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十六人名 其六
為文愛子都無滯,疾讀數張堪醒睡。
唱高郢曲詞調古,銳比干將才力至。
主張衡鑒付誰人,奈何并不蒙收視。
吾王尊儒跨古始,有宋登科連海涘。
況君當時苗裔遠,酂侯喜且興門地。
少年自許升青云,衰謝安知未成事。
棲棲孔孟嘗如此,吾曹節操無顛墜。
愿言雅度尚自寬,時來濟物當如志。
為文愛子都無滯,疾讀數張堪醒睡。
唱高郢曲詞調古,銳比干將才力至。
主張衡鑒付誰人,奈何并不蒙收視。
吾王尊儒跨古始,有宋登科連海涘。
況君當時苗裔遠,酂侯喜且興門地。
少年自許升青云,衰謝安知未成事。
棲棲孔孟嘗如此,吾曹節操無顛墜。
愿言雅度尚自寬,時來濟物當如志。
寫作文章時欣賞你毫無阻滯,快速閱讀多篇詩文足以喚醒困意。你高唱如郢中曲般古雅的詞句,才力銳利可比干將名劍般出眾。主持品鑒人才該托付何人?無奈你卻始終未被收用賞識。吾王尊尚儒學超越古今,宋朝科舉興盛連及海角之濱。何況你是蕭何的遠代后裔,家族因你興盛令人欣喜。少年時自許能直上青云,如今衰朽哪知事業未成?孔子一生奔波也曾如此,我們的節操不可動搖。希望你保持寬宏雅量,時機到來定能實現濟民之志。
子都:此處代指蕭十六,喻指才德出眾之人。
郢曲:指《陽春》《白雪》等高雅樂曲,借指蕭十六的作品。
干將:古代名劍,此處比喻才力強勁。
衡鑒:品評、鑒別人才的標準。
苗裔:后代子孫,此處指蕭十六為蕭何后裔。
酂(zàn)侯:漢代蕭何的封號,蕭何輔佐劉邦建立漢朝,此處借指蕭氏先祖。
棲棲(xī xī):忙碌不安、奔波不定的樣子,此處指孔子周游列國的狀態。
濟物:幫助他人、救濟世事。
此詩為作者與蕭十六唱和之作。蕭十六才學出眾('為文愛子都無滯''銳比干將才力至'),卻未被當權者賞識('奈何并不蒙收視')。作者結合宋代尊儒重科舉的背景('吾王尊儒跨古始,有宋登科連海涘'),以蕭氏先祖蕭何('酂侯')的榮耀激勵其振作,并借孔子奔波不遇仍堅守節操的事例,安慰友人保持信念,等待時機。
全詩以贊賞友人之才開篇,繼而言其不遇之憾,再以尊儒背景、家族榮耀、孔子事例層層鋪墊,最終落腳于勸勉堅守節操、待時濟世,既展現對友人才華的肯定,更傳遞出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是一首情感真摯的酬和之作。
君從閩海下南昌,正值中官降玉皇。龍號真人親拜斗,繡衣使者自焚香。壇中祝壽千官滿,官里傳幡兩道長。不是薄游江海客,何由得睹此輝光。
武川道館白云間,蕭散真宜羽客閒。丹侶有情開藥灶,青童應在守蘿關。岡頭叱石成羊起,花下吹笙馭鶴還。歲晚相思擬相覓,只愁落葉滿空山。
高光宇宙煙塵昏,綱維墜地誰復論。阿瞞據國挾天子,窺竊神器如盤餐。那知英雄不容爾,四海義旗相繼起。孫門兄弟真男兒,不比劉家豚犬耳。況有周郎多智謀,赤壁之功孰與儔。欲據襄陽以蹴操,可憐修短空悠悠。堅也多才惜早世,成就奇勛在子弟。赤烏返葬盤蛇門,三冢累累總相繼。至今煙草青茫茫,父老相過猶隕涕。樵童牧豎不名聞,相傳呼作孫家墩。或隨風雨發光怪,千秋未泯英靈魂。我今撫卷悲先子,搜幽獵奇應至此。重為高陵考歲年,再發輝光今日始。
