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蔚千張同年壽
世人垂老心不灰,誰肯蚤賦歸去來。
世人束帶走炎午,誰肯脫冠掛神武。
欽君惠政被吳松,至今蔽芾歌村農。
欽君賢名動黼座,井田復古宣仁化。
酬勛三載擢曹郎,懼與胥吏同奔忙。
豈知大廈要梁棟,抽簪嘯傲風月場。
風清月朗出泥滓,浮世升沈若流水。
局外閒觀十五年,朝榮夕悴紛難紀。
慚余世路遭危顛,無錢難買歸山田。
白首寒氈苦不放,海鷗空負前賢篇。
世人垂老心不灰,誰肯蚤賦歸去來。
世人束帶走炎午,誰肯脫冠掛神武。
欽君惠政被吳松,至今蔽芾歌村農。
欽君賢名動黼座,井田復古宣仁化。
酬勛三載擢曹郎,懼與胥吏同奔忙。
豈知大廈要梁棟,抽簪嘯傲風月場。
風清月朗出泥滓,浮世升沈若流水。
局外閒觀十五年,朝榮夕悴紛難紀。
慚余世路遭危顛,無錢難買歸山田。
白首寒氈苦不放,海鷗空負前賢篇。
世人到老仍不心灰意冷,誰愿意早早寫下《歸去來兮辭》歸隱?世人束緊衣帶在炎夏奔走,誰肯摘下官帽掛在神武門(辭官)?欽佩您仁政惠及吳淞百姓,至今鄉間農夫仍傳唱您的德政;欽佩您賢名震動帝王,推行井田復古之策宣揚仁化。論功行賞三年間被提拔為部曹郎官,卻不愿與胥吏同奔忙。豈知大廈需要梁棟之材,您卻辭官嘯傲于風月場。風清月朗中脫離塵俗,浮世沉浮如流水般無常。置身事外閑觀十五年,朝榮夕悴的變遷難以盡述。慚愧我世路遭遇坎坷,無錢難買歸田之山田。白發仍守著清苦教席難以解脫,空負前賢‘海鷗’般閑適的期許。
蚤:通‘早’。
歸去來:化用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代指歸隱。
神武:神武門,古代朝臣掛冠辭官之處。
蔽芾(fèi):出自《詩經·甘棠》,原指樹木茂盛,此處形容惠政被百姓銘記傳頌。
黼(fǔ)座:帝王的座位,代指朝廷。
井田:古代土地制度,此處指仁政舉措。
曹郎:部曹郎官,中央官署屬官。
抽簪:脫去官帽,代指辭官。
寒氈:指清苦的教席生涯。
海鷗:典出《列子·黃帝》,喻閑適無爭的生活。
詩為作者為科舉同榜友人張蔚千祝壽而作。張蔚千曾有惠政、賢名,后辭官退隱,詩中‘局外閒觀十五年’或指其退隱時間。創作時作者可能仍處清苦仕途,借祝壽之機既贊友人超脫,亦暗含自身困窘之嘆,反映清代士人對進退出處的思考。
全詩以‘世人趨利’與‘張公退隱’對比為脈絡,先頌其惠政賢名,再贊其淡泊胸襟,末自傷世路維艱,主旨鮮明。既體現對友人品格的推崇,亦折射出清代部分士人在仕途與歸隱間的矛盾心態,具有一定的時代典型性。
濯濯新姿帶月深,便移輕舸就濃陰。 蕃釐花徙瓊無種,蜀國琴挑曲有心。 展罷縹緗存粉指,拈來絲竹廢清音。 子皮自挈夷光去,為謝君王與鑄金。
飲啄無多但任真,山庖野榼解相親。 濁清慵辨俱中圣,農圃兼營是小人。 議鱔未捐何氏累,食鮭粗救庾郎貧。 望秋欲萎真蒲柳,錯把芭蕉喻此身。
冥冥雨不絕,嚦嚦啼征鴻。 寒江煙霧里,小艇一漁翁。
行客。行客。身世東西南北。家林迢遞不歸。歲時悲盛淚垂。垂淚。垂淚。兩鬢與霜相似。
華亭新偉觀,勝地得高雄。憑欄徒倚要眇,萬里景無窮。好是江流縈繞,那更云天舒闊,疊嶂倚晴空。眼界無盡藏,懷抱有清風。 主人賢,開綺席,泛金鐘。放懷一笑,許我滿酌醉顏紅。只恐璽書即下,促起飛鳧東去,行作黑頭公。還記今朝客,曾待一杯同。
快風收雨,正江城初霽,物華如許。麗日融和春思好,是處鶯啼燕語。嫩綠成陰,落紅堆繡,只恐春將暮。園林清晝,看看又見飛絮。 太守無限風流,鈴齋多暇,載酒郊原路。幾隊旌旗光閃爍,鼓吹更翻新譜。曲水流觴,蘭亭修禊,俯仰成今古。為君一醉,歸時樓上初鼓。
再拜識英度,喜氣覺飛浮。神清骨秀,元是蓬萊謫仙流。蓋去沖摩霄漢。剛向平分風月,半剌嶺南州。素蘊未施展,闊步尚淹留。 從此去,朝帝闕,侍宸旒。論思獻替、要須直與古人侔。好是羽儀朝著,勒就鼎彝勛業,卻伴赤松游。曳杖太湖曲,笑傲八千秋。
雅淡精神,鉛黃未洗,猶帶殘妝。春艷一枝,鵝兒顏色,染就纖裳。 月移影轉南窗。特地送、些兒暗香。宿酒初醒,這般滋味,夢斷池塘。
而今才道當時錯,心緒凄迷。紅淚偷垂,滿眼春風百事非。 情知此后來無計,強說歡期。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
整駕升車望寥廓,垂陰薦祉蕩昏氛。饗時靈貺僾如在。 樂罷馀聲遙可聞。飲福陳誠禮容備,撤俎終獻曙光分。 跪拜臨壇結空想,年年應節候油云。
陟降左右,誠達幽圓。作解之功,樂惟有年。 云輧戾止,灑霧飄煙。惟馨展禮,爰列豆籩。
一官何幸得同時,十載無媒獨見遺。 今日不論腰下組,請君看取鬢邊絲。
更勞今日春風至,枯樹無枝可寄花。 覽鏡唯看飄亂發,臨風誰為駐浮槎。
立夏少半月,谷雨是今朝。 梅子酸著齒,麥穗長半腰。 天運不暫停,又將轉斗杓。 無復冬裘御,重取夏扇搖。
老人見桃花,悟者有靈云。 我見亦有悟,花前飲玉醺。 可憐南北家,論說事紛紜。 為問參老禪,何如參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