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中序第一 又戴鹿床家仲甫方云泉諸老,用前韻題拙稿,率賦奉呈
湘波恨萬疊。暈入煙綃題翠葉。秋老蘋花夢結。但硯幾漱香,箏床彈月。
玲瓏散雪。剩舊時紅豆緘篋。空懷感,歌塵扇影,那共膽娘說。
幽切。絮蛩哀咽。指蠟淚銀屏半滅。河橋曾記送別。酒濕貂裘,劍冷犀玦。
唾壺敲又缺。忍再唱青門怨闋。吟情苦,消磨詩鬢,碧幌墮風蝶。
湘波恨萬疊。暈入煙綃題翠葉。秋老蘋花夢結。但硯幾漱香,箏床彈月。
玲瓏散雪。剩舊時紅豆緘篋。空懷感,歌塵扇影,那共膽娘說。
幽切。絮蛩哀咽。指蠟淚銀屏半滅。河橋曾記送別。酒濕貂裘,劍冷犀玦。
唾壺敲又缺。忍再唱青門怨闋。吟情苦,消磨詩鬢,碧幌墮風蝶。
湘江的波浪含著無盡怨恨層層疊疊,那暈染的色澤融入如煙的薄綃,題在翠葉之上。秋意深濃,蘋花的夢也已凝結。只在硯臺邊漱著香氣,在箏床邊彈奏著月色。往昔美好如玲瓏散雪般消逝,只剩下舊時的紅豆封藏在小箱子里。徒然懷著感慨,那歌塵與扇影的往事,又怎能和歌女訴說。內心幽憤悲切,如絮的蟋蟀哀聲嗚咽,銀屏上蠟燭的淚已流了一半,燭光半滅。還記得在河橋送別時的情景,酒浸濕了貂裘,劍上透著犀角玉玦的冷意。敲唾壺時壺又被敲缺。怎忍心再唱起《青門怨》這樣的離別之曲。吟詩之情愁苦,消磨了兩鬢的黑發,綠色的簾幌邊有蝴蝶隨風飄落。
暈入煙綃題翠葉:暈,指色澤的渲染;煙綃,如煙的薄綃;翠葉,可能指荷葉之類。
秋老蘋花夢結:秋老,秋意深濃;蘋花,一種水生植物的花;夢結,夢想凝結,指希望破滅。
硯幾漱香:在硯臺邊漱著香氣,可能指吟詩時的情景。
箏床彈月:在箏床邊彈奏著月色,形容一種閑適的情境。
玲瓏散雪:形容美好事物如雪花般消散。
紅豆緘篋:紅豆象征相思,緘篋,封藏在小箱子里。
歌塵扇影:指歌舞的熱鬧場景。
膽娘:歌女。
絮蛩哀咽:絮蛩,如絮的蟋蟀;哀咽,悲哀地鳴叫。
蠟淚銀屏半滅:蠟燭燃燒流下的淚,銀屏上燭光半滅。
犀玦:用犀角制成的玉玦。
唾壺敲又缺:用敲唾壺來抒發心中的憤懣。
青門怨:離別之曲。
詩鬢:因吟詩而消磨的兩鬢。
碧幌:綠色的簾幌。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從詞的內容推測,可能創作于詞人經歷離別、人生不如意之時。當時社會或許存在著一些動蕩或個人境遇不佳,詞人在與友人唱和中,借詞抒發自己內心的感慨和愁緒。
這首詞主旨圍繞著離別之愁、往昔回憶與現實苦悶。其突出特點是意象豐富、意境凄美,情感表達深沉細膩。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是廣為人知的名篇,但也體現了詞人較高的創作水平和獨特的情感體驗。
燎火朙中庭,老槐泣殘雨。
