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酺 七夕坐客大合樂漫賦
歷歷銀飆簾外落,又是一番節序。今宵停寶杼,正南部煙花,西風牛女。
端正窺簾,輕狂換盞,多少良儔俊侶。有白發何戡,青春張緒,流商刻羽。
漸露濕瓜筵,月穿針孔,紗幮無暑。醉搖梔子樹。是郁金堂后西偏路。
誰知道、三生杜牧,前度劉郎,重來還到聽歌處。鈿盒一朝分,記不起、長生私語。
算此際、情偏苦。離多會少,豈獨天邊河鼓。客且歌完金縷。
歷歷銀飆簾外落,又是一番節序。今宵停寶杼,正南部煙花,西風牛女。
端正窺簾,輕狂換盞,多少良儔俊侶。有白發何戡,青春張緒,流商刻羽。
漸露濕瓜筵,月穿針孔,紗幮無暑。醉搖梔子樹。是郁金堂后西偏路。
誰知道、三生杜牧,前度劉郎,重來還到聽歌處。鈿盒一朝分,記不起、長生私語。
算此際、情偏苦。離多會少,豈獨天邊河鼓。客且歌完金縷。
清晰地聽到簾外秋風颯颯飄落,又到了一個新的節日。今晚織女停下了織布梭,此時南方熱鬧繁華,天空中牛郎織女在西風里遙遙相望。端莊的女子在簾內窺視,輕狂的人在席間換盞飲酒,有多少好友和俊男靚女相聚。有像何戡那樣白發蒼蒼的歌者,有像張緒那樣青春年少的才俊,大家都在演奏美妙的音樂。漸漸露水打濕了瓜果宴席,月光穿過針孔,紗帳里也沒有了暑氣。我醉意朦朧地搖晃著梔子樹,這里是郁金堂后西邊的小路。誰能料到,我如同三生杜牧、前度劉郎,再次來到這聽歌的地方。曾經的鈿盒一朝分離,早已記不起當年長生殿里的私密話語。算起來此時,情感格外痛苦。離別多相聚少,難道只有天邊的牛郎如此嗎。客人們且把《金縷曲》唱完。
歷歷:清晰的樣子。銀飆:秋風。
寶杼:織布梭,這里代指織女。
牛女:牛郎織女。
何戡:唐代著名歌者,此處借指歌者。
張緒:南齊人,風姿清雅,此處借指青春才俊。
流商刻羽:指演奏美妙的音樂。
瓜筵:七夕有設瓜果祭牛郎織女的習俗。
紗幮:紗帳。
郁金堂:華麗的堂屋。
三生杜牧:杜牧曾有“十年一覺揚州夢”等詩句,此處借指自己有類似經歷。
前度劉郎:劉禹錫《再游玄都觀》有“前度劉郎今又來”,此處借指自己重臨舊地。
鈿盒:相傳唐玄宗與楊貴妃定情之物。
長生私語:指唐玄宗與楊貴妃在長生殿的密語。
河鼓:指牛郎星。
金縷:即《金縷曲》,詞牌名。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從詞的內容推測,可能是詞人在七夕佳節,參加聚會聽歌時,觸景生情,回憶起往昔的愛情經歷,從而創作此詞。當時社會環境或許較為安定,人們有條件在節日相聚娛樂,但詞人自身可能經歷了愛情的挫折,內心充滿了惆悵。
這首詞以七夕為背景,通過描寫節日的熱鬧場景和自己的回憶,抒發了離情別緒。詞中用典巧妙,意境深遠,語言優美,體現了詞人較高的藝術水準,在同類題材的詩詞中具有一定的特色。
秋山落葉秋聲瑟,遠水浮天天一色。 日暮惟見平湖深,扁舟遙界天光碧。 此時南雁正為群,此際悲鳴斷續聞。 幾處凄酸叫涼月,數聲嘹亮破寒云。 云破天清月浸沙,無端哀咽向蘆花。 早梅暗落高樓笛,楊柳驚飛出塞笳。 幽修似伴魚龍語,更共啼烏催窗曙。 思婦天涯夢不成,征人故國淚如雨。 曾說聽猿易斷腸,那知聞雁重悲傷。 九秋霜露寒更苦,千里關山夜獨長。 塞北江南天浩浩,斜飛欲盡衡陽道。 足下何曾寄客書,聲中只解催人老。 人生真憂是別離,他鄉霜月易成悲。 誰家錦幌銀屏夜,過盡寒聲獨未知。
