐:愛惜,憐憫。
碧蘭花:指青色的蘭花,象征高潔。
黃庭一卷書:指《黃庭經》,道教經典,王羲之曾為山陰道士書寫此經換鵝。
山陰客:代指王羲之,山陰(今浙江紹興)為其隱居地。
蒲萄:即葡萄;馬乳:指馬乳葡萄,一種長圓形葡萄。
安石榴:即石榴,因漢代從安息(今伊朗)傳入得名。
鑿空西使:指張騫通西域,開辟絲綢之路,《史記》稱其‘鑿空’(開通道路)。
絳實:絳指大紅色,實即果實,此處指石榴。
房房愛多子:石榴多籽(‘子’),古人以‘多子’象征吉祥。
此詩為題畫詩,當為作者觀劉仲修所藏四幅雜畫時即興所作。通過詩中‘黃庭一卷書’‘鑿空西使’等內容推測,畫作可能分別描繪蘭草、鵝戲、葡萄/石榴、華林園等題材,作者借題畫抒發對畫面的感悟與聯想。
全詩以四首短章題詠四幅雜畫,或詠物言志(蘭草)、或追慕雅趣(誦黃庭)、或詠史寄懷(張騫)、或借物喻吉(石榴多子),內容豐富,手法靈活,既展現畫作之妙,亦傳遞作者的審美意趣與人生情思。
破篋猶存舊賜香,輕將魂夢別昭陽。 只知鏡時春難駐,誰道人間夜更長。 父母家貧容不得,君王恩重死難忘。 東風二月垂楊柳,猶解飛花入苑墻。
渠本宣州人,生緣在寧國。 前不尊釋迦,后不敬彌勒。 家貧無飯噇,出家去投佛。 行腳走諸方,江南遍江北。 才參臨濟禪,便作白拈賊。 眼里有瞳人,肚中無點墨。 還如破阿師,說得行不得。
碧洞青崖著雨,紅泉白石生寒。朅來十月九湖山。人笑元郎太漫。 絕壑偏宜疊鼓,夕陽休喚歸鞍。茲游未必勝驂鸞。聊作湖南公案。
山為驪龍盤,谷作驪龍腮。 珠樹存其間,誰采明月來。 何須循海隅,笑蚌未成胎。
出頭出飛瀑,落落鳴寒玉。 再落至山腰,三落至山足。 欲引煮春山,僧房架刳竹。
銀鉤慣學君王帖,寶軫頻聽淑女琴。 更與六宮循節儉,釵頭不綴辟寒金。
木鐸揚寬詔,云翹舞化風。 垂衣金殿里,圣德與天通。
繞臂長生縷,無非柘館絲。 還因袗絺绤,深念葛覃詩。
於穆清廟,明禋是躬。 卿士駿奔,助我肅雝。 灌鬯已事,精誠交通。 卻立以思,僾然其恭。
寒食無朝謁,閒攜載酒車。 燧青宮蠟火,雨白野棠花。 舊友頻游處,荒阡一酹賒。 傳聞有仙筆,麗句落僧家。
草木有麟鳳,眾只發等流。 終然浪題品,麟鳳自知不。
朝隨初日上煙沙,極望淮南不見涯。 今日江東寒食節,李閒桃李自開花。
凝華浮藻五云間,下壓凌虛萬象閑。 湖水際天天欲盡,落霞照出洞庭山。
謾道龍蛇起陸,笑看雞犬能仙。 多少江湖奇事,等閑風雨驚眠。
海角崖山一線斜,從今也不屬中華。 更無魚腹捐軀地,況有龍涎泛海槎? 望斷關河非漢幟,吹殘日月是胡笳。 嫦娥老大無歸處,獨倚銀輪哭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