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字令
云昏雨暗,問天公那得,許多愁緒。應是瑣窗無限淚,化作千絲萬縷。
病骨雖存,柔腸難續,身世真無味。先離煩惱,被人又早占去。
猶記藥碗茶煙,去年今日,相對傷羈旅。回首妝臺秋色里,憶著故園花媚。
白發衰翁,紅顏少婦,一別十年矣。問古今來,更誰遭際如此。
云昏雨暗,問天公那得,許多愁緒。應是瑣窗無限淚,化作千絲萬縷。
病骨雖存,柔腸難續,身世真無味。先離煩惱,被人又早占去。
猶記藥碗茶煙,去年今日,相對傷羈旅。回首妝臺秋色里,憶著故園花媚。
白發衰翁,紅顏少婦,一別十年矣。問古今來,更誰遭際如此。
天空陰云昏暗、細雨紛紛,我問老天爺哪來這么多愁緒。想必是閨房里的人淚流不止,化作這千絲萬縷的雨。我病體雖還在,但柔腸已難再續,這一生真是沒什么滋味。本想先擺脫煩惱,卻又被煩惱早早纏上。還記得去年今日,我倆對著藥碗、茶煙,為羈旅漂泊而悲傷。回首看妝臺在秋色里,想起故鄉花朵的嫵媚。白發老翁和紅顏少婦,分別已經十年了。試問古往今來,還有誰有我這樣的遭遇。
瑣窗:雕刻或繪有連環形花紋之窗,代指閨房。
病骨:指多病的身軀。
羈旅:長久寄居他鄉。
妝臺:女子梳妝用的鏡臺,這里代指女子。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從詞中可推測作者處于羈旅漂泊中,歷經生活磨難,身體多病,與紅顏少婦分別多年,內心充滿了愁緒和感慨,在這樣的心境下創作了此詞。
這首詞主旨是抒發作者身世之悲、羈旅之愁和離別之思。其特點是情感真摯深沉,借景抒情與直抒胸臆結合。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太著名,但展現了作者細膩的情感和獨特的人生感悟。
依舊城邊明月輝,城中蕭索故人稀。南游日望東歸急,及到金陵不是歸。
丹砂未就鼎中龍,黃歷頻催鏡里翁。韋曲園林三月夢,蓬山舟楫幾年通。燈花入夜偏能喜,鬢雪逢春可得融。為問此時公不醉,百壺留取待誰空。
鄰舍屋頭多種竹,知君庭下不須移。月斜送影來虛牖,雨后行鞭過短籬。一榻清風難獨賞,兩家幽致共相宜。余今亦有王猷癖,直造寧論主者誰。
正月二月不曾晴,蘼蕪洲邊春水生。黃陵女兒年紀小,學唱竹枝三四聲。
光順門前系馬吟,弘文館里翠云春。卻憐白首河西尉,枉作蓬萊獻賦人。捐玦江頭弄釣舟,蘭花杜若滿芳洲。如何才子無騷思,只詠薔薇與石榴。
江城開近白鷗沙,簾幕風涼秋滿家。昨日鄰姬新壓酒,小槽一夜落蓮花。
東村有隱者,素發颯垂領。幾上種樹書,門前釣魚艇。粳稌風露深,葭菼天水永。云飛洞庭小,花落春戶靜。懷哉古逸民,披圖發孤詠。
微軀非自來,來于父與母。垂髫漸弱冠,亦復為人父。父母昔教予,為善行無忤。我亦教童孩,行世善為礎。寒冬十月風,池塘冰過堵。有車馳馳來,錯愕墮池浦。車中十九人,水亟兼門圄。丈夫有夙心,臨難豈稍慮。擲軀向冰窟,破窗拳如斧。一一攬諸尸,復還人世住。身還人即散,不知恩有主。酷寒摧骨肉,積病弊肺腑。破家事緩和,債舉高門戶。力薄夫誰祈,長官居縣府。呈狀記哀嗷,聲如入聾瞽。出人九泉者,獨入九泉路。素衣裹枯囊,黑棺穴黃土。擁泣者誰何,父母與子女。不見墮水人,一來澆酒糈。但聞易簀時,猶指兒曹語:我去無他囑,汝多為善舉。
南浦東岡二月時,物華撩我有新詩。含風鴨綠粼粼起,弄日鵝黃裊裊垂。
瀝血抄經奈若何,十年依舊一頭陀。袈裟未著愁多事,著了袈裟事更多。
南州綿西極,大山樹崇闕。經營緬齊梁,宏麗自吳越。玉水生虹蜺,金樞孕初月。稍高得縱觀,川流凈如發。寒漪亂方拆,倒景蕩晴宇。濫觴側江海,盈縮見寒暑。下土方旱暵,神物閟霖雨。水上有佳人,不得與之語。怪石蟠厚地,神功謝琢飾。水深玉井凍,風多日車側。空聞《涉江》詠,尚見嘉樹惜。匪石有遺誡,我心不可易。石室藏素猿,丹穴養玄鷲。刻畫鬼力窮,疏鑿禹功舊。貝葉多蟲魚,璞玉泯螭紐。棟宇何王作,后人遂奔走。人生百歲期,乃欲比金石。鬼神守丹火,龍虎泣玄液。寒泉石已凍,繁露秋易碧。往者汲井生,高舉有飛舄。猿靜不自操,棲宿有常處。朝飲既在澗,暮止俄在樹。冥冥青楓林,上有飛鳥路。思爾不可見,去隱南山霧。幽幽南山下,中沚有敧石。洼尊絕制度,曲流泛醪液。自鑒愧濯足,臨深懷衽席。惟應洗心者,能使百慮釋。高臺亦荒蕪,云氣久己寂。伊人樹白業,后來念遺跡。蟲魚出華言,科斗藏壞壁。嗟然不可見,風雨日易夕。地勢傾東維,華岳持厚載。靈戶俯河漢,孤標拔江海。初日謝芳暉,蜿蜒貫華采。揚舲指吳粵,遙見出晻靄。陰風肅然至,神物在洞府。電火走石間,虎氣上幽處。泄云無時出,積雪自太古。詘蟠混泥涂,作解致雷雨。
比比紅荷猶尚在,蓮葉清圓,半已和風敗。欲乞炎君回輦載,留余三日歌欸乃。書里徘徊心久怠,慚愧年年,都負風光債。使有蓮房如屋大,我將長住溫柔寨。
少事高皇僅十年,每因圣節賜歸船。丁寧天語看嚴父,八十閒居似列仙。
人間建業江山地,天上星郎水石居。擬作扣門看竹客,可能容我小踟躕。
湖上風流畫省新,堪多明月少紅塵。長懸素魄銜金鏡,不減清光抱玉人。當戶云生屏自倚,拂床星動劍相親。看君如在揚雄宅,搦管玄經合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