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和仲蟠二首
開緘豁豁皺眉舒,一首新詩酒一壺。寒食禁煙春已半,佳人傾國態懸殊。園荒不減游群鹿,才盡應悲短續鳧。有墨牡丹君種否,鄉邦能借一畦無。
一見春紅意已舒,何須幻化入懸壺。含芳鎮日香千和,作態臨風色萬殊。曲檻乍開金縷鳳,清池斜照玉為鳧。洛陽擬問門園在,王后如今解接無。
開緘豁豁皺眉舒,一首新詩酒一壺。寒食禁煙春已半,佳人傾國態懸殊。園荒不減游群鹿,才盡應悲短續鳧。有墨牡丹君種否,鄉邦能借一畦無。
一見春紅意已舒,何須幻化入懸壺。含芳鎮日香千和,作態臨風色萬殊。曲檻乍開金縷鳳,清池斜照玉為鳧。洛陽擬問門園在,王后如今解接無。
其一:打開書信,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一首新詩配著一壺美酒。寒食節禁火,春天已過半,美人傾國,姿態萬千。園林雖荒,仍有群鹿游賞;才思枯竭,堪比續短鳧之脛令人悲嘆。你種了帶墨色的牡丹嗎?能否借我家鄉一畦地栽種?
其二:一見春紅,心中已舒展,何須借助酒壺消解愁緒。花朵終日散發濃郁香氣,臨風搖曳姿態萬千。曲折的欄桿旁,似有金縷裝飾的鳳凰;清池邊斜照下,白鴨如玉石般溫潤。想詢問洛陽的名園是否還在,如今王姓后人可還懂得接待?
開緘(jiān):打開書信。緘,書信封口。
寒食禁煙:寒食節習俗,禁生火做飯,吃冷食。
短續鳧(fú):典出《莊子·駢拇》“鳧脛雖短,續之則憂”,指強行接續短腿野鴨,喻才思枯竭時勉強創作的困境。
懸壺:原指酒壺,此處借指借酒抒懷。
金縷鳳:形容欄桿裝飾華麗,如金縷纏繞的鳳凰。
玉為鳧:白鴨在池中如玉石般瑩潤。
王后:或指洛陽牡丹名種“姚黃魏紫”中的“魏家花”(又稱“洛陽王”),代指牡丹名家后人。
此詩為與友人仲蟠的唱和之作,約創作于寒食節前后。詩人收到仲蟠新詩后,以詩回贈,內容涉及春日景物、才思感慨及對牡丹的詢問,反映文人之間以詩會友的雅趣。
兩首詩圍繞酬和主題,前首由開信展詩起,寫寒食春景與自謙才思;后首由春紅抒懷,繪花態池景,結以洛陽名園之問。整體融敘事、寫景、抒情于一體,展現了宋代文人唱和詩的典型風貌。
金仙曾此棲,必有奇勝處。 我初入山口,意向三峰注。 還時氣蕭颯,只可亭中住。 神凝目力聚,并上峰頭去。 流云忽相知,油然滿峰樹。
百丈崖懸立,一泓流綠漪。 品題無好語,摹寫冷泉詩。
鼻祖舊游地,留得老桂香。 有能培植之,此香傳諸郎。
長波淼淼七百里,蒹葭颯颯西風起。 玉輪輾出琉璃宮,碧落空明無表裹。 幾峰森列青崔嵬,不知人世皆塵埃。 夜深絲筆遞清響,疑是楚王曾歸來。
結社當年號白蓮,師心應欲繼前賢。 有時中夜初回定,清磬一聲秋月圓。
溪岑縈繞紅塵外,殿閣欹危翠靄間。 我見老僧無一事,老僧更羨白云閒。
山椒亭榭適徘徊,病膜煩襟斗頓開。 若有塵埃何處隔,此中自是少塵埃。
洗除塵垢訪名藍,不得相逢益自慚。 松桂陰森香火冷,亂云空鎖白蓮庵。
花開蝶滿枝,花落蝶還稀。惟有舊巢燕,主人貧亦歸。
行人何彷徨,隴頭水嗚咽。寒沙戰鬼愁,白骨風霜切。 薄日朦朧秋,怨氣陰云結。殺成邊將名,名著生靈滅。
何敢笑人干祿,自知無分彈冠。只將貧賤博清閑。留取書遮老眼。世上風波任險,門前路徑須寬。心無妄想夢魂安。萬事鶴長鳧短。
萬六千年,是仙椿日月,兩度陽春。根柯不隨物化,那有新陳。戲夸悠久,借時光、驚覺時人。道歷管,階螢萬換,悠然喚做逡巡。 老我百無貪羨,羨天芳壽種,掩冉三辰。謝他流年甲子,已是重輪。人間春狹,只九旬、斗柄標寅。更擬向,椿枝倚數,十分取一為真。
日繹五千言,未說年齡可續。且得襟期蕭散,遠氛囂寵辱。 鬢須白盡秀眉生,來伴老眸綠。人道雪霜林里,有翠松鮮竹。
綠凈貫闤闠,夾岸是樓臺。樓臺分影倒臥,千丈郁崔嵬。此是化人奇變,能使山巔水底,對出兩蓬萊。溪滸有仙觀,苕霅信佳哉。水晶宮,誰著語,半嘲詼。世間那有,如許磊砢棟梁材。每遇天容全碧,仍更蘋風不動,相與夜深來。飲子以明月,凈洗舊塵埃。
衰年腳手倦躋攀,今日憑高一解顏。 驅得江山來目下,化將樓殿出云間。 真人煉藥仙都近,釋子焚香拂界閑。 塵事數來寧易得,后歌須盡夕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