偕彭雪琴洞庭泛月
良宵同泛浩無邊,八百平湖浪接天。
蘭槳劃開湘浦月,蒲帆沖破楚江煙。
枕戈南望心彌壯,擊楫中流志更堅。
迅掃妖氛清海宇,征袍拋卻好歸田。
良宵同泛浩無邊,八百平湖浪接天。
蘭槳劃開湘浦月,蒲帆沖破楚江煙。
枕戈南望心彌壯,擊楫中流志更堅。
迅掃妖氛清海宇,征袍拋卻好歸田。
美好的夜晚一同泛舟,湖面浩瀚無邊;八百里洞庭湖水波蕩漾,浪濤仿佛連接天際。木蘭船槳劃開湘江邊的月色,蒲草織就的船帆沖破楚江的煙霧。頭枕兵器南望,心中豪情更加壯闊;在江心敲擊船槳,志向愈發堅定。迅速掃蕩賊寇,澄清天下;脫去戰袍,歸鄉種田。
彭雪琴:即彭玉麟(1816-1890),字雪琴,晚清湘軍名將,官至兩江總督兼南洋通商大臣。
蘭槳:用木蘭樹制作的船槳,代指精致的船槳,此處形容船行的優雅。
湘浦:湘江岸邊。浦,水邊或河流入海的地方。
蒲帆:用蒲草編織的船帆,指代普通的船帆。
枕戈:枕著兵器,形容時刻保持警惕,準備戰斗。
擊楫中流:典出《晉書·祖逖傳》,祖逖北伐時中流擊楫立誓,此處比喻立志奮發、報國的決心。
妖氛:指叛亂勢力或外敵,此處指太平軍等反清力量。
海宇:指天下、國家。
征袍:軍人的戰袍,代指軍旅生涯。
此詩約作于晚清鎮壓太平天國運動時期。彭玉麟為湘軍水師核心將領,作者與彭雪琴同游洞庭湖,面對壯闊月色,觸景生情,借泛月之景抒發平叛的決心與功成身退的理想。
全詩將洞庭湖月夜之景與軍旅情懷結合,前半寫景壯闊,后半言志激昂,既展現了自然之美,更凸顯了詩人保家衛國的擔當與淡泊自守的品格,是一首融景、情、志于一體的豪邁之作。
挐舟到山寺,詩句偶緣情。山自錫無后,寺因泉有名。
樓陰回夕景,樹色向冬榮。就水別茶味,全勝它處烹。
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 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
一枕羲皇穩臥身,饑驅頻逐五溪人。碧蘿深處啼山鬼,銅鼓聲中賽水神。
對鏡始驚須發改,銜杯方覺友朋真。故園此日花無賴,掃徑應添幾許塵。
籬邊風味酒邊身,澹泊襟懷磊落人。耐冷為傳青女信,含羞疑遇紫姑神。
菊天歲月閑中適,槐國功名夢里真。敝褐不堪重抖擻,尚留京洛舊緇塵。
柴桑原是宰官身,護惜名花勝美人。洛浦無媒空入夢,巫山有女孰傳神。
從來艷質皆成幻,似此孤芳始覺真。他日籬東重把酒,不辭沉醉臥香塵。
邊吏爭迎綰綬身,乞詩蠻女識官人。花圍虎旅三千士,墨灑龍賓十二神。
案牘雖勞形轉逸,旌旄暫假秩應真。秋華采遍還征實,僚佐誰堪步后塵。
頻年席帽未離身,且向江湖作散人。采藥何時尋石友,買山無力恨錢神。
休疑阮籍狂如舊,自信嵇康懶是真。但得花前終日醉,晨炊忘卻甑生塵。
夢里生涯醉里身,眼前多少看花人。但求異植夸儕偶,竟指妖姿詫鬼神。
石尉園林終是假,陶家門戶孰能真。何如載向觀風舫,少許清芬已出塵。
扁舟共載倦游身,情話欣逢舊主人。折得寒花傳驛使,沽來濁酒酹江神。
鶴雖善病聲偏壯,虎到能癡性自真。酬唱頓忘行役困,天涯何處是紅塵。
前身應是此花身,到處先逢送酒人。開向霜天還倔強,移來月地倍精神。
英餐楚澤情非俗,秀擷陶籬句始真。三徑莫嫌顏色淡,胸懷原不染纖塵。
病骨支離客里身,誰知花更瘦于人。投來縞纻交難淡,寫出風霜筆有神。
節以晚香成逸品,學從老圃見天真。漫疑蔣徑輸陶徑,得伴羊求便絕塵。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唱歌 一作:踏歌)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卻有晴 一作:還有晴)
何事區區守一丘,春花過了月明秋。 等閑濁灑籬邊興,寂寞寒花雨里愁。 不識故人今在否,每思前事隔重游。 西風又是青山晚,落葉無聲水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