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題張璚隱舍人《長毋相忘室填詞圖》
展卷長吟,滿紙上、啼痕狼藉。嘆斯人、孤闈旅館,悲秋嗟別。青鬢安仁凋幾許,傷神奉倩哀何極。悵飛瓊,歸逐彩云空,難尋覓。
春去也,芳華歇。人去也,音塵隔。況風簾梧影,倍增蕭瑟。彩筆休題描黛事,靈香恨少還魂術。按紅牙,一曲譜離鸞,聲嗚咽。
展卷長吟,滿紙上、啼痕狼藉。嘆斯人、孤闈旅館,悲秋嗟別。青鬢安仁凋幾許,傷神奉倩哀何極。悵飛瓊,歸逐彩云空,難尋覓。
春去也,芳華歇。人去也,音塵隔。況風簾梧影,倍增蕭瑟。彩筆休題描黛事,靈香恨少還魂術。按紅牙,一曲譜離鸞,聲嗚咽。
展開畫卷長久吟誦,只見滿紙上斑斑淚痕。感嘆畫中之人,獨居孤室或客旅他鄉,悲嘆秋景與離別之苦。潘安那青黑的鬢發已稀疏幾許,荀奉倩痛失愛妻的哀傷又何止。悵然如仙女許飛瓊,隨彩云歸去,再難尋覓蹤跡。春天去了,芳華凋零;人已離去,音信隔絕。何況風吹簾動、梧桐疏影,更添蕭瑟。彩筆不必再題描眉之事,只恨缺少讓亡魂歸來的法術。擊著紅牙板,譜一曲離鸞之調,樂聲嗚咽。
安仁:即潘岳(字安仁),西晉文學家,其《秋興賦》有“斑鬢發以承弁兮”之句,此處借指鬢發早白的哀傷。
奉倩:即荀粲(字奉倩),三國魏人,以深情著稱,其妻亡后悲痛過度而卒,此處喻指痛失所愛之哀。
飛瓊:傳說中西王母侍女許飛瓊,代指逝去的佳人。
紅牙:紅色牙板,古代彈唱時打拍子的樂器。
離鸞:指離群的鸞鳥,常喻分離的夫妻或戀人。
此詞為題張璚隱《長毋相忘室填詞圖》而作,當是詞人觀畫后觸景生情。圖中或記錄了張璚隱與親友(或愛人)的過往,觸發詞人對離別、生死的感慨,故以詞寄懷,表達悼亡與傷別之意。
全詞緊扣題畫,通過對畫面的描繪與聯想,以典入情、借景傳哀,深情追思逝去之人,情感真摯動人,是一首哀婉深沉的悼亡題畫詞。
明知曰空具足器,向里得時無不是。及至歸來放下時,笑倒南山老鱉鼻。
孤心惟羨酒,可以釋悲歡。夢到當時熱,燈隨吟鬢殘。經年緣轉薄,落月夜生寒。一事差堪慰,無須更嘔肝。
濟上秋風兩棹開,故人傳報上公來。滄江虹月先占象,寶匣龍泉故引杯。吏部久懸山岳望,仙槎應拂斗?;亍W詰z衰病還鄉客,未得從容杖屨陪。
一別傷情無限。誰見。音寂費疑猜。征鴻渺渺望千回。來么來。來么來。
誰將縑素開生面,神骨如冰目如電。童烏文藻自堪誇,洗馬風流今再見。畫史揮毫未入神,十分才得幾分真。有時鶴氅行微雪,人比丹青更出塵。
當年開社見南山,曾共從容一日閒。老我半生頭已白,喜君五十鬢無斑。衣翻晴彩生春意,酒瀉秋莖動醉顏。正欲登堂陪賀客,又隨丹詔上朝班。
渺渺靈緒土,厥奧名黃楊。有漢董徵君,體魄厝其鄉。人以孝而重,地以孝而揚。馬鬣松楸里,悠悠思且長。
紅塵不到山家。贏得清閒,當了繁華。畫列青山,煙鋪細草,鼓奏鳴蛙。楊柳村中賣瓜。蒺藜沙上看花。生計無多,陶令琴書,杜曲桑麻。
古道日綿邈,何由探羲軒。六籍載緒馀,攻鑿日已煩。豈無奇士志,尋枝或忘根。忽聞孤鳳凰,百鳥寂不喧。邀我澆古胸,泠然酌洼尊。既感氣類殊,況復德義敦。秋風江海上,英材昔同門。載詠《伐木》章,清夜勞夢魂。斯文儻未磨,馀事安足論。蕭蕭蒲柳姿,含英伺春暄。皓首崇明德,懷哉昔人言。
喧呼童稚塑獅兒,髣髴形模便有威。枯炭點睛鈴用橘,酒杯疊疊印毛衣。
相交十載不相疏,只數能詩一老逋。曲徑不緣花落掃,清尊端為客來沽。剪將春韭露華濕,吟到寒梅月影孤。對飲不妨?爛熳,務求鄉誼重如初。
除日他鄉倍憶家,聚星高會轉宜誇。能堪黃閣留賓席,正賴清尊遣歲華。青蕙色淩階下雪,玉梅香破臘前花。煙霜旅棹催晨發,已報春風動水涯。
莊皇初踐祚,首重言官路。徵書羅四方,召從諸彥后。左掖拜夕郎,白簡容敷奏。一時頌恭默,納約無庸牖。淵哉尼父言,無為真圣度。升遐胡太蚤,遺弓泣宇宙。
西山卷殘雨,天宇翠眉修。余霞漸成綺散,樓外月如舟。漾漾銀河垂地,浩浩天風拂枕,吹滿一簾秋。覺我清興遠,歸夢到巖幽。野猿驚,山鳥笑,欲何求。十年一官黃散,了不到封侯。自有竹林佳處,滿酌洼尊貯酒,一醉共浮休。夔契在廊廟,畎畝不須憂。
袖里深藏大吉山,逢人拈出好生觀。不嫌貧富僧兼俗,價數高低試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