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經季山人華甫從子及游西山還同于善果寺送別子及因懷虎臣二首 其二
十日飲從河朔來
離歌猶擊唾壺哀
酒徒若挾金陵過
問筑糟丘何處臺
十日飲從河朔來
離歌猶擊唾壺哀
酒徒若挾金陵過
問筑糟丘何處臺
十日來我們在河朔地區暢快宴飲,如今離別之歌響起,擊著唾壺仍難掩哀傷。若有酒友帶著金陵的故事路過,不妨問問哪里能筑起積糟成丘的高臺。
十日飲:典出《史記·范雎傳》,指長時間宴飲歡聚。
河朔:黃河以北地區。
擊唾壺:用《世說新語》典,王敦酒后擊唾壺為節,壺口盡缺,此指借擊器抒發離情哀緒。
糟丘:積酒糟成丘,代指酒鄉,《論衡》載“紂為長夜之飲,糟丘酒池”。
金陵:今江蘇南京,此處或指友人途經之地。
詩作于與弟弟、友人游西山歸來,于善果寺送別子及之際。詩人在離別場景中,由宴飲的歡聚轉向離別的哀傷,并因友人遠行觸發對另一友人虎臣的懷念,情感真摯。
全詩以宴飲起筆,轉寫離歌之哀,末句借“問筑糟丘”的想象,將離愁升華為對友情長存的期許,情感層次分明,用典巧妙,是送別詩中兼具深情與意趣之作。
天碧云橫,映夕照、深掩翠帷。紋窗外、碧桃含笑,薄云燕支。靜女羞回紅粉靨,仙姝爭試茜羅衣。看樹頭、天際兩般霞,交映時。循苔徑,沿碧溪。藉幽草,繞疏籬。挈景仁茶具,來就花枝。三月綠陰生子晚,一奩紅雪靧兒遲。又小樓、一桁繡簾斜,雙燕歸。
不能隨調轉商宮,獨抱瑤琴過魯東。霜滿烏庭無過雀,非君誰與借東風。
憶昔與君同射策,同舟同館心膠漆。萬言入奏甘棄置,賴有湖山好看客。歸裝濡滯及黃池,半菽寒菹作除夕。慨慷相與期古人,聊復名場借梯級。君家三秀立分鼎,太阿覺君鋒更穎。吏行鳧鶩鬨塵坌,寒露玉壺夐光炯。五羊仙伯兩眼明月秋,薦書萬里徹冕旒。四賢同時一網收,朔風扶柂長江流。遲頑我自費推激,隱憂百罹霜鬢出。未能勇決便幽棲,寧免隨陽睨殘粒。送君矯翮玉霄去,為我一破胸怏悒。向來四海李兵部,正色立朝古遺直。九原凜凜有生氣,馀憤須與君湔滌。世故翻覆況多端,沉思使我心膽寒。誰生厲階今為梗,涓涓不窒驚濤瀾。不知聚幾州鐵鑄此錯,百尺竿頭一步底處著。天位天職特用軒輊人,明眼勘破定何物。波流何可金石轉,鮑肆詎能蘭麝奪。君不見考功望郎諫疏瀝忠赤,垂紳滿朝皆太息。信有宗工妙繩尺,梁園我亦塵下客。法當冗散逃百謫,滿意諸賢拱霄極。讜言正論囊封溢,國勢不難一枰活。正途未易荊榛辟,有謀勿憚時造膝。救溺拯焚奚可失,海南波寬老龍蟄。朝朝滿澗玩泉石,當為諸賢失衰疾。我亦三叫喜動色,早愿采薇休戍役。
誰無念,誰無生,過現未來心不停。一念不生無我所,即是彌陀親老兄。
跌蕩當年賦兩京,晚拋筆硯事春耕。達空函啟已心懶,讀夾注書猶眼明。金匱舊聞虛論次,香奩少作悔流行。而今老病都休也,起聽秋聲百感生。
丘園高蹈識芳名,入室忘形夜氣清。數武淡香分對榻,一窗生意出孤檠。多情彭澤詩偏少,沒骨僧繇畫未成。夢斷枕屏留傲態,缸花開盡月添明。篝鐙斜照粉墻間,枝葉分明似可攀。竟夜不移香不染,晚年相對意相關。解衣潑墨臨偏反,扣戶邀人數往還。嫩蕊釀成光色好,更宜杯底見南山。
萬里從夫淚滿巾,煙花不似故鄉春。越人莊舄元思越,秦女羅敷自憶秦。
海波淵淪兮海山巃嵷,其下潛通兮君之宮。時思其母兮來舂容,菖葉生兮杏蒂融。君之來兮雷隆隆,雨我田兮秋芃芃,我之懷兮無初終。
洛浦飄飄信有神,淩波忽睹一枝春。摩挲老眼看微步,旎旎香生羅襪塵。
家住蒼梧宦入燕,迢迢親舍嶺云邊。道行絳帳青氈外,夢繞斑衣白發前。遠道雙魚春水隔,寒窗微蠹夜燈懸。不知壇杏花閒月,幾許清吟付彩箋。
拙巢畫梅如轉轂,一夕可了三百幅。研墨隆隆水漉漉,中夜呼茶惱頑仆。旭東先生信此言,直道南人不憚煩。誰知一幅三百日,塵埋素紙蒙奇冤。筆乾墨禿棘生指,但非素紙已可喜。君不見古來畫師懶如牛,十日一石五日水。
采香吟老蘋洲綠,疏花細垂涼穗。荇蔓分肥,蘆根比瘦,添了橫塘秋意。鉛華倦洗,怎未到飄零,自憐憔悴。小立蜻蜓,冷煙紅飐夕陽碎。明明翠綃聚淚,短篷凝望處,離恨難寄。怨碧江蘺,愁黃浦柳,一樣飛蓬身世。沙頭岸尾,蘸幾筆燕支,水村圖里。倒影鷗波,欲扶扶不起。
重關復嶺削天開,丞相曾經啟辟來。萬里車書通絕域,千秋祠廟倚高臺。云封鳥道從天下,風響松濤盡日哀。文獻未亡豐度在,令人臨眺重徘徊。
寞寞山中居,望君出山坂。綠葉脫稠枝,涸水歸低澗。蕭蕭秋已深,冉冉歲將晏。相思久不瞻,清淚落如霰。欲將尺素書,天高少鴻雁。南海古伯郡,土沃民亦淳。邇來阨會并,饑饉歲薦臻。小窮詐長官,大窮寇比鄰。所賴圣明君,再為借寇恂。憫民太艱難,仁言何諄諄。步武古先賢,腳底生陽春。赫赫清軍吏,百縣罹疾威。傴僂入公堂,出門無完肌。亦有在中庭,頃刻斃鞭笞。肫肫涖川子,駿奔立階墀。憫民太無辜,委曲陳哀詞。上官為平反,南海免瘡痍。清風驅溽暑,人今有口碑。朝步出西園,百物少生意。細草苦秋風,顏色多憔悴。亢旱四周旬,田禾無墜穗。寒江魚下磯,河梁清見底。哀哀民孔艱,誰播陽春惠。寄語五河公,努力及壯歲。仁言與仁聲,沛此恩波濊。寥寥甘棠歌,憑君一揚袂。
二乘精進勿道心,南宗北祖亂紛紜。雖是善因招惡果,幾時解得見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