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承萁容貫楚云臺聯詩
蕭蕭寒雨濕芭蕉,短短清吟送酒瓢。萬里歸心連楚客,一年無計駐蘭橈。飛鳴肯逐霜前雁,來望無端海上潮。黃鶴樓中吹笛罷,月明何處夢相撩。
游走東南未有公,真成冀牝馬群空。共推賈誼年方少,更說相如賦最工。獻策未曾登漢閣,當壚時復笑臨邛。乾坤何處還高步,先到羅浮四百峰。
蕭蕭寒雨濕芭蕉,短短清吟送酒瓢。萬里歸心連楚客,一年無計駐蘭橈。飛鳴肯逐霜前雁,來望無端海上潮。黃鶴樓中吹笛罷,月明何處夢相撩。
游走東南未有公,真成冀牝馬群空。共推賈誼年方少,更說相如賦最工。獻策未曾登漢閣,當壚時復笑臨邛。乾坤何處還高步,先到羅浮四百峰。
蕭瑟的寒雨打濕了芭蕉葉,簡短的清吟聲中傳遞著酒瓢。萬里歸鄉之心牽連楚地客子,一年到頭無計停留裝飾華美的船。哪肯像秋雁般隨霜飛鳴,望來卻是無端的海上潮涌。黃鶴樓中吹笛已罷,明月之下何處夢中相擾。游走東南未曾遇得賢能,真如冀北馬群被選空。眾人皆推賈誼正當年少,更贊司馬相如辭賦最工。獻策未曾登上漢代朝堂,賣酒時又笑談臨邛舊事。天地間何處能高步而行?先到羅浮四百座高峰。
楚客:客居楚地之人,此處或指友人李承萁。
蘭橈(ráo):用蘭木做的船槳,代指裝飾華美的船。
霜前雁:秋霜前南歸的雁群,常喻漂泊。
黃鶴樓:武漢名勝,傳說有仙人乘鶴登仙,此處借指楚地勝景。
冀牝馬群空:化用“冀北馬群空”(韓愈《送溫處士赴河陽軍序》),比喻人才被選拔一空。
賈誼:西漢政論家,少年才高,此處喻友人年少有才。
相如:司馬相如,西漢辭賦大家,此處贊友人賦才。
漢閣:漢代天祿閣,代指朝堂,喻施展抱負之地。
當壚:指卓文君當壚賣酒典故(《史記·司馬相如列傳》),喻清苦或閑適生活。
羅浮:山名,在廣東,道家稱“第七洞天”,此處指隱逸或向往之地。
此詩為詩人與友人李承萁于楚云臺聯詩唱和之作。結合“游走東南”“獻策未登漢閣”等句,推測創作于詩人漂泊東南、仕途未達之際。時或見人才流散(“冀牝馬群空”),故借聯詩抒發漂泊之思與對自身、友人際遇的感慨。
全詩以聯詩形式,前半寫漂泊之景與歸心,后半論人才際遇與心志,融寫景、用典、抒情于一體,既展個人漂泊之嘆,又含對人才不遇的思考,語言含蓄而情感深沉,是文人聯唱中寄懷言志的典型之作。
循除初??,出谷重潺潺。驟或鳴琴瑟,幽疑雜佩環。茶經不載陸,瓢飲合居顏。借問龍君事,異辭紛莫刪。
瘦竹依奇石,流清照古梅。那知道傍舍,遽絕眼中埃。肯憚巾沖雨,深防屐破苔。病來無腳力,一為上崔嵬。
俞君昔行倦,曾此見留題。丘壑胸中具,煙云筆下躋。如聞在干越,復道走江西。使我登臨處,依依獨杖藜。
鋪心無下亦無高,
一等無心次第澆。
便是口吞三世佛,
沾他涓滴也難消。
春宵群感寂,不寐啟柴扉。
月冷梨花淡,風輕柳片飛。
樓臺歌管細,遍塞甲兵稀。
