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 泗州中秋作,此絕筆之詞也
青煙冪處,碧海飛金鏡。永夜閑階臥桂影。露涼時、零亂多少寒螀,神京遠(yuǎn),惟有藍(lán)橋路近。
水晶簾不下,云母屏開,冷浸佳人淡脂粉。待都將許多明,付與金尊,投曉共、流霞傾盡。更攜取、胡床上南樓,看玉做人間,素秋千頃。
青煙冪處,碧海飛金鏡。永夜閑階臥桂影。露涼時、零亂多少寒螀,神京遠(yuǎn),惟有藍(lán)橋路近。
水晶簾不下,云母屏開,冷浸佳人淡脂粉。待都將許多明,付與金尊,投曉共、流霞傾盡。更攜取、胡床上南樓,看玉做人間,素秋千頃。
青色的煙霧彌漫之處,深藍(lán)色的天空中升起一輪明月,如飛動的金鏡。漫長的秋夜,寂靜的臺階上橫臥著桂樹的影子。露氣漸涼時,不知有多少寒蟬在零亂地鳴叫。神京汴京離得太遠(yuǎn),只有那傳說中遇仙的藍(lán)橋似乎近在眼前。水晶簾未放下,云母屏風(fēng)敞開,清冷的月光浸潤著佳人略施粉黛的容顏。待我將這滿目的月光,都倒入金樽,直到破曉時分,與流霞仙酒一同飲盡。再攜著胡床登上南樓,看月光將人間裝扮得如白玉般潔凈,千里大地一片素白的秋景。
冪(mì):覆蓋,籠罩。
金鏡:喻指月亮。
寒螀(jiāng):寒蟬。
神京:指北宋都城汴京(今河南開封)。
藍(lán)橋:傳說中唐代裴航遇仙之處,后泛指仙人居所。
云母屏:用云母石裝飾的屏風(fēng)。
流霞:神話中的仙酒,此處指美酒。
胡床:一種可折疊的輕便坐具,類似交椅。
素秋:秋季,因秋屬金,色白,故稱。
此詞為晁補(bǔ)之臨終前的絕筆之作,創(chuàng)作于泗州(今安徽泗縣)中秋夜。作者晚年退居故里,面對國勢衰微、故都難返的現(xiàn)實,借中秋賞月抒懷,既有對往事的追憶,亦有對生命的超然感悟。
全詞以中秋月景為線索,將對故都的思念與超脫塵世的情懷融為一體。上片由月起興,暗含身世之嘆;下片以酒月共飲、登樓望素秋收束,意境清空,筆調(diào)灑脫,體現(xiàn)了作者晚年深沉而豁達(dá)的心境,是其詞作中意境與情感高度融合的典范。
吾愛亭溪子,一見眼逾明。對坐疑醇酒,相將到大羹。掄材鐘阜秀,臨決秦淮清。影絕停云處,天空北斗橫。
菁菁茂木隱獨榮兮。變化垂枝含秀英兮。修身養(yǎng)行建令名兮。厥道不移善惡并兮。屈躬就濁世徹清兮。懷忠見疑何貪生兮。
秋光蕩漾此無涯,花既婆娑鳥亦嗟。茅屋松林映秋水,石門何謝鹿門家。
深相憶,莫相憶,相憶情難極。銀漢是紅墻,一帶遙相隔。金盤珠露滴,兩岸榆花白。風(fēng)搖玉佩清,今夕為何夕。
我送舅氏去何之,吾道將南庾嶺陲。傲骨寧堪羈五斗,且辭簿領(lǐng)為人師。一領(lǐng)青氈消不得,清齋苜蓿自支頤。鄭虔轗軻聊復(fù)爾,塞翁倚伏誰能知。廣文先生官太薄,庾嶺梅花亦不惡。閒來問字吏兼儒,倦去閉門人伴鶴。匣有青萍案有書,門外青山儼如削。朝來爽氣助清吟,何似折腰綬若若。
定軍山下草萋萋,幾處頹垣臥蒺藜。鄉(xiāng)里到來偏不識,卻教輿子問東西。
好風(fēng)東南來,吹墮雙飛雁。雁足字行行,讀罷滋慚汗。樗櫟本庸材,翻作楩楠看。追琢千瑯玕,照眼寶光絢。谷王量善下,齒牙隨花燦。置我九天上,青云偉顧盼。念此不虞譽(yù),坐起增永嘆。多謝拳拳意,后塵儻可勸。聞君構(gòu)橫逆,啟釁在蕭墻。臨風(fēng)一嘆息,世態(tài)故诪張。眷彼陰陽理,屈伸事靡常。才高忌況眾,群喙易中傷。中傷亦何害,暫晦發(fā)彌光。大蘇文字獄,千古馀芬芳。澄清澆不濁,叔度自汪汪。
柳條金嫩不勝鴉,青粉墻邊道蘊(yùn)家。燕子不來春寂寞,小窗和雨夢梨花。
五夜奎光正燭空,君王初御大明宮。書從石室編摩后,人在瑤階拜舞中。內(nèi)帑頒來仍進(jìn)秩,宮壺宴罷屢酬功。詞臣制作追班馬,得見斯文寵數(shù)隆。
白玉毬團(tuán)青玉枝,幽芳不恨見春遲。酴醾過后榴花未,管領(lǐng)風(fēng)光更是誰。略得花邊一欠伸,羅衫歸去滿緇塵。鳴鳩乳燕空多思,苦雨凄風(fēng)不貸春。
自古匡廬是勝游,謫臣何敢計淹留。城中未有看山處,客館僧坊謾舉頭。
雞鳴山下古陳倉,板屋千家清渭傍。曲岸迢遙凌秀麥,流渠宛轉(zhuǎn)入垂楊。
春來蹤跡,正殢花慵酒。客里閑情恁拖逗。記黃昏、門巷三月初三,剛恰似、楊柳藏鴉時候。銷魂誰見得。背解羅襦,燭影金釵鬢邊溜。人定翠幬香,小枕單衫,偏稱得、個儂消瘦。聽簾外、東風(fēng)又三更,愿人共梨花,一春廝守。
山中酒熟君思我,雪里詩成我寄君。東望海門三百里,不勝離思亂江云。
疾雨盈河。辟歷下臻。洪水浩浩滔厥天。鏗?隆愧。隱隱闐闐。國將亡兮喪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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