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暮述志二首
山人俶儻胡為爾,白發雄心未云巳。杖頭不掛五銖錢,琴上惟懷一千里。綠酒愁邀好月開,長歌傲對高云起。明歲當尋五岳游,安能郁郁常居此。
揚雄草玄閉環堵,夜夜青藜徒自苦。荒徑三條翳草萊,仙經一帙披龍虎。綵綬浮云昔巳看,黃金北斗何須數。世務紛紛不可干,寸心獨抱羲黃古。
山人俶儻胡為爾,白發雄心未云巳。杖頭不掛五銖錢,琴上惟懷一千里。綠酒愁邀好月開,長歌傲對高云起。明歲當尋五岳游,安能郁郁常居此。
揚雄草玄閉環堵,夜夜青藜徒自苦。荒徑三條翳草萊,仙經一帙披龍虎。綵綬浮云昔巳看,黃金北斗何須數。世務紛紛不可干,寸心獨抱羲黃古。
我這山野之人灑脫不羈為何如此?雖已白發卻雄心未消。杖頭不掛五銖錢,琴中只懷千里之志。帶著愁緒邀請明月共飲綠酒,放聲高歌傲對高云。明年定要去五岳游歷,怎能悶悶不樂常居于此?揚雄在草屋中寫《太玄》,夜夜青藜燈自苦。荒徑被雜草遮蔽,翻閱仙經如見龍虎。彩綬如浮云早已看透,黃金北斗何須計數。世務紛擾不可干預,心中獨守上古羲黃之道。
俶儻:同“倜儻”,灑脫不拘。
五銖錢:漢代錢幣,此代指錢財。
一千里:喻指遠大志向。
五岳:指東岳泰山、西岳華山等五大名山,代指名山大川。
揚雄草玄:揚雄曾作《太玄》,此指潛心著述。
環堵:四周土墻,指簡陋房屋。
青藜:青藜杖,此處代指燈燭。
翳草萊:被雜草遮蔽。
彩綬:彩色綬帶,代指官職。
羲黃古:伏羲、黃帝代表的上古純厚之道。
此詩或為作者晚年歲末述懷之作。詩人可能經歷世事浮沉,看透功名虛妄(“彩綬浮云”),轉而追求精神自由(“尋五岳游”)與上古大道(“羲黃古”),創作時心境既有未消的雄心,亦有超脫的淡泊。
全詩分兩首述志,首篇彰灑脫之志,次篇明淡泊之心,通過對世俗的超脫與對精神自由的向往,展現詩人高潔品格。語言質樸豪邁,情感真摯,是文人抒懷詩的典型之作。
忽憶韓公二妙姝,琵琶箏韻落空無。猶勝江左狂靈運,空斗東昏百草須。
何事佛貍能度淮,中原千尺髑髏臺。無巢燕子寧依樹,不入烏衣巷里來。
廿載簪纓侍禁垣,哀榮終始荷君恩。生無慚德塵編簡,死有雄文遺子孫。愁鎖玉堂云黯淡,魂飛楚水月黃昏。側聞優詔須封謚,行見穹碑照墓門。
絳河明月,到中秋、不比尋常三五。神女夢,寒生嫉妒,特地行云行雨。天上嬋娟,人間陰晦,悵望成悽楚。金尊翠袖,澹然相對無語。遙想天柱峰頭,通宵宴賞,此地今何處。爭似銀橋侵漢表,直入瓊樓玉宇。桂樹婆娑,羽衣凌亂,偷得霓裳譜。素娥應笑,醉來狂興如許。
數間破屋玉川家,紗帽籠頭自煮茶。萬卷圖書三尺劍,半窗風雨一池蛙。詩情寂寞腹無稿,老態浸尋眼有花。鼎鼎百年成底事,醉鄉端的是生涯。
遁世衰翁計,憂時老將心。君行須仗劍,我去只攜琴。國運方川至,神州豈陸沉。只愁征調苦,語次欲沾襟。
舊夢依稀幻水云。枯香愁對白頭人。萬山深處倘逢君。九畹最宜騷客佩,雙煙都為女兒熏。卅年陳事與誰論。
東南舊美凌霜操,五月凝陰入坐寒。煙惹翠梢含玉露,粉開春籜聳瑯玕。莫令戲馬童兒見,試引為龍道士看。知爾結根香實在,鳳皇終擬下云端。
急雨殘花絕可憐,花如雞肋雨如拳。千金倘贖花枝怨,不為囊空惜一錢。
桂樹叢生雙澗側,玄堂羽蓋擁團團。流膏久矣成芝菌,結蔭終當集鳳鸞。雨露春深增怵惕,溪山秋晚耐高寒。淮南不用歌《招隱》,留與云仍百世看。
寒應消盡,麗日添長,百花未敢先拆。冷艷幽香,分過溪南春色。調酥旋成素蕊,向碧瓊、枝頭勻滴。愁腸斷,怕韶華三弄,雪映溪側。應是酒闌人靜,香散處、惟見玉肌冰格。細細疏風,清態為誰脈脈。芳心向人似語,也相憐、風流詞客。待宴賞,伴嬌娥、和月共摘。
獻賦趨鸞掖,題詩寄鳳臺。自呼狂客飲,誰問謫仙才。步憶金蓮下,歌聽玉樹回。三山吾欲去,萬仞臥蓬萊。
一室蕭然絕蔽虧,桂香初發自先知。已無熱惱仍無夢,坐到空林月落時。
托官何幸屬斯文,交誼如君迥不群。持論肯嫌相可否,傾心殊覺更殷勤。薄劣自慚霄漢隔,別離誰謂死生分。阻陪執紼情無已,涕淚汍瀾灑夕曛。
馬上胡琴塞上姝,鄭中丞后有人無。詩成樺燭飄金燼,八尺英公欲燎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