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誠
摻舟運(yùn)鹽張九四,白駒亭場樹賊幟。
萬戶告身拒不受,棟射三矢承天寺。
吳趨踞坐拓土寬,遂與元絕稱天完。
諸將偃蹇載樂器,樗蒲蹴鞠軍中歡。
一炮飛空碎城堞,耳聵風(fēng)謠黃蔡葉。
錦衣銀鎧十條龍,萬里橋邊喪舟楫。
嗚呼以身死國真英雄,江東不降宋錢俶,河西不歸漢竇融。
妻劉亦挾丈夫氣,齊云樓火通天紅。
摻舟運(yùn)鹽張九四,白駒亭場樹賊幟。
萬戶告身拒不受,棟射三矢承天寺。
吳趨踞坐拓土寬,遂與元絕稱天完。
諸將偃蹇載樂器,樗蒲蹴鞠軍中歡。
一炮飛空碎城堞,耳聵風(fēng)謠黃蔡葉。
錦衣銀鎧十條龍,萬里橋邊喪舟楫。
嗚呼以身死國真英雄,江東不降宋錢俶,河西不歸漢竇融。
妻劉亦挾丈夫氣,齊云樓火通天紅。
駕船運(yùn)鹽的張士誠(張九四),在白駒亭場豎起反元旗幟。朝廷授他萬戶之職他拒絕接受,還在承天寺射了三箭表明決心。他盤踞在吳地拓展領(lǐng)土,與元朝斷絕關(guān)系,自稱天完。他的將領(lǐng)們傲慢無禮,行軍還帶著樂器,在軍中以賭博、踢球?yàn)闃?。炮彈飛空把城墻都摧毀了,民間流傳著‘黃蔡葉’的歌謠。他有身著錦衣銀鎧的‘十條龍’將領(lǐng),卻在萬里橋邊喪了戰(zhàn)船。唉,能以身殉國真是英雄啊,就像江東的錢俶不向宋朝投降,河西的竇融不歸屬漢朝。他的妻子劉氏也有大丈夫氣概,在齊云樓點(diǎn)火自焚,火焰通天紅。
張九四:張士誠,小字九四。
白駒亭場:張士誠起義之地。
萬戶告身:萬戶的委任狀。
棟射三矢:張士誠在承天寺佛殿棟上射三矢,表明決心。
吳趨:指吳地。
天完:張士誠建立的政權(quán)。
偃蹇:傲慢。
樗蒲:古代一種博戲。
蹴鞠:古代的足球運(yùn)動(dòng)。
黃蔡葉:當(dāng)時(shí)流傳的民謠涉及的人物,暗指張士誠政權(quán)內(nèi)部問題。
十條龍:張士誠的將領(lǐng)。
錢俶:五代十國時(shí)吳越國末代國王,降宋。這里反用其意。
竇融:東漢初河西地區(qū)割據(jù)者,后歸漢。這里反用其意。
齊云樓:張士誠妻劉氏自焚處。
張士誠是元末起義軍領(lǐng)袖之一,曾割據(jù)一方。此詩創(chuàng)作應(yīng)是在張士誠失敗后,作者回顧其一生經(jīng)歷,有感于他的事跡和結(jié)局而作。
這首詩概括了張士誠的一生,從起義到建立政權(quán),再到最終失敗。肯定了張士誠及其妻的氣節(jié),在文學(xué)上以質(zhì)樸語言展現(xiàn)歷史風(fēng)云,有一定的歷史和文學(xué)價(jià)值。
第二泉頭坐晚晴,滿林松籟雜溪聲。滌煩老去盧鴻一,謝俗歸來衛(wèi)叔卿。
未必《茶經(jīng)》隨火化,擬尋茅屋待春耕。臥游畫里違清賞,裹茗它年石上烹。
解縱梟鴟啄鳳凰,天心似此亦難詳。 但知斬馬憑孤劍,豈為摧車避太行! 得者折腰猶下列,失之垂翅合南翔。 不如長揖塵埃去,同老逍遙物外鄉(xiāng)。
半通官職萬人才,卷蓄經(jīng)綸未得開。 鸞鳳托巢雖枳棘,神仙定籍已蓬萊。 但存漆室葵心在,莫學(xué)荊山玉淚哀。 倚伏萬端寧有定,塞翁失馬尚歸來。
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云影共徘徊。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那 通:哪)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敏而好學(xué),不恥下問。默而識(shí)之,學(xué)而不厭,誨人不倦。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學(xué)如不及,猶恐失之。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xué)也。(出自《論語》)
