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書來有歸志頃聞移鄂卻寄一首兼訊蘅意
書來款款說宜休,
誰遣移官溯上游。
泊宅何須問鄉里,
買山是處足林丘。
微生共老兵戈際,
別夢仍依江漢流。
絕笑欣奔彭澤令,
輕裝能為小姑留。
書來款款說宜休,
誰遣移官溯上游。
泊宅何須問鄉里,
買山是處足林丘。
微生共老兵戈際,
別夢仍依江漢流。
絕笑欣奔彭澤令,
輕裝能為小姑留。
你來信誠懇地說該退隱了,可誰又讓你調任官職逆流前往上游?居住之地何必在意是否是故鄉,哪里的山林都足以作為隱居之境。我們在戰亂中一同漸入老境,離別后的夢境仍依戀著江漢的流水。好笑你像急切歸鄉的彭澤令陶潛,輕便行裝卻為家人稍作停留。
款款:誠懇、緩慢的樣子。
宜休:指應該退隱。
移官:調任官職。
溯上游:逆流而上,此處指董卿調任湖北(長江上游方向)。
泊宅:居住、安置住所。
買山:典出《世說新語》,指隱居山林。
兵戈際:戰亂時期。
彭澤令:指陶淵明,其曾任彭澤令,后因“不為五斗米折腰”辭官歸田。
小姑:此處或指年輕家人,代指對家庭的牽掛。
此詩或創作于戰亂時期(詩中“兵戈際”可證)。董卿原本來信表達歸隱之志,卻因調任湖北(“移鄂”)未能如愿,詩人以此詩回應,既安慰友人“泊宅何須問鄉里”的豁達,又感慨戰亂中漂泊之苦,兼表牽掛。
全詩圍繞友人“歸志”與“移鄂”的矛盾展開,既肯定其歸隱理想,又理解現實無奈,以家常語寫深摯情,展現了戰亂中文人對進退、出處的思考,以及友情的溫暖。
湘水焉能北,鄉心結海珠。喜看顏色好,漫說古今愚。世事莫須有,人生何患無。共期葆金玉,原不是微軀。
北風吹倒磨云峰,凜然雙角蟠白龍。邊城雪花大如席,黃花紅葉誰為容。會禪西軒作重九,登高望遠開心胸。煙嵐卷盡暮山碧,冷云萬里迷玄鴻。山北花豬大如馬,割鮮飲食如長虹。酒酣起舞望西寺,烏驚踏雪摧長松。天低日落望不盡,一徑何處來樵蹤。君不見七金山下打圍處,貂裘風帽寒蒙茸。跑風駿馬下平野,迎霜老兔咻榛叢。歸來得雋托朋友,臨風一飲輕千鐘。歡馀勝地兩蕭瑟,百年聚散如飛蓬。明朝卻望登眺處,城中唯見白云封。
西岑風物冠吾鄉,十里煙波興味長。不用扁舟鑒湖去,馀生甘向此徜徉。
一夕垂楊樹,花飛入杳冥。無風已如雪,有水即為萍。未忍吹長笛,生憎種短亭。鶯銜馀幾片,掩映數枝青。
何處傳飛聽,霜鐘應律鳴。四山云共起,千里月孤明。斷續緣深澗,飄飄滿太清。閉關僧始定,翻露鶴同驚。浮世多昏夢,冥棲豈俗情。阮公稱放達,始得聽鸞聲。
高壘掩危旌,金鉦晝不驚。屯田充國卒,堅壁亞夫營。驛馬連塵起,哀鴻帶雪鳴。軍中有成算,不敢請長纓。
送子有所思,秋風來何翩。拜翁掛貂處,談我篝燈前。棗紅芻馬店,霜白聽雞天。一隊長鞭里,輕寒早著綿。
鄭監風流老不衰,倪寬頭白更應癡。吳越英雄已泥土,欲從江海問西施。
地寬榛莽遍,天迥露珠漙。早出衣從濕,歸來日已乾。長镵聊自托,被灶笑相看。識得新州老,芻蕘未可瞞。
水滿牛耕犢后隨,早田大半已翻犁。趁時浸谷清明近,次第秧針綠又齊。經行阡陌日遲遲,桑柘才方吐綠枝。只為峭寒交節晚,村家卻是拂蠶時。
西北鄉關近帝京,煙塵一片正傷情。愁看地色連空色,靜聽歌聲似哭聲。紅蓼滿村人不在,青山繞檻路難平。從他煙棹更南去,休向津頭問去程。
還此遠游念,即事乃名山。魚泳深淵底,鳥飛霄漢間。此理盈宇宙,萬變心自閒。登山索美玉,入海尋名珊。自茲皆外求,我言然不然。至寶本固有,何必徒往還。
傾蓋同為客,攜樽復送君。悲涼誰作賦,南北此離群。坂沒羊腸雪,山橫熊耳云。相思豈無雁,可待九秋聞。
老圃終年勤四體,自喜今秋吾事濟。曲糵能了樂難支,瓶中尚有長腰米。
東坡袖里平原手,忠義胸藏筆發之。世俗臥筆取妍媚,書意乃似東鄰施。何曾夢見麒麟兒,天骨不似駑駘肥。傾囊倒軸精妙乃如此,世閒惟有眉子石硯吾家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