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黃石齋年兄謫編戶歸閩
平生負伊呂,此去混樵漁。
吾道非耶是,行云卷且舒。
芳蘭淹腐井,款段服金車。
勿嘆升沉隔,莊周一夢蘧。
來作朝陽羽,歸應縱壑鱗。
蛾眉偏見妒,夜月漫生嗔。
安石登山劇,子云載酒頻。
北窗高臥后,談笑論天民。
平生負伊呂,此去混樵漁。
吾道非耶是,行云卷且舒。
芳蘭淹腐井,款段服金車。
勿嘆升沉隔,莊周一夢蘧。
來作朝陽羽,歸應縱壑鱗。
蛾眉偏見妒,夜月漫生嗔。
安石登山劇,子云載酒頻。
北窗高臥后,談笑論天民。
您一生懷有伊尹、呂尚般的治國之才,如今卻被貶歸鄉與樵夫漁夫為伴。我們堅守的大道究竟是對是錯?如云卷云舒般自有天命。香蘭被淹沒在腐井中,劣馬卻拉著華麗的車駕。不必感嘆仕途浮沉的阻隔,人生不過如莊子筆下的一場夢。來時如朝陽下的飛鳥,歸去應似深淵中的游魚自在。賢能常遭嫉妒,明月也徒自生怨。你如謝安登山般從容,似揚雄般有學者載酒問學。待你高臥北窗之后,仍可談笑論及天下有德之士。
伊呂:伊尹(商初名相)、呂尚(周初名相姜子牙),代指治國賢才。
謫編戶:被貶為平民(編戶指編入戶籍的普通百姓)。
款段:原指慢行的馬,此處借指劣馬。
莊周一夢蘧:用《莊子·齊物論》“蘧蘧然覺”典,指人生如夢,不必執著。
蛾眉:《離騷》中以蛾眉喻賢能,此處指黃道周的才德。
安石登山:謝安(字安石)隱居時常登山游樂,喻處變不驚的氣度。
子云載酒:揚雄(字子云)著《太玄》,有學者載酒問學,喻才學被推崇。
天民:《孟子》指有德行而未居官位者,此處贊黃道周的高潔。
此詩為作者送黃道周(號石齋)被貶歸福建所作。黃道周是明末著名學者、抗清名臣,因直言進諫觸怒崇禎帝,于1638年被貶為庶民(謫編戶)。作者以年兄相稱,當為同期友人,詩中既表達對黃道周才德的推崇,也以豁達之語慰藉其貶謫之痛,反映明末直臣屢遭貶抑的政治背景。
全詩緊扣“送別”與“謫歸”主題,前半肯定友人的治國之才(“負伊呂”),轉折寫其貶謫境遇(“混樵漁”),繼而以“行云”“夢蘧”勸其超脫;后半以“朝陽羽”“縱壑鱗”喻其不同階段的人生狀態,最后以“北窗高臥”“談笑天民”展望其退隱后的高潔風范,主旨在于慰藉友人并彰顯其才德品格,是明末送別詩中兼具情感深度與歷史意蘊的佳作。
差參宮樹殿東西,樹里青山落日低。 回首旌旗猶未定,晚來風起玉河堤。
先生是年乃能言,蓋聰明蘊蓄者久矣。就傅讀書,過目成誦,日數千言不肯休。授《大學章句》,至“右經一章”以下,問塾師:“此何以知為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又何以知為曾子之意而門人記之?”師應之曰:“此朱文公所說。”即問:“朱文公何時人?”曰:“宋朝人。”“孔子、曾子何時人?”曰:“周朝人。”“周朝、宋朝相去幾何時矣?”曰:“幾二千年矣。”“然則朱文公何以知然?” 師無以應,曰:“此非常兒也。”
乍晴天宇瑩無塵,短策輕衫發興新。 過鳥一聲如勸客,青山萬疊總迎人。 回頭便與氛埃隔,入眼真於水石親。 盡意登臨休計日,此行端不負芳春。
中原天意定何發,豈謂人才不素儲。 前輩老成今殄瘁,丁年豪雋重蕭疏。 武侯歲晚出師表,賈誼平生流涕書。 社稷無疆恩澤厚,小臣何敢議盈虛。
太陽不敢近,宵行聊自娛。 過水亂繁星,隨風散平蕪。 車公晚差樂,幾案不汝須。 方謀買娉婷,斛貯明月珠。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 惟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稽山罷霧郁嵯峨,鏡水無風也自波。 莫言春度芳菲盡,別有中流采芰荷。
日日齊眉舉案,年年勸酒持觥。今年著意壽卿卿。幼稚綿綿可慶。官冷未嘗貧賤,家肥勝似功名。所為方便合人情。管取前途更永。
自有東陽,錦水城山,幾千百年。記往時僅說,擁麾刻郡,而今創見,持橐甘泉。地脈方興,天荒欲破,還為鹽梅生鉅賢。清和候,正風薰日永,作地行仙。 題輿小駐樵川。常只恐祖生先著鞭。算誰從井落,重新疆理,誰從襄峴,一洗腥膻。幕府歸來,未應袖手,行有詔書來九天。勛名就,使吾鄉夸詫,盛事流傳。
玲瓏葉底雪花寒,清晝香薰草木間。 移植小軒供宴坐,恍疑身在普陀山。
玉環忍棄馬嵬坡,南內歸來意若何。 落盡梧桐秋雨夜,凄涼更比壽王多。
庭草銜秋自短長,悲蛩傳響答寒螀。 豆花似解通鄰好,引蔓殷勤遠過墻。
水中走馬,其可行?木末種蓮,其可生?彭澤縣中五斗米 ,何如高臥北窗無俗情。 猛虎怒號山無色,百獸聞之俱辟易。 一朝失所遭束縛,稚子蘆矢來學射。
聞健即收身,歸耕躬馌餉。 詩中句堂堂,床頭春盎盎。 寒花晚更香,霜節老益壯。 相對無俗情,端的羲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