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 送春
問春欲去歸何處。怪底春無語。商量無計把春留。又見杜鵑啼血、蝶含愁。
落花飛絮多情緒。也欲隨春去。闌干十二獨徘徊。剩得青青滿眼、是莓苔。
問春欲去歸何處。怪底春無語。商量無計把春留。又見杜鵑啼血、蝶含愁。
落花飛絮多情緒。也欲隨春去。闌干十二獨徘徊。剩得青青滿眼、是莓苔。
想問春天將要離開回到哪里,奇怪的是春天默默無語。想盡辦法也無法將春留住,只見杜鵑啼叫如泣血,蝴蝶也含著愁緒。落花飛絮仿佛充滿離情別緒,也想要跟隨春天一同離去。獨自在曲折的欄桿邊徘徊,只余下滿眼青青的,是那滿地的青苔。
怪底:難怪,怪不得。
杜鵑啼血:杜鵑鳥啼聲凄切,傳說其啼至血出,常象征哀痛。
闌干十二:指欄桿曲折回環,非實指數量。
莓苔:青苔,此處指春去后留下的單調綠意。
此詞當創作于暮春時節,作者面對春歸之景,觸景生情,借‘送春’主題抒發對時光流逝的感慨與獨處的孤寂。
全詞以‘送春’為線索,通過問春、留春、送春的情感脈絡,結合杜鵑啼血、落花飛絮等意象,細膩刻畫傷春情懷,語言淺近而意境深婉,是詠春詞中含蓄傳情的佳作。
朝鏡惡白發,夕夢對故人。
常恨道路隔,忽喜顏色親。
相笑勿問年,青銅早傷神。
雞嚎天欲白,向者猶疑真。
初逢洛陽陌,再見南徐州。
所歷幾何時,倏去二十秋。
今復振霜屨,還山遠莫留。
我詠阮公詩,物靡必沈浮。
誰云西海魚,夜飛東海頭。
世人嗟識昧,豈是滯林丘。
時望前湖倚玉梯,云山橫絕路東西。
只知遠目窮芳草,不見高人在曲隄。
畫榼尋春應醉去,舊朋懷昔欲魂迷。
海邊燕子來無數,愿托雙飛寄短題。
野薺不堪食,蕪菁今正肥。
夏畦人所病,老圃方可窺。
乳雀爭銜蝶,鳴鴉各護兒。
于陵豈復有,空學桔槔為。
一夜添春雨,中衢長舊泥。
屐黏憂折齒,馬滑畏顛蹄。
去啄從江鶴,相呼任竹雞。
朝來放朝請,始與逸人齊。
淮流兩山間,勢束秋漲急。
聚石如伏兵,斂斂波下立。
輕舟不可防,而況昧所習。
暗值柂已毀,后者戒前及。
同發去漸遙,更愁寒灘澀。
我目忽病昏,白晝若逢霧。
窺驚只物雙,書輒下筆誤。
來人髣髴是,飛鳥朦朧度。
紜紜孰辨別,此已忘好惡。
蘆汀泱漭外,露斂見孤嶂。
行舟每出觀,漸近已殊狀。
傍來認飲牛,正去忽側盎。
水壑陰若舂,野鳥時與相。
且待風色回,出口始浩蕩。
秋雨日霏霏,碧花生疊疊。
水邊有神女,粧去遺翠靨。
岸側小家婦,不知所宜愜。
未得未還人,自將渾面帖。
甲申七月七,未明至三溝。
先妻南陽君,奄化向行舟。
魂去寂無跡,追之固無由。
此苦極天地,心瞀腸如抽。
泣盡淚不續,岸草風颼颼。
柎僵尚疑生,大呼聲裂喉。
柁師為我嘆,挽卒為我愁。
戊子夏再過,感昔涕交流。
恐傷新人心,強制揩雙眸。
未及歸旅櫬,悲恨何時休。
鵲為禽之靈智兮,胡蹈機而不知。為庸皂以困束兮,固性命之將危。
喜遠人之至止兮,始屢驗以如期。向何預覺兮,此何自昏。
豈專心以謀食兮,昧目前之禍根。茍所履必慮患兮,莫若去人遠以圖存。
屑余秣以致死兮,誠咎爾而無恥。維群鳴之苦傷兮,使吾心之測爾。
予測孔孟兮爾自解則艱,皂聽予言兮釋爾而還。
撫爾呪爾兮爾無甚頑,后誰恤爾兮拓彈方彎。
高廣五寸棺,埋此千歲恨。
至愛割難斷,剛性挫以鈍。
淚傷染衣班,花惜落蔕嫩。
天地既許生,生之何遽困。
春風不獨開春木,能蹙浪花高似屋。
江船百尾泊深灣,鐵纜千環系長軸。
遠客今朝愁未平,主人贈榼飲還足。
前時共論酒可禁,急世救弊且勿速。
我今正得杯中趣,效陶種秫置心曲。
二月起蠶事,伐桑人阻饑。
已傷持斧缺,不作負薪非。
聊給終朝食,寧虞卒歲衣。
月光無隔礙,直照破荊扉。
郢國當時唱,猶傳白雪真。
問今非昔日,和者幾何人。
客自射飛雁,漁能供躍鱗。
芳洲墮馬處,吾祖漢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