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子云途中見寄 其二
十年計拙未能伸,四海滔滔總是津。
但得有山供醉眼,不憂無地著寒身。
鶯花撩亂空三月,風雨凄涼過幾旬。
莫道衡陽無雁信,故應時有北來人。
十年計拙未能伸,四海滔滔總是津。
但得有山供醉眼,不憂無地著寒身。
鶯花撩亂空三月,風雨凄涼過幾旬。
莫道衡陽無雁信,故應時有北來人。
十年間謀劃笨拙未能施展抱負,四海動蕩中處處都是人生渡口。只要有青山可供我醉眼欣賞,便不擔憂沒有地方安置寒微之身。鶯啼花開紛亂,空自度過三月春光;風雨凄涼,又悄然流逝幾十天。不要說衡陽沒有大雁傳信,本就時常有北方來的人帶來消息。
計拙:謀劃笨拙,自謙之詞。
滔滔:原指水勢盛大,此處形容社會動蕩不安。
津:渡口,喻指人生路徑或機遇。
著:安置。
撩亂:紛亂,指鶯啼花開的熱鬧景象。
衡陽雁信:衡陽有回雁峰,傳說大雁至此不再南飛,故以“雁信”代指書信。
故應:本來應當,自然會有。
此詩為和友人子云途中寄詩所作。結合“十年計拙”推測,可能創作于作者仕途長期未展、漂泊四方之際。友人途中寄詩關懷,作者借此詩回應,既訴近況之艱,亦表豁達心境。
全詩以“計拙未伸”起筆,轉寫對自然的滿足與時光的感慨,末句以“北來人”收束,于失意中見達觀。語言質樸,情感真摯,是酬和詩中兼具個人情致與生活意趣的佳作。
水風清透芰荷香,會景庭中捧御床。朱箔黃簾垂四面,銀燈寶炬列千行。
刳腸何罪有誰憐,化作光明照綺筵。百里粥從春市里,五星明聚夜堂前。兔輪避滿哉生魄,魚枕潛輝宿解懸。只恐左慈工幻化,故來東壁弄清妍。
講道師友少,稽古編簡殘。何以起斯文,念之心為寒。
一傾秋雨洗秋容,數到重陽興轉濃。也效少文游五岳,夢中飛度萬千峰。
恨海情帆未肯收,孤窗被酒坐叢愁。凋零心事不宜秋。無盡哀懷難托付,獨馀殘客尚淹留。可堪又對月當樓。
畫棟飛檐俯碧流,何時歸去艤扁舟。不須更把塵纓濯,直取冠裳裂即休。
南浦祖筵開,驪歌將闋。彩鹢乘風江上發。便道鄉關,山水應增秀色。兩地相思處,共明月。金紫輝煌,青驄蹀躞。萬里風云隨玉節。冰霜滿面,散作陽春德澤。他年金鼎還,資調燮。
驛畔長松幾百秋,行人到此也生愁。最憐每被官軍斫,滿地寒膠作淚流。
今日椒花頌,無能獻老親。自憐垂白發,不敢著烏巾。牢落田園興,微茫海國春。話言兒女輩,清苦莫辭貧。
滄洲別幾日,白發遂成翁。剩有煙霞癖,因高彭澤風。開園依郭北,種菊傍籬東。為愛門前水,藤江一棹通。
危石青入云,上有千歲木。我來臥其間,天風響巖谷。
聞說三邊地,今為百戰場。君書一二紙,妾淚萬千行。妾甘為隱服,君喜冒先鋒。但祝玉關入,寧無石窌封。遠書徒攪思,歸信屢愆期。瓦卦偏無準,燈花未必知。寬作三年別,安知四序遷。可憐容鬢改,人有幾三年。去時兒在腹,忽已語嚘啞。何日番休了,迎爺兩手叉。詩云王赫怒,吏說相宣威。假使從公旦,三年便袞歸。燒操蒙沖艦,獲堅云母車。賜君新節鉞,還妾舊荊綀。野雉自雙飛,離鸞半只棲。君非秋胡子,妾是杞梁妻。江南絲帛貴,塞北雪霜濃。莫恨鐵衣冷,全裝可禦冬。晨起推孤枕,昨夜留半衾。恐郎渾忘卻,萬一夢相尋。
啟事頻年叩玉宸,飛書遙夕降絲綸。東山是處催賢佐,北極能無仗老臣。三殿風雷馳豹尾,九重天日耀龍鱗。他時太史如椽筆,肯放平陽躡后塵。
寒侵詩夢曉初回,風雨長松撼半崖。絕岫黑云籠古殿,虛檐玉柱碎空階。紗窗正熟佳人睡,石磴應傷客子懷。鞍馬待晴行未得,木魚聲里過晨齋。
船泊大江口,行人與馬爭。不如漁艇子,高臥待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