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圭挽詩三首
師友道久衰,窮鄉無可者。是非真妄間,彼此不相假。所適一以偏,較然見趨舍。滔滔復滔滔,風俗日益下。
圭也何所之,終身在陶冶。四雛一母乳,衎衎東山岑。二雛羽翼長,一去無遺音。母哀二雛小,中夜哀莫任。感此骨肉別,悄然傷我心。
蕭蕭暮色起,脈脈春江深。百年會有盡,淚下雍門琴。
容氏多兄弟,西良此白眉。源源來講席,稍稍樹頭籬。行可鄉人敬,心惟我輩知。臨危仆且至,忍死待斯須。
師友道久衰,窮鄉無可者。是非真妄間,彼此不相假。所適一以偏,較然見趨舍。滔滔復滔滔,風俗日益下。
圭也何所之,終身在陶冶。四雛一母乳,衎衎東山岑。二雛羽翼長,一去無遺音。母哀二雛小,中夜哀莫任。感此骨肉別,悄然傷我心。
蕭蕭暮色起,脈脈春江深。百年會有盡,淚下雍門琴。
容氏多兄弟,西良此白眉。源源來講席,稍稍樹頭籬。行可鄉人敬,心惟我輩知。臨危仆且至,忍死待斯須。
師友之道久已衰微,窮鄉僻壤再無可效仿之人。是非真假之間,彼此不再相容。行事一旦偏狹,取舍便清晰可見。世風日下如流水滔滔,風俗日益敗壞。容圭先生走向何方?一生都在修養德行。四只雛鳥同哺于一母,和樂相處在東山之岑。兩只雛鳥羽翼漸豐,一去便再無音信。母親哀念兩只幼雛,夜半哀傷難以承受。感懷這骨肉分離之痛,我悄然傷心。蕭瑟暮色升起,脈脈春江深流。百年終將有盡,淚水落于哀傷的琴音。容氏多有兄弟,西良以他為最杰出。不斷講學授業,漸漸樹立典范。行事為鄉人尊敬,心意唯我們知曉。臨危仆從將至,強忍死亡等待片刻。
較然:明顯、分明的樣子。
衎衎(kàn kàn):和樂的樣子。
白眉:《三國志》載馬良眉間有白毛,兄弟中最賢,后以“白眉”指兄弟中的杰出者。
雍門琴:典出《說苑》,雍門周以琴曲感發孟嘗君悲思,此處指悲傷的琴音。
此詩為挽容圭而作。容圭生平重視師友之道,堅守道德修養,雖處“風俗日益下”的時代仍保持高潔品格;其家庭中骨肉分離的悲劇更顯其重情。詩人或與容圭為友,感其德行與遭遇,故以詩哀悼,兼批判時俗。
全詩通過社會風俗衰落的背景鋪墊,聚焦容圭的個人修養與家庭悲劇,既贊揚其堅守德行、重情重義的品格,又暗含對世風日下的批判,情感真摯,層次分明,是一首兼具社會關懷與個人哀悼的挽詩佳作。
腳踏橫塘外氏村,忽瞻北極動歸魂。貧姑生理凋零盡,八十無兒住此門。
長生有術在香閨,方朔年年取小妻。白可鴛鴦成七十,莫教蓮葉有東西。張蒼飲乳不曾迎,白首偏多素女師。一曲同攤雙唱處,桃花紅映古松姿。白頭偏解愛芙蓉,兩兩鹓雛夾老龍。最似羅浮雙玉女,鑰朝青傍老人峰。
絕妙新題徵樂府。璧儷珠銜,鏡下仙姿睹。五萬春花何足數。秋江應被文鴛妒。試與拈花參轉語。郎面如花,誰更如郎否。珍重雙聲諧絳樹。鐫苕重訂燕蘭譜。
蛟龍未雨尚滄溟,看到燕山又秣陵。萬里壯游添藻思,六朝遺勝費詩情。心懸霄漢忘家遠,身在橋門覺夢清。天上桂花秋已近,一枝誰復與君爭。
兩扶天御陟圓丘,璧月珠星拂綵旒。誰識從官興感夜,臥聽寒柝宿揚州。
長安無舊識,百里是天涯。寂寞思逢客,荒涼喜見花。訪僧求賤藥,將馬中豪家。乍得新蔬菜,朝盤忽覺奢。
覺空空,覺空空。覺覺覺空,空空亦空。欲識無窮好消息,都盧只在此軒中。
大造生人無紀序,福慧不備錯癢癙。鼎湖老子憂天闕,呼石補天石應語。大撓甲子曾幾年,古意荒忽無人傳。荒崖石匣發野火,百丈熊熊光燭天。軒皇舊文初簡約,增之益之秦扁鵲。后來白氏詞益繁,道在鉤沉殊不惡。始著竹帛自漢家,群言容有毫釐差。六經傳變乃定體,巨眼特出張長沙。班書藝文頗慎重,隋唐以后始參綜。二家比類合古書,冠以舊號尊緒統。消解群疑始見真,讀書貴有明眼人。又詞先生啟玄鑰,用志不紛凝于神。妙悟陰陽決生死,削除駢拇及枝指。迄今披圖見古心,君子有谷詒孫子。
芾芾梧桐影,紛紛荊棘墻。徐看侵鐵鎖,不比落銀床。物色渾如此,吾生可共傷。那堪聞玉笛,風力更清商。
客路清溪好,人家綠樹間。凄涼何縣雨,想像別州山。馴雀飛還下,游魚去自還。兒曹了官事,天地一身閑。
蒼松陡作金虬舞,似此云山。不像人間,嵓畔相逢吳綵鸞。情緣未了前塵在,扇子團圞。暗惜韶顏,飯罷胡麻趁早還。
近行遠立忽低攀,不覺繁香入袖間。既是孤高還潔雅,凡情于汝信何顏。
身世元同不系舟,落花時節雨初收。束書一枕江湖夢,流過江南杜若洲。
溪風裊裊素濤翻,兀坐書帷怯悄寒。老去見春如夢寐,此心底用倩人安。身如不系一虛舟,入眼江山總舊游。視昔視今俱勿論,且憑從事到青州。燕雀經營競短檐,未容蝶夢到花前。吾生幾閱春榮謝,自嘆如蠶已再眠。擾擾膠膠且罷休,會栽奴橘滿汀洲。但教方寸無馀事,不必林泉學枕流。輕陰醞釀勒花天,節物撩人接禁煙。沂上未成曾點服,杖頭聊掛阮生錢。沉酣蠹簡不知春,庭設雀羅誰扣門。拄頰看山無限意,陰晴變態異朝昏。卉木爭供眾妙薰,春工試手為裁成。紛紛落蕊鶯邊雨,寂寂游絲燕外晴。幽花野蔓竟誰栽,傍水盈盈一笑開。幾許遠攜吟筆去,未應空掉酒船回。冶葉倡條過女墻,依然還作故園香。雄蜂雌蝶無聊賴,盡日顛狂有底忙。小兒造化本無心,孰為芳時作主人。唯有丹青留得住,好令昌輩寫花真。
感恩易得,知己一何稀。感恩易得,知己一何稀。左驂見德,越石請辭。羊舌免難,不謝祁奚。寥寥管鮑,生我同之。歌以言之,知己一何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