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歲五首
兒輩呼盧不計錢,地爐圍坐笑聲喧。老夫自算吟邊事,栽竹移花近百篇。
明日焚香叩九關(guān),六旬修未到清閑。莫憐身在塵中老,雪后騎驢亦看山。
鶴雛添歲頂微紅,想見瀛洲路亦通。昨夜柴門長半掩,三更敲盡叫歸籠。
新歲才馀七日糧,燈前猶自笑人忙。茅檐霜下寒衣薄,爇盡蒹葭夜更長。
平日過從乏貴游,更來湖上棹扁舟。除將兒女年年拜,鄰舍相逢坐即休。
兒輩呼盧不計錢,地爐圍坐笑聲喧。老夫自算吟邊事,栽竹移花近百篇。
明日焚香叩九關(guān),六旬修未到清閑。莫憐身在塵中老,雪后騎驢亦看山。
鶴雛添歲頂微紅,想見瀛洲路亦通。昨夜柴門長半掩,三更敲盡叫歸籠。
新歲才馀七日糧,燈前猶自笑人忙。茅檐霜下寒衣薄,爇盡蒹葭夜更長。
平日過從乏貴游,更來湖上棹扁舟。除將兒女年年拜,鄰舍相逢坐即休。
孩子們玩著呼盧的賭博游戲,絲毫不計較輸贏錢財,一家人圍坐在地爐旁,歡聲笑語喧鬧非常。我自己盤算著吟詩創(chuàng)作之事,栽竹移花相關(guān)的詩已近百篇。明天我要焚香叩拜九重天門,六十歲了還沒能過上清閑日子。不要憐惜我在塵世中漸漸老去,雪后我也能騎著驢去看山。鶴雛長大了一歲,頭頂微微泛紅,想來通往瀛洲的路也該通暢了。昨夜柴門一直半掩著,三更的鼓聲敲盡后,呼喚鶴雛歸籠。新的一年家里只剩下七天的口糧,我卻還在燈前笑著看別人忙碌。茅草屋檐下寒霜濃重,我衣衫單薄,燒盡了蘆葦,這夜晚顯得更加漫長。平日里很少與達(dá)官貴人交往,如今更要到湖上去劃著小船。除了和兒女們每年相互拜年,與鄰居相逢坐下聊聊天就罷了。
呼盧:古代一種賭博游戲。
九關(guān):九重天門,古人認(rèn)為天帝居住的地方有九重門。
瀛洲:傳說中的海上仙山。
爇(ruò):燒。
蒹葭(jiān jiā):蘆葦。
過從:交往。
貴游:指無官職的王公貴族,也泛指顯貴者。
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但從詩中可推測詩人處于晚年,生活或許并不富裕,可能居住在鄉(xiāng)村。當(dāng)時社會環(huán)境對詩人影響不大,他更關(guān)注自身家庭生活和個人心境,在守歲之際回顧過往、展望新年,寫下這組詩表達(dá)自己的情感和生活態(tài)度。
這組詩主旨圍繞守歲時的所見所感,展現(xiàn)了詩人豐富的內(nèi)心世界。其特點是語言質(zhì)樸,情感真摯,既有對生活瑣事的描寫,又有對人生的思考。在文學(xué)史上雖不算有重大影響,但能讓讀者了解古代普通人在節(jié)日時的生活狀態(tài)和情感。
斷虹遠(yuǎn)飲橫江水,萬山紫翠斜陽里。 系馬短亭西,丹楓明酒旗。 浮生常客路,事逐孤鴻去。 又是月黃昏,寒燈人閉門。
吳姬壓酒浮紅蟻。少年未飲心先醉。駐馬綠陽陰。酒樓三月春。相看成一笑。遺恨知多少。回首欲魂銷。長橋連斷橋。
柳浪搖晴沼,荷風(fēng)度晚檐。碧天如水印新蟾。一罅清光斜露、玉纖纖。 寶鏡微開匣,金鉤半押簾。西樓今夜有人忺。應(yīng)傍妝臺低照、畫眉尖。
經(jīng)年不見書來,后期杳杳從誰問。柳英蠟小,柳枝金嫩,艷陽春近。羅幕風(fēng)柔,泛紅泛綠,連朝花信。念平生多少,情條恨葉,鎮(zhèn)長使、芳心困。 可是風(fēng)流薄命。鏡臺前、蓬松蟬鬢。茜桃凝粉,薰蘭漲膩,翠愁紅損。從使歸來,燈前月下,恐難相認(rèn)。卷重簾憔悴,殘妝淚洗,把羅襟揾。
潮平風(fēng)穩(wěn),行色催津鼓。回首望重城,但滿眼、紅云紫霧。分香解佩,空記小樓東,銀燭暗,繡簾垂,昵昵憑肩語。關(guān)山千里,垂柳河橋路。燕子又歸來,但惹得、滿身花雨。彩箋不寄,蘭夢更無憑,燈影下,月明中,魂斷金釵股。
經(jīng)年不見書來,後期杳杳從誰問。柳英蠟小,柳枝金嫩,艷陽春近。羅幕風(fēng)柔,泛紅浮綠,連朝花信。念平生多少,情條恨葉,鎮(zhèn)長使、芳心困。可是風(fēng)流薄命。鏡臺前、松松蟬鬢。茜桃凝粉,薰蘭漲膩,翠愁紅損。縱使歸來,燈前月下,恐難相認(rèn)。卷重簾憔悴,殘妝淚洗,把羅襟搵。
獨上江樓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渺然 一作:悄然) 同來望月人何處?風(fēng)景依稀似去年。
東洛幽閑日暮春,邀歡多是白頭賓。官班朱紫多相似, 年紀(jì)高低次第勻。聯(lián)句每言松竹意,停杯多說古今人。 更無外事來心肺,空有清虛入思神。醉舞兩回迎勸酒, 狂歌一曲會娛身。今朝何事偏情重,同作明時列任臣。
絲絲楊柳鶯聲近。晚風(fēng)吹過秋千影。寒色一簾輕。燈殘夢不成。 耳邊消息在。笑指花梢待。又是不歸來。滿庭花自開。
天涯除館憶江梅。幾枝開?使南來。還帶余杭、春信到燕臺。準(zhǔn)擬寒英聊慰遠(yuǎn),隔山水,應(yīng)銷落,赴訴誰? 空恁遐想笑摘蕊。斷回腸,思故里。漫彈綠綺。引三弄、不覺魂飛。更聽胡笳、哀怨淚沾衣。亂插繁花須異日,待孤諷,怕東風(fēng),一夜吹。
去年湖上雪欺梅。片云開。月飛來雪月光中、無處認(rèn)樓臺。今歲梅開依舊雪,人如月,對花笑,還有誰。 一枝兩枝三四蕊。想西湖,今帝里。彩箋爛綺。孤山外、目斷云飛。坐久花寒、香露濕人衣。誰作叫云橫短玉,三弄徹,對東風(fēng),和淚吹。
只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 舉頭紅日近,回首白云低。
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遠(yuǎn),斜日杏花飛。江南春盡離腸斷,蘋滿汀洲人未歸。
春色將闌,鶯聲漸老,紅英落盡青梅小。畫堂人靜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裊。 密約沉沉,離情杳杳,菱花塵滿慵將照。倚樓無語欲銷魂,長空黯淡連芳草。
渾如冷蝶宿花房,擁抱檀心憶舊香。 開到寒梢獨可愛,此般必是漢宮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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