白頭奉祀事,恐懼劇仰俯。
三終樂在懸,再拜肉升爼。
誰言千載后,恍若到鄒魯。
吾國雖褊小,大社胙茆土。
如何儼章綬,日夜臨箠楚。
藏書如丘山,及物無一羽。
吾其可憐哉,去去老農圃。
今日病良已,笻枝發興新。
高居遺世事,一笑過吾鄰。
夕照明丹葉,秋風老白蘋。
素衣雖化盡,不為犯京塵。
閉門誰與樂頹年,旋掃桐陰近酒邊。
病久一春稀見蝶,雨多六月始聞蟬。
官倉求飽真聊爾,山墅懷歸每惘然。
從此讀書仍復懶,惟留白眼望青天。
秋雨不肯晴,秋夜不肯明。
寸心集百憂,厭此點滴聲。
歲月不貸人,老病忽至此。
丈夫本憂世,兒女乃畏死。
松菊僅三畝,作園真強名。
馴禽驚不去,熟果墜無聲。
倦就盤陀坐,閑拈楖栗行。
茅亭亦疏豁,憑檻看春耕。
翠阜圍平野,朱樓壓繚墻。
風回半汀雁,云護一天霜。
有地聊容拙,無方可療狂。
白頭詩興在,吟罷意差彊。
雨暗迷行路,溪深沒舊痕。
汪汪牛湩白,盎盎酒醅渾。
暖浸千畦稻,橫通十里村。
群蛙更堪笑,鼓吹鬧黃昏。
愔愔四壁空,宛宛一室奧。雨聲靜更聞,雨氣深不到。
下簾設紙屏,篝火支藥灶。勿言此幽陋,足以養衰眊。
頗聞閭里間,比夕多狗盜。游徼無乃闕,鰥寡將孰告。
家貧未決去,祿食當念報。臥疴疇敢安,起立擲吾帽。
樓堞冬冬鼓,簾櫳煜煜燈。
浪名隨牒吏,實似打包僧。
衰病元難強,疏慵每自憎。
誰知戍邊日,秋野正呼鷹。
病起新霜滿鬢蓬,憑高一笑與誰同。
酒如淥靜春江水,人有鴻荒太古風。
野寺鐘來夕陽外,寒山空插亂云中。
一官正爾妨人樂,只合滄浪狎釣翁。
颯颯長眉綠覆肩,欲推壽數意茫然。
若非楚國庚寅歲,定是堯時丙子年。
銅笛一聲驚宿鷺,蒲帆數幅破晴煙。
遙知乘醉江湖去,黃鶴樓頭又放顛。
判無神藥??清冥,放筯那憎海物腥。
滿貯醇醪漬黃甲,密封小甕餉紅丁。
從來一飽忘南北,此去千鐘任醉醒。
添雪更知憑茗椀,山童敲臼隔窗聽。
天寶胡兵陷兩京,北庭安西無漢營。
五百年間置不問,圣主下詔初親征。
熊羆百萬從鑾駕,故地不勞傳檄下。
筑城絕塞進新圖,排仗行宮宣大赦。
岡巒極目漢山川,文書初用淳熙年。
駕前六軍錯錦繡,秋風鼓角聲滿天。
苜蓿峰前盡亭障,平安火在交河上。
涼州女兒滿高樓,梳頭已學京都様。
我年十六游名場,靈芝借榻棲僧廊。鐘聲才定履聲集,弟子堂上分兩廂。
燈籠一様薄臘紙,瑩如云母含清光。還家欲學竟未暇,歲月已似奔車忙。
書生白首故習在,顛倒簡牘紛朱黃。短檠雖復作老伴,目力眩晃不可常。
平生所好忽入手,摩挲把挈喜欲狂。蘭膏瀲灔支達旦,秋雨蕭瑟輸新涼。
討論廢忘正涂乙,遂欲盡發萬卷藏。所嗟衰病終難勉,非復當年下五行。
種秫供留客,移花待探春。
愁邊開樂國,鬧里作閑身。
鬢發今如此,頭顱莫問人。
白鷗非避俗,野性自難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