獨惜千金夜,行人尚未歸。
送去迎來兩轂朱,如侯治行極稀疏。
清惟薄采閩山荔,仁不曾苞丙穴魚。
遺愛驗于還印后,歸裝貧似下車初。
漢廷尚有公卿闕,頗怪龔黃欠璽書。
上帝高居儼肅雍,中書退食敢從容。
舉朝水火和羹苦,于野玄黃戰血重。
四海憂來頻緩帶,雙身朝罷每扶筇。
可知報主心如醉,久矣愁聽長樂鐘。
高臺見百里,
長嘯海風生。
為問塵埃耳,
能聞鸞鶴聲。
松關乍涌海門潮,誰送寒聲度泬寥?楚苑雄風來謖謖,秦年殘雨尚瀟瀟。
微聞虎嘯驚棲鶴,輕動龍髯拂野樵。時有幽人聽爽籟,掃開金粉結茶寮。
風生松下奏笙簧,枕石閒眠白晝長。颯矣不知三伏日,冷然如灑萬峰霜。
徂徠自是乘涼地,河朔休誇避暑觴。借問秋聲誰善賦,大夫高韻葉清商。
荒臺斜日渺晴波,五壘城邊一放歌。
畫角風聲連渤海,片帆春色下滹沱。
宵來對酒黃云斷,天際懷人白雁過。
悵望南皮多勝概,故園歸去未蹉跎。
鏡掩虛塵,枕寒別淚,綺窗暗換春風。悔翠眉輕別,花月匆匆。問訊趙家姊妹,看擁髻、都是愁中。雙棲燕、雕梁在否,容易相逢。
重重故山望斷,有一片飛云、曾度墻東。想倚欄無語,玉袖啼紅。不分銀笙吹冷,調怨曲、銷損芳容。春依舊,天涯斷腸,人去房空。
淺碧藏鳩,亂紅吹絮。疏疏幾陣催花雨。
小橋一帶種桃花,花邊便是兒家住。
近水湘簾,幾重春霧。鷓鴣聲里人何處。
月明偷出浣溪沙,笑將花影同歸去。
劉郎歷落一酒人,詩篇富不救寒餓。二豪侍側如螟蛉,往年曾罵將軍坐。
淵材壯游恥言貧,巨囊時夸蹇驢馱。家近南皮百戰場,拓跋舊姓刁氏大。
玉魚金碗出人間,幽石刓缺苔蘚涴。牧童敲火牛礪角,古寺墻陰或枕臥。
庸夫俗子肯顧渠,閱世閱人同涕唾。偶然鑒賞等和璞,百錢役使雙肩荷。
歸來洗剔手自拓,紙光墨彩不脛播。請者即與買者勤,廉取曾不居奇貨。
當時書丹例不名,漁洋并記安平那。北海家法衛夫人,鐘王濫觴歐褚佐。
我讀其文玩其書,洗盞酌君為君賀。從此藝林壽刁遵,好事更傳君一個。
精光夜夜動星文,韜藏莫遣雷轟破。作詩漫附《石鼓歌》,酒酣或可相賡和。
闇門列戍擁飛沙,毳幕氈裘久一家。飲馬長城天似蓋,亂紅開遍戰場花。
榴紅艾綠記江鄉,客久真教歲月忘。誰信烏梢山下路,雪花如掌過端陽。
雙旌獵獵鎮飛揚,畫角聲聲說故鄉。立馬平羌臺上望,萬株紅柳倚斜陽。
青山來此赴,白日欲成陰。
已痛故人絕,更傷節士心。
衣冠猶就殮,宗祏不俱沉。
洞腹逃禪事,千秋名自今。
孤云萬里隨飄蕩。日夕縈遐想。
雨聲淅瀝惱人眠。怎得燭光飏夢到江南。
塞垣長望山重疊。夢去情猶怯。
耐寒留看月圓時。須信浩然風露果無私。
夜入王巖觀,真同久客回。望松知窈窕,次背識崔嵬。
有客成幽屏,談詩記昔來。暫游還契闊,欲去重徘徊。
灑落松搖雨,飛流谷墜泉。畫圖難寫貌,詩語易流傳。
射虎石誰沒,說猿童謾顛。徐巖蓋可買,羞澀欠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