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石訓導之臨湘
令弟清臺著繡衣,一氈還與鄭虔宜。過湘不用輕為賦,圣代崇儒正此時。
天岳山前倚短篷,目窮飛鳥沒晴空。平生萬里江湖念,都付春風化雨中。
令弟清臺著繡衣,一氈還與鄭虔宜。過湘不用輕為賦,圣代崇儒正此時。
天岳山前倚短篷,目窮飛鳥沒晴空。平生萬里江湖念,都付春風化雨中。
您的弟弟在御史臺身著繡衣任職,您這一領坐氈正與鄭虔的清苦儒業相稱。過湘水時不必輕易作悲秋之賦,圣明時代尊崇儒學正逢此時。天岳山前倚著輕便的小船,極目望去飛鳥消失在晴朗的天空。平生對萬里江湖的情懷,都交付給這春風化雨的美好時光。
清臺:漢代稱御史府為蘭臺,后泛指御史臺。
繡衣:漢代繡衣直指御史所穿服飾,代指御史。
鄭虔:唐代學者,曾任廣文館博士,生活清苦卻安于儒業,此處以鄭虔喻石訓導的清儒身份。
圣代:對當代的尊稱,指詩人所處的時代。
短篷:指小船,代指行程中的交通工具。
春風化雨:比喻良好的教育或溫和的影響,此處含對石訓導教化臨湘的期許。
此詩為送別石姓訓導(學官)赴任臨湘(今湖南臨湘)而作。詩中提及“圣代崇儒正此時”,推測創作于重視儒學的時代背景下,詩人以鄭虔典故肯定石訓導的清儒品格,借行程景象表達對其教化一方的期待。
全詩緊扣“送別”主題,前半段以“清臺繡衣”“鄭虔一氈”對比,突出石訓導安貧守儒的品格;后半段描繪行程中的開闊景象,以“春風化雨”收束,既寫旅途之景,又喻教化之德,主旨在于肯定友人儒者身份,傳遞對其赴任臨湘的鼓勵與美好祝愿。
庭梧葉密未驚秋。風雨瀟瀟特地愁。愁緒如絲無盡頭。思悠悠。悵望王孫空倚樓。
正西山、雨過弄晴景,竹屋貫斜暉。問誰將千斛,霏瑛落屑,吹上花枝。風外青鞋未熟,鼻觀已先知。撓損江南客,詩面難肥。 兩句林邊傾蓋,笑化工開落,尤甚兒嬉。嘆額黃人去,還是隔年期。渺飛魂、憑誰招取,賴故人、沈水煮花瓷。猶堪待,嶺梅開后,一戰雄雌。
隈巖側。怪生小院香來別。香來別。嫩黃細細,商量齊發。 佳人斂笑貪先折。重新為閹斜斜葉。斜斜葉。釵頭常帶,一秋風月。
靜練平千頃,華棟俯中流。凌晨畫戟,來看宿雨斷虹收。八九胸中云夢,三千筆端風月,無處快凝眸。笑詠一堂上,揮麈氣橫秋。 俯危闌,紅日下,暮云稠。無窮偉觀,只應天意為君謀。容我時醒時醉,獨泛微煙微雨,浩蕩逐輕鷗。不羨岳陽勝,丹碧聳層樓。
春波淺碧漲方池。池臺深鎖煙霏。緩歌爭勝早鶯啼。客忍輕歸。 合坐香凝宿霧,墊巾梅插寒枝。漸西蟾影漾余輝。醉倒誰知。
趁拍舞初筵。柳裊春煙。街頭桃李莫爭妍。家本鳳樓高處住,錦瑟華年。 不用抹繁弦。歌韻天然。天教獨立百花前。但愿人如天上月,三五團圓。
華棟一何麗,移下小壺天。幾多曲房新戶,縹緲似當年。曾是使君風度,元有胸中丘壑,六月竹風寒。一洗箏笛耳,歌舞粲筵間。 坐中客,醒復醉,聽無眠。已回歸夢,猶復裊裊記清圓。尚想飲中仙子,來處余香飄坐,勝韻此雙全。為寄月華語,難與并嬋娟。
灰飛山解竹。慶群陰消盡,新陽來復。云物呈祥連瑞靄,煙氣紛紛馥馥。紫陌香衢,朱檐影里,羅綺花成簇。嶺梅驚暖,數枝爭綻寒玉。 有人裊裊盈盈,今朝特地,為我新妝束。嬌倚銀床添繡線,長喜修眉舒綠。不道多情,錦屏羅幌,難得歡生足。誰知今夜,玉壺銀漏催促。
少時暮暮復朝朝,一水相望恨未消。 岸曲橫舟試回首,隔簾斜立數妖嬈。
瀕湖三寺倚崢嶸,梵剎相高對縣城。 樓殿盡知隨處盛,水林獨愛此中清。 翦開木末檐牙出,鑿破巖腰磴道成。 悟得祖師心印法,禪僧遙指塔燈明。
此地不知誰作宰,即知欲訪恐生嗔。多君官久情如舊,陌路猶能識故人。
連錢出塞蹋沙蓬,豈比當時御史驄。逐北自諳深磧路, 連嘶誰念靜邊功。登山每與青云合,弄影應知碧草同。 今日虜平將換妾,不如羅袖舞春風。
樓上春深乳燕來,半簾花影自徘徊。 子規聲里黃昏月,叫斷東風夢不回。
熏風池館新篁,片紅飛盡驚梅雨。紈扇初裁,羅衣乍試,又逢重午。萬戶千門,游人爭出,俱懸艾虎。看碧蒲縈恨,朱榴沾醉,似續離騷舊譜。 惆悵韶華易換,最關心、畫船簫鼓。當年沉水,今朝寒食,依然荊楚。抉目城邊,捧心臺畔,恨垂千古。霎時間惟見,清江一曲,綠蓑漁夫。
一舸歸來,何太晚、鬢絲如織。謾歡息、凄涼往事,盡成陳跡。山迫暮煙浮紫翠,溪搖寒浪翻金碧。看長虹、渴飲下青冥,危欄濕。誰可住,煙蘿側。俗士駕,當回勒。伴巖扃,須是碧云仙客。風月已供無盡藏,溪山更衍清涼國。恨謫仙、蘇二不曾來,無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