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海哭周耿西先生
年來未遂乘桴志,賈勇曾登一葉舟。海鵧迎風隨去返,江豚吹浪任沉浮。因知日月光中蕩,益信乾坤水上漚。敢謂濟川能擊楫,中流覽勝可彝猶。
海濱倡道狎齊盟,八十吞胡尚請纓。豈謂前脩貪賦鵩,翻教后進失鳴鸚。山藏玉笈千年在,階長金莖百世贏。漢使若還求遺草,何妨海上答承明。
年來未遂乘桴志,賈勇曾登一葉舟。海鵧迎風隨去返,江豚吹浪任沉浮。因知日月光中蕩,益信乾坤水上漚。敢謂濟川能擊楫,中流覽勝可彝猶。
海濱倡道狎齊盟,八十吞胡尚請纓。豈謂前脩貪賦鵩,翻教后進失鳴鸚。山藏玉笈千年在,階長金莖百世贏。漢使若還求遺草,何妨海上答承明。
多年來未能實現乘木筏出海的志愿,仍鼓起勇氣登上一葉扁舟。海鳥迎著風浪來回飛翔,江豚在浪中自在沉浮。由此可知日月的光輝在浪中蕩漾,更相信天地不過是水上的泡沫。不敢說自己能像祖逖一樣擊楫渡川,只是在中流欣賞勝景,遵循常道。先生在海濱倡導道學,與齊地友人親近結盟,八十歲仍請纓抗擊胡虜。怎料前代賢者竟如賈誼作《鵩鳥賦》般遭遇不祥,反讓后輩失去了如鳴鳳般的賢才。山間藏著您的珍貴著作千年長存,階前的銅柱象征您的功績百世傳揚。若漢朝使者來尋遺作,不妨在海上回應朝廷的詢問。
乘桴志:典出《論語·公冶長》“乘桴浮于海”,指避世遠游的志愿。
賈勇:鼓足勇氣。
海鵧(bū):海鳥,具體種類不詳,此處泛指海上飛鳥。
江豚:水生哺乳動物,常隨浪起伏。
水上漚(ōu):水面的泡沫,比喻短暫易逝。
擊楫:典出祖逖中流擊楫立誓北伐,喻志向堅定。
彝猶:常道、法則。
倡道:倡導儒家道學。
請纓:典出終軍請纓縛南越王,指主動請戰。
前脩:前代賢者,此指周耿西先生。
賦鵩(fú):賈誼作《鵩鳥賦》,鵩為不祥之鳥,喻遭遇不幸。
鳴鸚:喻賢才,鸚或通“鶯”,此指周耿西的才德如鳥鳴清越。
玉笈(jí):珍貴的書籍,代指周的著作。
金莖:銅柱,象征不朽功績。
承明:漢代承明殿,代指朝廷。
此詩或為作者泛海時追憶友人周耿西先生所作。周耿西當為明末清初學者或抗清志士,生前在海濱倡導道學,年逾八旬仍懷報國之志。作者乘舟海上,觸景生情,因周的早逝而悲,借詩悼念其功績與才德。
全詩以泛海為引,由景及人,前半寫海上所見悟自然之理,后半轉憶周耿西的學術與愛國之舉,痛惜其逝。既展現詩人對自然的哲思,更突出對逝者的高度贊揚,是一首情辭懇切的悼亡之作,兼具文學性與歷史價值。
烽煙猶未盡,年鬢暗相催。輕敵心空在,彎弓手不開。 馬依秋草病,柳傍故營摧。唯有酬恩客,時聽說劍來。
籬外涓涓澗水流,槿花半點夕陽收。 欲題名字知相訪,又恐芭蕉不奈秋。
金錢贖得免刀痕,聞道禽魚亦感恩。 好去長江千萬里,不須辛苦上龍門。
天地有英氣,鍾秀在人間。流虹甫近華旦,維岳預生賢。千載明良會遇,三世勛庸忠烈,誰得似家傳。高論排風俗,抗志遏狂瀾。記年時,胡塵外,擁朱幡。洪樞紫府功業,指日復青氈。拭目泥封飛下,趁取梅花消息,去去簉朝班。骨相元不老,何必頌南山。
天地有英氣,鐘秀在人間。流虹甫近華旦,維岳預生賢。千載明良會遇,三世勛庸忠烈,誰得似家傳。高論排風俗,抗志遏狂瀾。 記年時,胡塵外,擁朱幡。洪樞紫府功業,指日復青氈。拭目泥封飛下,趁取梅花消息,去去簉朝班。骨相元不老,何必頌南山。
某伏以清商肇序,階蓂方五莢之飛;元精生賢,寶歷應千齡之運。於赫自天之佑,丕昭維岳之祥。弧矢垂門,冠裳爭耀。既托屏幪之芘,敢忘頌詠之私。敬制拙詞,仰祝臺算。以醉蓬萊寄調,繕寫拜呈,伏惟臺慈,特賜采覽。 漸荷收綠蓋,桂吐金英,嫩涼天氣。香案仙官,向人間游戲。道貌孤高,靈扃恬淡,有壽星標致。夢得文章,水心談論,家聲相繼。 芙蓉上幕,龍藩勝地。剡薦交飛,宸衷簡記。行趣朝班,便鸞坡螭陛。贊畫堂中,垂弧節屆,且舉觴一醉。試問莊椿,春秋多少,八千馀歲。
憶昨行邊別,相期到鶴州。 秋風驚過眼,落日懶回頭。 華屋空遺憾,佳城足遠謀。 無從扶柩哭,揮淚寄江流。
峽天猿嘯萬山秋,御宿相逢轉別愁。 后會知誰先白發,清時勞汝問滄洲。 胡床對月此村夜,霜杵搗衣何郡樓。 聞道西京最蕭瑟,可堪歸路曲江頭。
日近觚棱,秋漸滿、蓬萊雙闕。正錢塘江上,潮頭如雪。把酒送君天上去,瓊裾玉佩鶿鴻列。丈夫兒、富貴等浮云,看名節。 天下事,吾能說;今老矣,空凝絕。對西風慷慨,唾壺歌缺。不灑世間兒女淚,難堪親友中年別。問相思、他日鏡中看,蕭蕭發。
天涯十載無窮恨,老淚燈前語罷垂。 明發又為千里別,相思應盡一生期。 洞庭波浪帆開晚,云夢蒹葭鳥去遲。 世亂音書到何日?關河一望不勝悲。
西風庭院人凄絕。梧桐幾片殘秋葉。敲著紙窗欞。孤衾和夢聽。
長更和短角。催得燈花落。觸目總銷魂。低頭見淚痕。
夜寒生。夢魂驚。半燼蘭膏暗壁燈。床頭饑鼠行。
數長更。起離情。倚枕填詞句未成。推敲直到明。
城郭還依舊,人民似昔非。 故鄉南去遠,奉使北來稀。 水落波聲小,天空月色微。 客舟隨處宿,浪跡幾時歸。
露盤花水望三星,仿佛虛無為降靈。 斜漢沒時人不寐,幾條蛛網下風庭。
秋雨聲中舊雨來,堆盤苜蓿且銜杯。黃花似待先生到,剩蕊還留小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