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感事
羽人鍊將蔑忠賢,神道猶能四百年。
到此術應隨數盡,秪留清洌在山泉。
當時本藉忠賢重,卻為忠賢覺厲誣。
舊廟已空新廟靜,睢陽回首隔江蕪。
羽人鍊將蔑忠賢,神道猶能四百年。
到此術應隨數盡,秪留清洌在山泉。
當時本藉忠賢重,卻為忠賢覺厲誣。
舊廟已空新廟靜,睢陽回首隔江蕪。
方士修煉法術輕視忠賢之臣,神道教竟還能維持四百年。到如今這方術該隨氣數而盡,只留下清澈泉水在山間流淌。當年本是依靠忠賢之臣的重要,卻因忠賢反被嚴厲誣陷。舊廟早已空蕩新廟也冷清,回望睢陽只見江邊雜草叢生。
羽人:指方士、道士,此處代指修煉法術之人。
鍊將:修煉法術。鍊,同“煉”;將,助詞,無實義。
蔑:輕視、蔑視。
神道:指神道教或神靈之道,此處指依托神權的方術。
數盡:氣數已盡,指事物發展到盡頭。
秪(zhǐ):同“只”。
藉(jiè):同“借”,依靠。
厲誣:嚴厲的誣陷、詆毀。
睢陽:古地名,今河南商丘一帶,歷史上多有忠賢故事。
江蕪:江邊的雜草,代指荒涼之景。
此詩或為詩人游覽古跡時所作。面對舊廟荒廢、新廟冷清的場景,聯想到歷史上方術依托神權雖盛極一時(“四百年”),終因氣數盡而消亡;而忠賢之臣本為國家根基,反遭誣陷,由此觸發對歷史規律與人性善惡的思考。
全詩通過神道興衰與忠賢際遇的對比,批判方術虛妄、忠賢蒙冤的現象,揭示歷史變遷中“數盡”的必然與“誣賢”的荒誕,體現詩人對歷史真相的追問與對正義的呼喚。
朱樓百尺帝城阿,策蹇東來問叵羅。獻賦客當梁苑聚,尋詩人自灞橋過。千門落絮銀為殿,萬井飛花玉作河。寂寞郢中高唱后,重將白雪擅新歌。
華陽巾子碧絳環,紫府簾前舊押班。阿母筵頭爭一擲,醉中輸卻小蓬山。
和羹風致誰能解,個個花開耐歲寒。五月燕山木黃落,相逢只作畫圖看。
閩江縹緲漾晴波,爭似君侯惠澤多。玉雪襟懷涵霽月,冰霜崖谷轉陽和。閭閻不識催租吏,田野時聞擊壤歌。圣代循良應有傳,姓名指日入編摩。
右軍真是墨中仙,到處成池豈盡然。祗有此間疑可信,白云書法至今傳。
勁草寒風紫苑秋,江南詞客并舟游。湖含王氣堪稱海,塔帶天香便是洲。兩岸丹楓明似火,一篙綠水潤如油。棹歌未徹驪歌起,落日滄波無限愁。
周時宮室漢時城,廢址遺基刬已平。乍見橋名驚老眼,南州安得有西京。嬴氏曾驅六合人,蔡侯只用一州民。立犀豈不賢川守,鞭石何須役海神。面跨虛空趾沒潮,長鯨吹浪莫漂搖。向來徒病川難涉,今日方知海可橋。
三月淮南柳色深,相看去住兩關心。鶯因求友聲逾切,雁為離群思不禁。芳草將春青楚甸,暮云含雨碧吳岑。遂初爾有平生賦,何事驅馳雪滿簪。
小徑緣臺春自花,重堤飛閣盡云沙。能將白發隨流輩,柰何清壺遣歲華。斷塔草垣增闃寂,古城芳岸趁欹斜。忽驚旅雁思南北,海色邊愁入暮笳。
八月寒兮,隨白露生,一抹青碧。御風攜我同歸,煙視媚行今夕。幽藍夜底,于嗟契闊深深,溫柔蝕骨歌中匿。共薄霧長綃,縛相思之翼。吾悉。上方星海,千億清芒,焚心所飾。靜謐如蓮,俟子微光將熄。秋聲顫慄,枯華垂影低迷,些些夢后傾城色。盡緩緩成塵,剩馀香痕跡。
虎噬狼吞萬姓枯,細民無計樂樵漁。酒酣擊缶同聲泣,異國山川舊版圖。
四郊無警被桑麻,洙水源頭舊是家。愛客屢懸高士榻,開荒寧種故侯瓜。酒邊病減知弓影,燈下歌長拂劍花。閑卻陣圖云鳥勢,看山隨處岸烏紗。
傷心不見舊同游,離思蕭蕭醉未休。暮雨門臨青蔗圃,夕陽潮到白沙洲。幾家煙火遺民在,千里江陵去國愁。莫怪行人倍惆悵,羊曇何事泣西州。
朔風生夜寒,孤妾羅帷間。晨興開妝閤,流淚復潺湲。流光損華色,佳人滿邯鄲。娟娟有新悅,君子不思還。愿君異明鏡,照心毋照顏。
春光遙逐片鴻過,有酒寧論夜若何。東市張燈云氣早,西園飛蓋月明多。孤亭草色叢青桂,古洞花香翳綠蘿。十二金釵屏后滿,競翻瑤瑟奏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