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山亭藏李陽冰篆為李刑部作
秦相斯為玉筋篆,史籀省文蒼頡變。
歷東西漢迄于隋,絕筆空無一人半。
師承乃有唐陽冰,隔一千年與相見。
俯仰流時窮元思,上出幡腳甘生之。
直下不倒一縷墨,瓔珞垂露金薤披。
種山山人得古本,書易謙卦爻篆辭。
不師其辭師其意,謙謙君子良我師。
力猛格峻入篆室,號書中虎無愧色。
懸之可作座右銘,義取貞吉中心得。
惜哉瑯琊鄒嶧之罘碑,斯乎斯乎侈頌秦功德。
秦相斯為玉筋篆,史籀省文蒼頡變。
歷東西漢迄于隋,絕筆空無一人半。
師承乃有唐陽冰,隔一千年與相見。
俯仰流時窮元思,上出幡腳甘生之。
直下不倒一縷墨,瓔珞垂露金薤披。
種山山人得古本,書易謙卦爻篆辭。
不師其辭師其意,謙謙君子良我師。
力猛格峻入篆室,號書中虎無愧色。
懸之可作座右銘,義取貞吉中心得。
惜哉瑯琊鄒嶧之罘碑,斯乎斯乎侈頌秦功德。
秦朝丞相李斯創造了玉筋篆,史籀簡化文字,從倉頡時就有了變化。歷經東西漢一直到隋朝,篆書技藝幾乎斷絕,沒幾個精通的人。傳承這門技藝的是唐代的李陽冰,時隔一千年仿佛與古人相見。他觀察時代變遷深入思考,寫出的字筆畫像幡腳,比甘生的字還好。筆畫垂直如一縷墨汁不傾倒,像瓔珞垂露、金薤鋪展。種山山人得到李陽冰篆文古本,上面寫著《易經》謙卦的爻辭篆文。不只是學辭句,更學習其精神,謙謙君子真是我的老師。他筆力剛猛、風格峻峭,進入篆書的高妙境界,稱他為書中猛虎毫不為過。把這篆文掛起來可作座右銘,從其中能領悟到貞吉的意義。可惜啊,瑯琊、鄒嶧、之罘的石碑,李斯啊李斯,過分地歌頌秦朝的功德。
玉筋篆:篆書的一種,筆畫圓潤,形如玉筋。
史籀:周宣王時的太史,著有《史籀篇》。
蒼頡:即倉頡,傳說中黃帝時期造字的史官。
陽冰:李陽冰,唐代書法家,擅長篆書。
幡腳:旗幟的下垂部分,形容筆畫飄逸。
甘生:可能是一位古代書法家。
瓔珞垂露:形容筆畫如瓔珞、垂露般優美。
金薤:薤葉形的金片,比喻文字精美。
謙卦:《易經》中的一卦,代表謙虛。
爻篆辭:卦爻的篆文辭句。
貞吉:《易經》術語,意為守正而吉祥。
瑯琊、鄒嶧、之罘碑:均為秦始皇時李斯所書的刻石。
具體創作時間和詳細背景較難確切知曉。大致推測是在當時篆書藝術受關注的背景下,詩人看到種山山人所藏李陽冰篆文古本,有感而發創作此詩,可能也與李刑部有一定關聯,或是為贊揚其收藏的珍品。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李陽冰的篆書藝術。其突出特點是對篆書藝術的描寫細致生動,展現了詩人深厚的藝術鑒賞力。在文學史上,它為研究古代篆書藝術和相關文學創作提供了資料。
人同明月兩清貧,百步回嘲五十身。計拙三巢天老大,愁來萬古霧瞢騰。精神了了迷荒夢,世事蒼蒼入亂云。盡竭膏腴能得筏,地平滄海岸何存。
