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伯夷叔齊墓
死不食周家粟,生不履周家土。卓哉孤竹兩弟兄,嶄然一餓高千古。
為忠臣,為孝子。為仁人,為義士。
可惜齊景公,千駟無人齒。牛山隕涕樂生悲,身死心死名亦死。
死不食周家粟,生不履周家土。卓哉孤竹兩弟兄,嶄然一餓高千古。
為忠臣,為孝子。為仁人,為義士。
可惜齊景公,千駟無人齒。牛山隕涕樂生悲,身死心死名亦死。
生前不踏周朝的土地,死后不食周朝的糧食。卓越啊孤竹國的兩位兄弟,因堅守氣節而餓死的高潔之舉,高標千古。他們是忠臣,是孝子;是仁人,是義士。可嘆齊景公,雖有千輛馬車的財富卻無人稱道。牛山上他因貪生而悲泣,最終身死名滅,連精神也消亡了。
孤竹兩弟兄:指伯夷、叔齊,商末孤竹國(今河北盧龍)國君之子,因互讓君位而逃離,后因不食周粟餓死首陽山。
嶄然:突出鮮明的樣子。
千駟:四千匹馬,代指大量財富,《論語·季氏》有“齊景公有馬千駟”。
牛山隕涕:典出《晏子春秋》,齊景公登牛山,因感嘆人生短暫而哭泣,后喻為貪戀富貴的庸人之舉。
此詩應為文人過伯夷叔齊墓時所作。伯夷叔齊“不食周粟”的典故自春秋戰國起被推崇為堅守道義的典范,后世文人常以此為題詠懷,借古喻今,表達對高風亮節的追慕。
全詩以伯夷叔齊“守節餓死”為核心,通過排比褒揚其德,對比齊景公的“身死心死”,突出精神不朽的主旨,是一首借史抒懷、褒貶分明的詠史佳作。
相國已隨麟閣貴,家風第一右丞詩。 笄年解笑鳴機婦,恥見蘇秦富貴時。
立言高往古,抱道郁當時。 鉛槧方終業,風燈忽遘悲。 名垂文苑傳,行紀太丘碑。 后嗣皆鸞鷟,吾知慶有詒。
十五年來,逢寒食節,皆在天涯。嘆雨濡露潤,還思宰柏,風柔日媚,羞看飛花。麥飯紙錢,只雞斗酒,幾誤林間噪喜鴉。天笑道,此不由乎我,也不由他。 鼎中煉熟丹砂。把紫府清都作一家。想前人鶴馭,常游絳闕,浮生蟬蛻,豈戀黃沙。帝命守墳,王令修墓,男子正當如是邪。又何必,待過家上冢,書錦榮華。
杜鵑日日勸人歸,一片歸心誰得知。 望帝有神如可問,謂予何日是歸期。
雪中松柏愈青青,扶植綱常在此行。 天下久無龔勝潔,人間何獨伯夷清。 義高便覺生堪舍,禮重方知死甚輕。 南八男兒終不屈,皇天上帝眼分明。
一歲思君君不來,君來我去欠徘徊。 歸時只見留詩在,何日相逢暢好懷。
憐琴為弦直,愛棋因局方。 未用較得失,那能記宮商? 我老世愈疏,一拙萬事妨。 雖此二物隨,不系有興亡。
二水中分,三山半落。風云氣象通寥廓。少年懷古有新詩,清愁不是傷春作。 六代豪華,一時燕樂。從教雨打風吹卻。與君攜酒近闌干,月明滿地天無幕。
縹緲青溪畔,山翠欲粘天。縱云臺上,攬風招月自何年。新舊今逢二妙,人地一時清絕,高并兩峰寒。歌發煙霏外,人在去留間。著方床,容老子,醉時眠。一尊相屬,高會何意此時圓。況是古今難遇,人月竹花俱妙,曾見句中傳。不向今宵醉,忍負四嬋娟。
無物思量。萬慮皆忘。坐兩班、大眾禪床。粗衣遮體,糲飯充腸。有一函經,一佛像,一爐香。功課尋常。道行非狂。愛山中、白晝偏長。翠苔巖洞,綠竹山房。有一天風,一天月,一天涼。
松嫩堪餐。竹密須刪。息塵緣、何事相干。心超物外,身處人間。有十分清,十分淡,十分閑。學道非難。守道多艱。結跏趺、坐斷塵寰。若空僧舍,寂寞禪關。對幾層云,幾層水,幾層山。
四序無窮。萬物皆同。守空門、佛祖家風。香煙裊白,燭影搖紅。對翠梧桐,金菡萏,玉芙蓉。潦倒山翁。少小頑童。天性而、一樣疏慵。偶來塵世,忘卻山中。有一枝梅,千竿竹,萬年松。
頓脫塵羈。深處幽棲。兀騰騰、絕處忘機。繩床石枕,竹榻柴扉。卻也無憂,也無喜,也無非。淡飯黃齏。寂寞相宜。類孤云、野鶴無疑。策筇峰頂,巖洞閑嬉。但看青山,看綠水,看云飛。
欲出樊籠。須契真宗。善知識、千載難逢。宏施捧喝,擊碎虛空。卻有鉗錘,有爐鞲,有機鋒。坐對孤峰。嘯月吟風,握龍泉、坐鎮寰中。野犴絕跡,狐兔潛蹤。卻善調獅,善伏虎,善降龍。
蘇秀道中,自七月二十五日夜大雨三日,秋苗以蘇,喜而有作。
一夕驕陽轉作霖,夢回涼冷潤衣襟。 不愁屋漏床床濕,且喜溪流岸岸深。 千里稻花應秀色,五更桐葉最佳音。 無田似我猶欣舞,何況田間望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