梧桐聲脫秋聲起,迢迢秋色澹如水。 天上佳期玉露中,人閑良夜金波里。 此時漢使向河源,此夕乘槎犯斗垣。 但驚城舍嚴官府,那識天孫遇河鼓。 云階月地難久留,飄然枯木復乘流。 歸來不問成都卜,肯信身親見女牛。 從此人疑有天路,俱言河漢清可度。 帝子英靈空有人,千秋別淚自沾巾。 可憐匹練高樓色,年年愁殺問津人。
綠水紅蕖欲斷腸,可憐秋色似橫塘。 晚風不見木蘭枻,明月無人花自香。
鷓鴣南枝鳥,愁隨北雁去。 儂家是江南,但愛江南住。
一望家山上虎丘,凄然魄動念同游。林巒不改如平日,蒲柳先衰又幾秋。
敢學登臨小東魯,卻因零落恨西州。鸰原寂寞歸鴻斷,未拂前題已淚流。
酒泉城外碧云端,萬疊芙蓉雪未干。素影欲迷銀漢迥,晴光不逐暖風殘。
氣吞沙漠千山遠,勢壓番戎六月寒。公館日長清似水,幾回吟望倚欄桿。
韓文公之文,起八代之衰,其詩亦怪怪奇奇,獨辟門戶,而考亭先生嘗病其俗,曰《上宰相書》、《讀書城南詩》是也。豈非以其汲汲于求知干進,志在利祿乎?故吾嘗謂文章之事,未論其他,必先去其俗而后可。今天下多文人矣,身在草莽,而通姓名于大人先生,且朝作一文,暮鐫于梓,往往成巨帙,干謁貴人及結納知名之士,則挾以為贄,如此,文雖佳,俗矣。吾讀嚴子祺先之文,深嘆其能矯然拔俗也。無錫自顧端文、高忠憲兩先生講道東林,遠紹絕學,流風未遠。嚴子生于其鄉,誦遺書,沐馀教,被服儒者,邃于經學。平日重名節,慎行藏,視世之名位利祿,若將浼焉。感憤郁塞,觸事而發,故其文立言之旨,多今人之笑為迂者。韓子嘗言:“人笑之,則心以為喜。”夫人之笑韓子者,特以其文辭為流俗所笑,猶杰然為一代儒宗;若立言之旨為流俗所笑,不又加于古人一等乎!雖然,使韓子而居今之世,其立言之旨,當亦如嚴子之迂,必不至有上宰相之書、城南之詩,取譏于大儒矣。嚴子之文,余所見止數十篇,論理論事,明快嚴峭,恂恂儒者而筆能殺人,文辭之工如此!然吾以為文辭之工,今世文人之不免于俗者,亦或能之;其所以矯然拔俗,乃在立言之旨,世所共笑為迂者也。夫世共笑為迂,余獨不以為迂,而欣賞嘆詫,則余亦迂甚矣哉!
德澤波斯淡,謳歌載路聞。偕民登壽域,不老是神君。
砧聲咽,梅花夢斷紗窗月。紗窗月,半枝疏影,一簾凄切。
心前舊愿難重說,花飛春老流鶯絕。流鶯絕,今宵試問,幾人離別。
焚尾花繁,曼殊仙跡,豐臺春色如許。紅遮香徑,碧繞闌干,當日嬌柔堪擬。
想一代詞人,千秋佳麗。消受最憐伊,吟肩試倚。翠巾新拭,繡窗閑語,悄鬟低、猶堪追憶。
天與艷才如此。姍姍月下徘徊,露冷苔黏,釵橫佩墜。
任從他、滿目風光,總被杜鵑催去。
劍為不平離實匣,藥因救病出金瓶。
夜泛孤篷載月船,靜搜吟料六橋邊。 詩成上達宸聰了,流落人間到處傳。
聞有上江船,令人喜欲顛。 烹魚開尺素,被毳得純棉。 細讀蠅頭字,誰欺鶴發年。 那堪寄來句,清比醉翁泉。
酣酒狂歌思欲飄,久從江國駐蘭橈。 芙蓉隔浦聽秋雨,楊柳長亭看晚潮。 過客有時來問字,美人何處覓吹簫。 題詩欲寫殷勤意,搔首西風雁影遙。
如姬寢臥內,班妾坐同車。 洪波陪飲帳,林光宴秦余。 歲暮寒飆及,秋水落芙蕖。 子瑕矯后駕,安陵泣前魚。 賤妾終已矣,君子定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