余嘗謂讀書有三到,謂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則眼不看仔細(xì),心眼既不專一,卻只漫浪誦讀,決不能記,記亦不能久也。三到之中,心到最急。心既到矣,眼口豈不到乎?(來自朱熹)
板印書籍,唐人尚未盛為之。自馮瀛王始印五經(jīng),已后典籍皆為板本。
慶歷中,有布衣畢昇,又為活板。其法:用膠泥刻字,薄如錢唇,每字為一印,火燒令堅(jiān)。先設(shè)一鐵板,其上以松脂、蠟和紙灰之類冒之。欲印,則以一鐵范置鐵板上,乃密布字印,滿鐵范為一板,持就火煬之,藥稍镕,則以一平板按其面,則字平如砥。若止印三二本,未為簡易;若印數(shù)十百千本,則極為神速。常作二鐵板,一板印刷,一板已自布字,此印者才畢,則第二板已具,更互用之,瞬息可就。每一字皆有數(shù)印,如“之”“也”等字,每字有二十余印,以備一板內(nèi)有重復(fù)者。不用,則以紙?zhí)?,每韻為一帖,木格貯之。有奇字素?zé)o備者,旋刻之,以草火燒,瞬息可成。不以木為之者,木理有疏密,沾水則高下不平,兼與藥相粘,不可取;不若燔土,用訖再火令藥镕,以手拂之,其印自落,殊不沾污。
昇死,其印為余群從所得,至今寶藏。(余 一作:予)
古人鑄鑒,鑒大則平,鑒小則凸。凡鑒凹則照人面大,凸則照人面小。小鑒不能全視人面,故令微凸,收人面令小,則鑒雖小而能全納人面。仍復(fù)量鑒之小大,增損高下,常令人面與鑒大小相若。此工之巧智,后人不能造。比得古鑒,皆刮磨令平,此師曠所以傷知音也。
世有透光鑒,鑒背有銘文,凡二十字,字極古,莫能讀。以鑒承日光,則背文及二 十字皆透,在屋壁上了了分明。人有原其理,以謂鑄時(shí)薄處先冷,唯背文上差厚后冷,而銅縮多。文雖在背,而鑒面隱然有跡,所以于光中現(xiàn)。予觀之,理誠如是。然余家有三鑒,又見他家所藏,皆是一樣,文畫銘字無纖異者,形制甚古。唯此鑒光透,其他鑒雖至薄者,皆莫能透。意古人別自有術(shù) 。
碧荷香透紗窗北。北窗紗透香荷碧。清露比珠明。明珠比露清。
竹穿螢燦綠。綠燦螢穿竹。纖月映疏簾。簾疏映月纖。
已去青衣江畔。劍外鄉(xiāng)云望斷。旅舍暗傷神。柳眉嚬。
堪嘆才多命薄。此日恨憑誰托。題壁欲銷魂。半啼痕。
金縷拋殘鎮(zhèn)掩門。輕煙淡淡黃昏。幾行秋色滿江村。
陌頭人去,惆悵欲銷魂。細(xì)雨夕陽飛客燕,蕭疏猶憶曲江濱。
榮枯何必問前因。春風(fēng)轉(zhuǎn)瞬,依舊綠絲新。
翠帶恁橫斜。冷艷清葩。淩波仙子自堪誇。品格孤高誰可伴,只許梅花。
瀟灑淡煙遮。洗凈鉛華。前身應(yīng)是水為家。石缽新裁香有韻,移向窗紗。
楚襄王既游云夢,使宋玉賦高唐之事,將置酒宴飲,謂宋玉曰:“寡人欲觴羣臣,何以娛之?”玉曰:“臣聞歌以詠言,舞以盡意,是以論其詩,不如聽其聲,聽其聲不如察其形。《激楚》《結(jié)風(fēng)》《陽阿》之舞,材人之窮觀,天下之至妙。噫!可以進(jìn)乎?”王曰:“如其鄭何?”玉曰:“小大殊用,鄭雅異宜。弛張之度,圣哲所施。是以《樂》記干戚之容,《雅》美蹲蹲之舞,《禮》設(shè)三爵之制,《頌》有醉歸之歌。夫《咸池》《六英》,所以陳清廟、協(xié)神人也;鄭衛(wèi)之樂,所以娛密坐、接歡欣也。余日怡蕩,非以風(fēng)民也,其何害哉?”王曰:“試為寡人賦之?!庇裨唬骸拔ㄎ?。”
