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 其二 詠水仙
綽約人如玉。試新妝、嬌黃半綠,漢宮勻注。倚傍小闌閑佇立,翠帶風前似舞。記洛浦、當年儔侶。羅襪塵生香冉冉,料征鴻、微步凌波女。驚夢斷,楚江曲。
春工若見應為主。忍教都、閑亭邃館,冷風凄雨。待把此花都折取。和淚連香寄與。須信道、離情如許。煙水茫茫斜照里,是騷人、九辨招魂處。千古恨,與誰語。
綽約人如玉。試新妝、嬌黃半綠,漢宮勻注。倚傍小闌閑佇立,翠帶風前似舞。記洛浦、當年儔侶。羅襪塵生香冉冉,料征鴻、微步凌波女。驚夢斷,楚江曲。
春工若見應為主。忍教都、閑亭邃館,冷風凄雨。待把此花都折取。和淚連香寄與。須信道、離情如許。煙水茫茫斜照里,是騷人、九辨招魂處。千古恨,與誰語。
姿態柔美如美玉般的女子。試著新妝容,嬌黃與淺綠相間,如同漢代宮廷女子精心勻抹的脂粉。依傍著小欄桿悠閑站立,綠色的衣帶在風中似要起舞。回憶起洛水之畔,當年的伴侶。羅襪生塵,香氣裊裊,想來是如飛鴻般輕盈、凌波微步的神女。可夢卻被驚斷,醒在楚江曲折處。春神若見此景應會作主,怎忍心讓這花生長在閑亭深院,承受冷風凄雨。想要折取這水仙花,帶著淚水和香氣寄給遠方的人。要相信,離別的愁緒就是如此深切。煙水茫茫,夕陽斜照中,這里正是詩人寫下《九辯》招魂的地方。這千古遺恨,又能向誰訴說?
綽約:形容女子姿態柔美。
漢宮勻注:像漢代宮廷女子一樣均勻涂抹,指花色調配得宜。
洛浦:洛水之濱,傳說為洛神出沒之處(見曹植《洛神賦》)。
儔侶(chóu lǚ):伴侶。
羅襪塵生:化用曹植《洛神賦》“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形容女子輕盈的姿態。
春工:指春神,主管春天萬物生長的神靈。
邃館(suì guǎn):深院,幽深的館舍。
九辨:戰國宋玉所作楚辭,以悲秋為主題,含招魂之意。
此詞具體創作背景無明確史料記載,或為借詠水仙抒發離情別緒之作。結合“離情如許”“千古恨”等句,推測可能作于詞人因離別、漂泊或對美好事物易逝的感慨之際。
全詞以水仙為喻,融合神女典故與現實場景,既刻畫水仙的柔美姿態,又借其“冷風凄雨”的境遇抒發離恨與孤憤,情感深沉,意象典雅,體現了詠物詞“不即不離”的藝術特色。
煙柳春梢蘸暈黃。
井闌風綽小桃香。
覺時簾幕又斜陽。
望處定無千里眼,
斷來能有幾回腸。
少年禁取恁凄涼。
鐘山翠色落遙天,伏枕高齋思悄然。
風雨江湖成冷節,人生離合逼中年。
士窮豈有文堪賣,才薄羞為世所憐。
便擬相從判歲月,龍眠一壑臥風煙。
等閑不語未逢人,
語便傷直似太親。
不顧火中鸞鳳息,
驚他石虎暗生嗔。
新主已忘天子貴,先生猶道布衣尊。
中興將相功成后,何不被裘共此村。
為喜甘霖命大官,祥開岐穗擁朱欄。制傳內殿恩先滿,春在三條賞未殘。藿食豈知來禹食,玉盤猶擬見湯盤。一聲一曲思何限,能及郊原麥秀寒。
養賢原取及元元,況藉吾民著普存。萬粒田間咸主德,一圓天上飽君恩。張筵并得傾維斗,宣食無煩問市垣。擬向歸途歌鼓腹,四郊猶恐嘆壺飧。
垂楊舊巷陌。醉拂長條曾送客。殘夢欲尋未得。但人面去年,燈花今夕。
金衣自惜。照酒卮、襟淚猶濕。東籬下、一叢晚菊,隱約釀寒色。
蕭瑟。暮年詞筆。冷眼看、長安似弈。登高誰賦故國。尺錦書遲,古鏡塵積。
數聲風外笛。正萬里、蟾光弄白。蒼葭老、丹楓如畫,去棹水云隔。
鼻繩拽脫了無拘,
慵有馀兮頑有馀。
芳草滿前渾不顧,
眠云臥月只如如。
藤筠巧織花紋細。稱穩步、如流水。踏青陌上雨初晴,嫌怕濕、文鴛雙履。要人送上,逢花須住,才過處、香風起。
裙兒掛在簾兒底。更不把、窗兒閉。紅紅白白簇花枝,恰稱得、尋春芳意。歸來時晚,紗籠引道,扶下人微醉。
古觀岑且寂,幽人情自怡。一來包天下,三宿湖之湄。
況此深夏夕,不逢清月姿。玉泉浣衣后,金殿添香時。
客省高且敞,客床蟠復奇。石枕冷入腦,筍席寒侵肌。
氣清寐不著,起坐臨階墀。松陰忽微照,獨見螢火芝。
素鶴警微露,白蓮明暗池。窗欞帶乳蘚,壁縫含云蕤。
聞磬走魍魎,見燭奔羈雌。沆瀣欲滴瀝,芭蕉未離披。
五更山蟬響,醒發如吹篪。杉風忽然起,飄破步虛詞。
道客巾屨樣,上清朝禮儀。明發作此事,豈復甘趨馳。
京口瓜州指顧間,
春風幾度到鐘山。
迷離綠遍江南地,
千里懷人去不還。
結廬人境,看地偏心遠,悠揚物外。插架圖簽相坐對,脈脈此情誰介。
寫韻憑軒,斗茶覆椀,贏得旁人怪。襟懷天賦,乾坤清氣猶在。
卻喜青史留名,青山買屋,有約終期待。世變紛紜何足數,休問麻姑桑海。
芳草侵簾,飛花入戶,吟賞翻多債。春華長駐,風光如許堪愛。
三月暮春春雨后,申江初放桃花。忻看錦帨掛官衙。名姝如謝女,夫婿是秦嘉。
制得香奩妝百福,珠屏爛若朝霞。麻姑曾過蔡經家。仙廚將進酒,圖上見來么。
清淺陂塘藕葉乾。細風疏雨鷺鷥寒。半垂簾幕倚闌干。
惆悵竊香人不見,幾回憔悴后庭蘭。行云可是渡江難。
劍藏匣冷逼人寒,
擬問棲遲過嶺南。
更欲進前求退后,
悲風千古繞溪潭。
為求名著到周莊,五十年來費思量。一庭花木書味厚,開殘黃菊有馀香。
秋光淡蕩照華筵,繞膝兒孫杯酒前。幾度滄桑增感愧,同窗深誼想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