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慢 其一 秋聲仿竹山
遠雁悲鳴,哀蟬暗咽,銷魂齊作秋聲。畫角城頭,斜陽冷帶鴉聲。怕聽荒村落葉,近黃昏、古寺鐘聲。長亭外,有粘天衰草,響送車聲。
漫向門前問卜,但計程窗下,敲斷釵聲。檐鐵錚琮,小樓前后風聲。鄰家又催刀尺,搗寒衣、一片砧聲。黃花瘦,捲簾人、微褪釧聲。
遠雁悲鳴,哀蟬暗咽,銷魂齊作秋聲。畫角城頭,斜陽冷帶鴉聲。怕聽荒村落葉,近黃昏、古寺鐘聲。長亭外,有粘天衰草,響送車聲。
漫向門前問卜,但計程窗下,敲斷釵聲。檐鐵錚琮,小樓前后風聲。鄰家又催刀尺,搗寒衣、一片砧聲。黃花瘦,捲簾人、微褪釧聲。
遠處的大雁發出悲切的鳴叫聲,哀戚的秋蟬在暗處低聲抽咽,兩種令人心碎的聲響共同組成秋的聲音。城頭畫角嗚嗚吹響,西斜的太陽帶著冷意,伴著寒鴉的啼叫。最怕聽見荒村里落葉的聲響,臨近黃昏時,古寺的鐘聲更添凄涼。長亭外,連天的衰草間,傳來車馬行駛的聲音。隨意到門前問卜吉兇,只能在窗下計算歸程,敲斷了金釵也無人應。屋檐下的鐵片被風吹得叮當作響,小樓前后都是呼嘯的風聲。鄰家又在催促裁剪縫補,搗制寒衣的砧聲一片。菊花已顯消瘦,卷簾的人,腕上的金鐲微微滑落發出輕響。
銷魂:形容極度悲傷,仿佛魂魄離體。
畫角:古代軍中樂器,以竹木或皮革制成,外施彩繪,發聲凄厲。
砧聲:搗衣聲,古代婦女將布料放在砧石上捶打,為家人制寒衣的聲音。
黃花瘦:化用李清照《醉花陰》“人比黃花瘦”,此處既指秋菊枯萎,也暗指人的消瘦。
褪釧聲:釧(chuàn),手鐲;指因消瘦而手鐲松動,滑落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此詞為模仿南宋詞人蔣捷(號竹山)秋聲詞風所作。蔣捷善以‘秋聲’寫亡國之痛、身世之悲,此詞或作于秋日,詞人觸景生情,借仿其風格,通過多種秋聲的描繪,抒發個人孤寂愁緒。
全詞以‘秋聲’為核心,串聯十余種秋日聲響,以聲傳情、以聲繪境,層層渲染凄涼氛圍,含蓄表達孤寂哀婉之情。風格近似竹山,語言細膩,意象密集,是仿秋聲詞的典型之作。
年方十五去游方,終日修行學道忙。 說我半生辛苦事,石人應下淚千行。
昔聞海岸落伽山,今日靈巖得諦觀。莫問前身后身事,會須明眼一盤看。
柱史當年曾卜筑,月明時有讀書聲。移家湖上泉源迥,鳴佩日邊云樹橫。
幾度關山清夜夢,偏多楊柳故園情。何時得掃風前葉,紙帳繩床過此生。
小紅桃臉花中笑。笑中花臉桃紅小。垂柳拂簾低。低簾拂柳垂。裊花風鬢繞。繞鬢風花裊。歸路月沈西。西沈月路歸。
風急霜濃,天低云淡,過來孤雁聲切。雁兒且住,略聽自家說。你是離群到此,我共那人才相別。松江岸,黃蘆影里,天更待飛雪。 聲聲腸欲斷,和我也、淚珠點點成血。一江流水,流也嗚咽。告你高飛遠舉,前程事、永沒磨折。須知道、飄零聚散,終有見時節。
屑瓊霏玉堆檐雪。雪檐堆玉霏瓊屑。山遠對眉攢。攢眉對遠山。 拆梅寒映月。月映寒梅拆。闌倚暫愁寬。寬愁暫倚闌。
潤肌饒汗香紅沁。沁紅香汗饒肌潤。低檻小山圍。圍山小檻低。 枕橫釵墜鬢。鬢墜釵橫枕。歸夢與郎期。期郎與夢歸。
濕花春雨如珠泣。泣珠如雨春花濕。花枕并敧斜。斜敧并枕花。織文回字密。密字回文織。嗟更數年華。華年數更嗟。
綠窗斜動搖風竹。竹風搖動斜窗綠。虛幌夕涼初。初涼夕幌虛。 曲眉愁翠蹙。蹙翠愁眉曲。無雁寄書來。來書寄雁無。
偏憶江南,有塵表豐神,世外標格。低傍小橋,斜山疏籬,似向隴頭曾識。暗香孤韻冰雪里,初不怕、春寒要勒。問桃杏賢瞞,怎生向前爭得。省共蕭娘笑摘。玉纖映瓊枝,照人一色。澹粉暈酥,多少工夫,到得壽陽宮額。再三留待東君看,管都將、別花不惜。但只恐、南樓又三弄笛。
此地稱繁劇,從來報最難。沖途兼水陸,終日費眠餐。
但恐慚名宦,何心博美官。嘉言殊可繹,民活一分寬。
去國情何恝,悠然愛獨醒。豈無兄弟友誼,良友負幽冥。
蘭舟小。沿堤傍著裙腰草。裙腰草。年年青翠,幾曾枯槁。漁歌一曲隨顛倒。酒壺早是容情了。容情了。肯來清坐,吃茶須好。
山下寒林平楚。山外云帆煙渚。不飲如何,吾生如夢,鬢毛如許。能消幾度相逢,遮莫而今歸去。壯士黃金,昔人黃鶴,美人黃土。
名教扶持自問難,談情書上著鉛丹。 平生差可斯吾信,未死居然此事完。 古月一輪含妙象,梅花數點破春寒。 辟開兒女全忠孝,人獸關頭豁大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