天臺山上綵虹橋,山下桃花帶露飄。仙客云霞迷舊路,化人宮殿現層霄。穿林夜氣香為蓋,冠嶺晨光錦作標。若到上方應住錫,遙聞法鼓動春潮。雁山鐘磬半空聞,雪嶺霞城此地分。金塔影浮滄海月,寶臺光繞梵天云。禪機已熟能傳印,世網難嬰易解紛。更上孤峰看瀑布,愿將馀瀝湔妖氛。潮音海洞石盤陀,送子東游奈別何。日上扶桑天不遠,云連析木地無多。水王獻寶開丹穴,星使通槎泛白波。見說蓬萊清淺處,便從鵬翼起秋河。身隨衡岳片云來,南極朱陵洞府開。八桂山川瞻鳥道,九疑風雨濕龍堆。使華今日嚴圭幣,祖印何年剪草萊。直到無生參學畢,逢人遮莫說輪回。廬阜山陽幾勝游,朅來重為虎溪留。千尋瀑布云霞冷,九派江流日月浮。白鹿盤盤高洞曉,黃花采采故園秋。東南更有名藍在,莫道諸方訊已周。去禮文殊寶剎開,倚空巒岫郁崔嵬。金函奉旨傳香至,白?圖形載法來。心鏡象懸天外月,教筵獅吼地中雷。還將拂子閒拈起,更上翻經第一臺。一上鐘山萬慮消,虛空樓閣翠岧峣。金陵郁郁帝王宅,天塹悠悠南北朝。月滿石城秋似水,風高淮浦夜生潮。未應便作乘蘆去,且聽仙人碧玉簫。路入西山窈復深,法筵應有圣僧臨。兩峰塔影天垂蓋,千佛林光地布金。牛笛倘逢圓澤語,龍宮還見閬仙吟。空中曳曳藏云洞,水樂泠泠奏八音。峨眉樓閣現虛空,玉宇高寒上界同。茶鼎夜烹千古雪,花幡晨動九天風。云連太白開中夏,月繞重玄宅大雄。師去想無登陟遠,祗應飛錫驗神通。浮杯東渡海門潮,鷲嶺玄關路匪遙。十載江湖曾慣歷,五山風月自相招。呼猿洞口行雙澗,放鶴亭邊入斷橋。直到妙高峰上望,曇華天雨滿煙霄。
清溪掀倒打油房,五衛凋零三徑荒。未信塞翁嗟失馬,須知禦寇覓亡羊。東湖菡萏從君賞,西域蒲萄輸我嘗。各在天涯會何日,臨風休忘老髯郎。
男兒少年游泰華,蹩躄游閩殊未暇。千峰斗丑七州偏,荷爾移將掛吳下。惡風埋嵐蟒蛟舞,熱水出云龍即化。就中虛落頗姿妍,榕葉深春荔枝夏。莆田張夔老畫手,矍鑠燕都驢獨跨。白首南歸作冷官,爛醉何曾官長罵。酒醒拈筆掃東絹,障里林巒風起麝。行人渡口雜疏星,車馬營營烏啞啞。憶昨巒村太平日,外戶俱開天自夜。俯仰兵塵十載前,聊假丹青繪官舍。陳郎慷慨夔所知,持此還傾橐金謝。遂令千載想同時,彝也題詩夔也畫。
樽俎為舟車,游此醉鄉境。但愿未死前,常醉不用醒。醒來寓翰墨,萬事勞總領。譬猶錐處囊,脫出終露穎。虎豹豈犬羊,文章自彪炳。
江南春水碧于酒,客子往來船是家。忽見畫圖疑是夢,而今鞍馬老風沙。
日月東流水不回,蕭寥天地竟誰來。黃花寂向殘城破,故事平添九日哀。一醉忘言隨世變,逢辰覓侶盡馀杯。人生長健應無憾,未用登高說賦才。
老來視聽稍精明,休問如何太瘦生。還信閒中安樂否,龜巢蓮葉喜身輕。
朝罷金鑾是醉鄉,香爐飛瀑晚蒼蒼。布衣早悟云泉興,不到秋霜滿夜郎。
古壁淋漓畫粉禿,酸風四射燈光促。野蔓穿垣遂及床,窣窣沖衣一蝙蝠。猶記昔人戒夜食,空山安知無異物。潦倒濁酒與藜羹,臥聽檐滴接天明。
狂潮大地已封塵,六月風過第幾春。新雨長街思舊貌,惻心氛滓熾中宸。殘骸唯接神碑腳,盛世獨酬天子瞋。莫笑蕓生之茍且,靈歌不唱一言真。
山人自昔多佳興,手種梅花滿幽徑。風韻尋常盡絕奇,況有明月相輝映。夜深索笑檐之隅,仰視天宇如冰壺。獨嗅寒香不成寐,起酹尊酒招林逋。何當借榻梅邊屋,長與梅花伴幽獨。飽收清氣歸肝腸,一洗胸中舊塵俗。
南輟江湖棹,東飛海岱旗。勇辭知至性,強起為名時。氣節聊城箭,文章孔廟碑。秋風立馬地,莫動季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