夫何皎皎之閑夜兮,明月爛以施光。朱火曄其延起兮,耀華屋而熺洞房。黼帳祛而結(jié)組兮,鋪首炳以焜煌。陳茵席而設(shè)坐兮,溢金罍而列玉觴。騰觚爵之斟酌兮,漫既醉其樂康。嚴(yán)顏和而怡懌兮,幽情形而外揚(yáng)。文人不能懷其藻兮,武毅不能隱其剛。簡隋跳踃,般紛挐兮。淵塞沉蕩,改恒常兮。
于是鄭女出進(jìn),二八徐侍。姣服極麗,姁媮致態(tài)。貌嫽妙以妖蠱兮,紅顏曄其揚(yáng)華。眉連娟以增繞兮,目流睇而橫波。珠翠的礫而炤耀兮,華袿飛髾而雜纖羅。顧形影,自整裝。順微風(fēng),揮若芳。動(dòng)朱唇,紆清陽。亢音高歌,為樂之方。歌曰:“攄予意以弘觀兮,繹精靈之所束。弛緊急之弦張兮,慢末事之骩曲。舒恢炱之廣度兮,闊細(xì)體之苛縟。嘉《關(guān)雎》之不淫兮,哀《蟋蟀》之局促。啟泰貞之否隔兮,超遺物而度俗。揚(yáng)《激徵》,騁《清角》,贊舞《操》,奏《均》曲。形態(tài)和,神意協(xié),從容得,志不劫。
于是躡節(jié)鼓陳,舒意自廣。游心無垠,遠(yuǎn)思長想。其始興也,若俯若仰,若來若往。雍容惆悵,不可為象。其少進(jìn)也,若翔若行,若竦若傾,兀動(dòng)赴度,指顧應(yīng)聲,羅衣從風(fēng),長袖交橫。駱驛飛散,颯擖合并。鶣飄燕居,拉?鵠驚。綽約閑靡,機(jī)迅體輕。姿絕倫之妙態(tài),懷愨素之潔清。修儀操以顯志兮,獨(dú)馳思乎杳冥。在山峨峨,在水湯湯,與志遷化,容不虛生。明詩表指,喟息激昂。氣若浮云,志若秋霜。觀者增嘆,諸工莫當(dāng)。
于是合場遞進(jìn),按次而俟。埒材角妙,夸容乃理。軼態(tài)橫出,瑰姿譎起。眄般鼓則騰清眸,吐哇咬則發(fā)皓齒。摘齊行列,經(jīng)營切擬。仿佛神動(dòng),回翔竦峙。擊不致策,蹈不頓趾。翼爾悠往,暗復(fù)輟已。及至回身還入,迫于急節(jié),浮騰累跪,跗蹋摩跌。紆形赴遠(yuǎn),漼似摧折。纖縠蛾飛,紛猋若絕。超逾鳥集,縱弛殟歿。委蛇姌?gòu)枺妻D(zhuǎn)飄曶。體如游龍,袖如素霓。黎收而拜,曲度究畢。遷延微笑,退復(fù)次列。觀者稱麗,莫不怡悅。
于是歡洽宴夜,命遣諸客。擾躟就駕,仆夫正策。車騎并狎,巃嵸逼迫。良駿逸足,蹌捍陵越。龍?bào)J橫舉,揚(yáng)鑣飛沫。馬材不同,各相傾奪?;蛴杏獍8稗H,霆駭電滅,跖地遠(yuǎn)群,暗跳獨(dú)絕?;蛴型鹱阌襞?,般桓不發(fā),后往先至,遂為逐末?;蛴旭嫒輴蹆x,洋洋習(xí)習(xí),遲速承意,控御緩急。車音若雷,騖驟相及。駱漠而歸,云散城邑。
天王燕胥,樂而不泆。娛神遺老,永年之術(shù)。優(yōu)哉游哉,聊以永日。
月夜過七里灘,光景奇絕。歌此調(diào),幾令眾山皆響。
秋光今夜,向桐江,為寫當(dāng)年高躅。風(fēng)露皆非人世有,自坐船頭吹竹。萬籟生山,一星在水,鶴夢疑重續(xù)。挐音遙去,西巖漁父初宿。 心憶汐社沉埋,清狂不見,使我形容獨(dú)。寂寂冷螢三四點(diǎn),穿破前灣茅屋。林凈藏?zé)煟逦O拊?,帆影搖空綠。隨風(fēng)飄蕩,白云還臥深谷。
石險(xiǎn)天貌分, 林交日容缺。 陰澗落春榮, 寒巖留夏雪。
清晨雪霽出東城,躬款靈祠致克誠。百品果蔬供薦獻(xiàn),萬人簫鼓賀升平。
暉暉曉日明臺(tái)殿,獵獵霜風(fēng)滿旆旌。碧瓦脩廊盡宏麗,亦從民欲落新成。
大江闊千里,孤舟無四鄰。 唯余故樓月,遠(yuǎn)近必隨人。 入風(fēng)先繞暈,排霧急移輪。 若教長似扇,堪拂艷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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