敝裘羸馬老風塵,兩鬢星星亂白綸。乘興來尋剡溪雪,倦游歸釣錦江春。眼中了了三生夢,俗眼欣欣一笑親。急雨催詩頭上黑,憑誰喚起謫仙人。
元無規矩可逾之,但有別才方不癡。一種情形吾最怕,普天之下盡吟詩。
移得瑯玕近畫堂,歲寒心事兩相當。高枝直擬凌霄漢,勁節還期傲雪霜。夜靜攜琴伴幽獨,晝閒移榻就清涼。明時持汝朝天去,吹向虞廷引鳳凰。
一春風色黯,花月興全孤。何處巢云侶,搴芳來玉壺。清言狎奇石,小摘出新蒲。愁事為君迸,淹留逮夕烏。
省事除煩惱,端居養靜虛。栽花終恨少,飲酒不留馀。山徑兒吹笛,村田婦把鋤。殷勤謝閭里,勝事莫相疏。
勇作子長游,翻成老大羞。山川幾兩屐,天地一扁舟。何處無黃犢,吾生負白鷗。離情正悽斷,風絮更悠悠。
繞郭清溪帶路長,沖寒極目送危檣。水涯梅柳傳春信,雪后樓臺照夕陽。杜牧吟邊山鳥去,謝公行處石苔蒼。碧云暮合天無際,回首相思欲斷腸。
六六云從龍戲月,天顏帶笑嘗新。年年回首建溪春。香甘先玉食,珍寵在楓宸。賜品暫醒歌里醉,延和行對臺臣。宮甌浮雪乳花勻。九重清晝永,宣坐議東巡。
十年孤興寄山阿,小筑城隅足笑歌。石磊數拳擎翠壁,池開一鑒落明河。階前日報新花發,檐外時聽好鳥歌。最喜歸來殊未晚,況兼能逐魯陽戈。
道傍飛澗玉淙淙,下馬尋源到上方。怒沫灑空經雨急,洑流何處出云長。有時激石聞琴筑,便欲沿洄汎羽觴。還約夜涼明月上,五花閣下聽滄浪。
有石有石在空坑,宋朝文相避元兵。單騎脫急無留行,石墮空坑如隕星。追兵不及相乃生,人言此石山之靈。天佑信國全忠貞,重為告曰石兮石。兮爾之生也甚奇,怪胡不鍛鍊五色。上補青天青嗚呼,共工一觸天柱折。孟姜一哭長城崩,誰謂土石終無情。至今鄉人號神石,奸雄過之當屏跡。
內廷吳陸善文書,絕代如公可數渠。科斗他年載深厚,楞伽終日伴清虛。濟時即展經綸業,華國聊施采色馀。想為君王話堯舜,玉堂對罷夜何如。短褐風霜可奈何,懶求長袖舞陽阿。九遷行輩青云滿,百謫形骸白發多。束帶壯懷渾齟齬,角巾閑約亦蹉跎。山公有意相題目,季緒無容獨詆訶。
燕京九月霜花落,蹇驢夜走城南陌。請謁難窺許史門,邀歡獨造蘇卿宅。蘇卿薄祿有清酤,西臺御史為上客。玉觴引滿炙肥羊,自稱無以娛賓樂。須臾紅妝立帳前,激楚結風舞交錯。扇開衫影亂明霞,帕掩釵光薄金爵。鬢云百轉匝花鈿,舉袂飄裙忽欲仙。釧邊露腕雙雙玉,毯上行塵步步蓮。應節低鬟依促拍,逐行揮翟人繁弦。行云送曲那能住,曼睇橫波誰不憐。金吾將軍笑頻顧,秘書先生目猶注。胡髯山人俠者流,耳熱酣呼亦豪舉。持觴將炙奈樂何,馬躍雞鳴不知曙。巴渝迭舞白纻歌,主人壽客金叵羅。西臺痛飲仍大爵,蘇卿膝席情更多。卿也起家曹濮下,嚴親尚書號橫野。秉鉞云中節制遙,驅胡漠北威名大。絳侯世業有亞夫,穰苴兵法傳司馬。君不見東山飲酒賭墅人,蘇卿爾豈沉酣者。
萬里昆明未即功,方池鑿象練兵戎。女牛跨漢東西隔,旗鼓連營遠近同。巨艦初移云作陣,石鯨如動水生風。可憐無限桑麻地,都付征人事遠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