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澄路炮臺詩三首,用吳邑尊韻 其一
人文結合輕千里,多少耆英乃來此。
相看君黃如案幾,上有江樓下江水。
江北青山瞭可指,嗚呼江防奚自始。
外侮不戢內訌起,鬩墻燃萁靡有底,而今炮閂亦僅矣。
人文結合輕千里,多少耆英乃來此。
相看君黃如案幾,上有江樓下江水。
江北青山瞭可指,嗚呼江防奚自始。
外侮不戢內訌起,鬩墻燃萁靡有底,而今炮閂亦僅矣。
人文薈萃之地輕易跨越千里,多少德高望重的老者來到這里。彼此相看,你(炮臺)呈黃褐如案幾,上有江樓,下臨江水。江北的青山清晰可指,可嘆這江防從何時開始?外侮不止,內訌又起,兄弟相殘沒有盡頭,如今炮臺的炮閂也僅存無幾。
耆英:年高德劭的賢德之士。
奚自始:從何時開始。奚,疑問代詞,何。
戢(jí):停止,收斂。
鬩墻燃萁:化用“兄弟鬩于墻”(《詩經》)與“煮豆燃萁”(曹植詩),比喻內部爭斗。
靡有底:沒有盡頭。靡,無;底,盡頭。
炮閂:火炮的閉鎖裝置,此處代指炮臺防御設施。
詩作或創作于清末內憂外患時期。澄路炮臺為江防要地,詩人實地觀察時,目睹炮臺設施殘損,聯想到外侮未平、內訌不斷的社會現實,因而借詩抒懷,感慨江防之衰與國勢之危。
此詩以“觀炮臺”為線索,由景及史、由史及今,揭示清末外侮內患下江防的脆弱,是近代愛國詩人關注現實、憂國傷時的典型之作。
曉鶯娓娓流妝閣。日上燭吹紅繡幕。束將方帶玉芙蕖,裹就半韝銀芍藥。尋花露冷胭脂薄。花底暗翻釵子落。誰開鴛錦抱輕云,誤使丁娘枕前索。
世道如斯決意歸,此心不怕八風吹。吾生忠信無休日,天下風波有定時。
瑤波淡寫湘妃怨,美人洞簫聲起。霜籟泠泠,煙痕渺渺,一片碧山花外。幽懷漫寄。聽低唱微云,袖雙扶翠。慘綠垂楊,絲絲金縷畫船艤。鱸鄉便攜俊侶。鷗邊清事足,銷盡羅綺。紅燭填詞,青樓側帽,那許年芳如水。銀灣影里。問何處瓊樓,峭風仙佩。夢去羅浮,月明騎鳳子。
暫將一葦向南溟,來往隨波總未寧。忽見游云歸別塢,又看飛雁落前汀。夢中尚有嬌兒女,燈下惟馀瘦影形。苦趣不堪重記憶,臨晨獨眺遠山青。
高以天為限,名標日觀雄。尊崇首五岳,典秩目三公。剎影云端見,鐘聲海上通。何當凌絕頂,懷抱一為空。
翠驚苕影亂,蟹過石陰空。
白璧玷青蠅,古賢所不免。禮義茍無愆,人言何足辨。捧檄適荊湖,刻苦如兄鮮。緩步以當車,晚食以當臠。衣屨不敢鮮,杯盤不敢腆。猶時寄甘旨,遠道孝思展。猶日勤筆札,公余手書卷。似此仕為貧,不愧家積善。每念宦途窮,清淚有時泫。無何貝錦詞,讒人肆流演。初聞本不疑,三至能無眩。亦以愛之深,遂至憂難遣。披讀尺素書,豁如雪見晛。惟愧《儒行篇》,不信久不見。所希曾氏省,無則益加勉。上奉庭闈歡,下使云仍顯。受毀出求全,得福良不淺。云夢吞八九,胸中慎毋褊。
又傳熊夢符新兆,更藉犀錢續舊歡。身事總知堪付子,老年因嘆未休官。棠留錦水祥源遠,桃熟丹丘福果完。為謝少陵歌抱送,新詩都下盡傳看。甘露長春皆上賜,朝回開閣更留歡。欲知湯餅筵中客,盡是蓬萊闕下官。鳳沼敢云雛再浴,藍田因喜壁雙完。一年兩度弧懸日,佳氣充閭次第看。
白云飛鳥皆在下,一江峽水向東流。
禪翁笑擁兩朱輪,麈尾蒲團付底人。千里謳吟真刺史,三朝出入老宗臣。春風半道旌旗轉,南國一番桃李新。莫把蹄涔留尺鯉,早令圖畫上麒麟。扁舟昔艤浙江邊,曾醉王孫玳瑁筵。竹杖芒鞋晚城上,金荷銀燭夜堂前。宦游我輩聊復爾,聚散人間亦偶然。誰料天涯今八載,青燈相對各華顛。
徼外西夷入版圖,使君擁傳過成都。長江可恨流如錦,不洗臨邛舊酒壚。
靜處鬧浩浩,鬧中靜悄悄。鐘動月黃昏,雞鳴五更早。拄杖子,卻懊惱,可惜好光陰,等閑空過了。
掌上時看,只道一生如意。露沾花、豈能常綴。月滿星孤,漫多方比擬。淚盈盈、線兒穿起。一斛恩深,不是輕軀佳麗。倒長拼、玉樓春碎。從頭細數,有許多心事。曾幾日、怎都忘記。
云南背一川,無雁到峰前。墟里生紅藥,人家發白泉。兒童皆似古,婚嫁盡如仙。共作真官戶,無由稅石田。
茲行已誤出山來,得就莼鱸亦快哉。造物莫嫌歸未是,故教風力倒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