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臺
橫足論交萬乘輕,富春山水足平生。從教太史占星變,自是難忘故舊情。故人昔有劉文叔,此地今馀嚴子陵。
行客漫懷千古意,相逢林下一何曾。四海斯文一范公,云山江水兩爭雄。舊碑可惜隨煙燼,新刻摩挲恐未工。
橫足論交萬乘輕,富春山水足平生。從教太史占星變,自是難忘故舊情。故人昔有劉文叔,此地今馀嚴子陵。
行客漫懷千古意,相逢林下一何曾。四海斯文一范公,云山江水兩爭雄。舊碑可惜隨煙燼,新刻摩挲恐未工。
嚴子陵與劉秀相交時,視帝王尊榮如輕塵,富春的山水足以滿足他一生的追求。縱使太史官觀測到星象變異(指嚴子陵與帝共寢客星犯御座的傳說),但他始終難忘舊日友情。昔日故人有漢光武帝劉文叔,如今此處只留下隱士嚴子陵的遺跡。過往行人空懷千古幽思,在山林間相遇又能有幾個像嚴子陵這樣的高潔之士?天下文人共推范仲淹先生,他筆下的云山江水與嚴陵勝景爭相雄奇。可惜舊碑已隨煙火湮滅,新刻的碑文摩挲之下恐怕不夠精巧。
萬乘:指帝王,周制天子地方千里,能出兵車萬乘,因以“萬乘”指帝王。
太史占星變:據《后漢書·嚴光傳》載,嚴光與劉秀同榻而臥,次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座甚急”,劉秀笑言是與故人同睡。
劉文叔:漢光武帝劉秀,字文叔。
嚴子陵:嚴光,字子陵,東漢隱士,拒絕劉秀征召,隱居富春山垂釣。
范公:指范仲淹,曾作《嚴先生祠堂記》,盛贊嚴子陵“云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此詩為憑吊嚴子陵釣臺之作。嚴子陵釣臺位于浙江桐廬富春山,是東漢隱士嚴光隱居垂釣處,歷來為文人題詠之地。詩中提及范仲淹(范公),或作于范仲淹《嚴先生祠堂記》流傳之后,詩人游覽釣臺時觸景生情,借古跡抒發對隱士高風與文化傳承的思考。
詩以嚴子陵釣臺為核心,串聯劉秀、范仲淹等歷史人物,既贊隱士之高節,又嘆古跡之消長,展現了對歷史文化的深切關注,語言平實而意蘊深遠。
天闊浮煙迥,沙平落照低。春江同在眼,只覺異巴西。
一勸農家莫惰農,春來雨水已流通。有男有女勤耕績,必定時和更歲豐。
殘片瞢瞢白琺瑯,在壑伏蟑,碎蝶尤存閃藍光。象罔,降罔。城大如囊橐箓符,血脈如途,錯列淵環縛其顱。未翥,未翥。天幕如膠置御爐,法必燔書。烜烈紅旗覆新畬。待賈,待賈。
國家承平久,邊庾不復實。九重甫垂念,詔使七道出。故人后屏子,喜氣動行色。所適問刖期,南楚與百粵。君始發危科,懷憂在袞職。茲行雅所如,弭節照鄉邑。鷺袍拜家慶,世德光奕奕。白發籠烏紗,鸞封侈先入。攜盒廑父老,舉杯多親戚。高堂屆眉壽,歡宴難具述。秋風吹征袍,王事不遑息。曉發湓江浦,夕望夏口驛。翱翔岡高樓,徘徊呂仙奕。西登祝融峰,俯瞰洞庭碧。九疑云正深,二妃安所適。夷俗雜夏殊,吏治究文一。周爰宜有獻,再當言路辟。往事多激成,圣情每念及。昌運際實難,中興待良弼。豫養本靜深,才華更荒蔚。天驥就康莊,誰能顧儔匹。嗟我朽鈍資,嘗從禮官役。情好如弟兄,論事塒促膝。贈言非所長,況乃厭陳跡。芻蕘倘見錄,庶以輸寸赤。銀河泛本使,懸象動宸極。近侍難久違,還當顓諫席。功名盡麒麟,富貴焉所逼。偉哉廉藺交,千載不可易。
孤塔鷗邊迥,千巖鏡里看。折花倩人插,摘葉護窗寒。不是無相識,相從卻是難。歸舟望精舍,已在白云端。震澤分波入,垂虹隔水看。何須小風起,生怕牡丹寒。政坐諸峰好,端令落筆難。催人理歸棹,落日許無端。
校文曾許共燃藜,寶劍將分思倍凄。好士定容鸚鵡賦,采芳還惜鷓鴣啼。洞庭波闊天真遠,巫女云高日未低。赤芾早誇藩岳貴,相思知不隔云泥。
青帝乘權辟大荒,雪消冰泮石泉長。山花遠近春光遍,岸柳高低風力狂。野鳥不知聲巧拙,曉煙無計色蒼茫。試從檐際偷舒眼,大塊何曾有主張。
偶來林下叩松關,分得禪僧半日閑。孤興忽生流水外,高情聊寄白云間。炊煙晚映高低樹,落日晴分遠近山。今夜西巖有明月,更留清話不知還。
啾啾田野雀,徘徊丘中阿。上飛有鷹鹯,下飛有網羅。人生誠未易,禍福豈在他。譽者日已少,惡者日已多。感彼恭士言,悔恨將如何。
蘭若雙峰碧樹隈,逋翁傳有讀書堆。數聲秋磬孤煙外,想見高吟待月來。
昨夜梅花香到枕,經書暫卷性猶孩。半生每恨尋芳晚,纖月疏林曙色催。
孤榜向何處,洞庭秋氣多。天寒風起夕,江靜月沈波。還輟觀魚樂,因之鼓枻歌。醉來迷去所,應恐犯星河。
銀鉤滿紙墮荊扉,樂事如今與愿違。撫己可憐多病過,憶公深愧食言肥。
芳情歲歲屬蘼蕪,恩眷何心問彼姝。漢殿苔生淪玉璽,唐宮葉落掩金鋪。最憐秋扇思難罄,誰謂新亭淚亦無。極目已收云五色,龍蟠曾是帝王都。
九仙會歡賞,六著且娛神。戲谷聞馀地,銘山憶舊秦。避敵情思巧,論兵勢重新。問取南皮夕,還笑拂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