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宋學士祠二首
翊運人豪豈偶然,六經仁義繼前賢。君恩如晦登瀛日,身事昌黎過嶺年。
七尺佳城真郁郁,千秋祠宇自綿綿。廬山亦與舂陵隔,莫限龍門萬里天。
際會龍飛道正亨,白頭歧路卻西行。賜環有待公先逝,理玉無歸數已平。
華表秋風仙鶴淚,祠堂春樹杜鵑鳴。儒臣自古堪枚舉,當代誰教血食榮。
翊運人豪豈偶然,六經仁義繼前賢。君恩如晦登瀛日,身事昌黎過嶺年。
七尺佳城真郁郁,千秋祠宇自綿綿。廬山亦與舂陵隔,莫限龍門萬里天。
際會龍飛道正亨,白頭歧路卻西行。賜環有待公先逝,理玉無歸數已平。
華表秋風仙鶴淚,祠堂春樹杜鵑鳴。儒臣自古堪枚舉,當代誰教血食榮。
輔佐國運的豪杰豈是偶然出現,以六經仁義繼承前賢的道統。君主恩寵如房玄齡登瀛洲之時,自身經歷似韓愈被貶過嶺之年。七尺佳城真有靈秀之氣,千秋的祠宇自然綿延不絕。廬山也和舂陵相隔,不要局限于龍門萬里之遙的天際。遇到君主興起大道正亨通,白發之人卻在歧路西行。等待被召回時先生卻先離世,命運已定無法回歸。華表在秋風中仙鶴為之落淚,祠堂邊春樹間杜鵑啼鳴。儒臣自古可一一列舉,當代誰能像他一樣享受祭祀的榮耀。
翊運:輔佐國運。
六經:《詩》《書》《禮》《易》《樂》《春秋》六部儒家經典。
如晦:房玄齡和杜如晦,這里泛指君主恩寵。登瀛:唐太宗開文學館,以杜如晦等十八人以本官兼學士,時人慕之,謂之登瀛洲。
昌黎:指韓愈,他自稱昌黎先生,曾被貶潮州過嶺。
佳城:指墓地。
賜環:古時放逐之臣,遇赦召還,謂之賜環。
理玉:指去世。
血食:受祭祀。
宋學士一般指宋濂,他是明初文學家。此詩創作可能是在宋濂去世后,當時明朝已建立,社會處于穩定發展階段。詩人可能有感于宋濂輔佐朱元璋開國,傳承儒家文化,卻命運坎坷,最終離世,因而寫下此詩表達對他的追思。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宋濂的功績,感慨其命運。突出特點是用典豐富,借景抒情。在文學史上,它從側面反映了明初文人對宋濂的尊崇,體現了當時對儒臣價值的重視。
草堂者,蓋因自然之谿阜,前當墉洫;資人力之締構,后加茅茨。 將以避燥濕,成棟宇之用;昭簡易,葉乾坤之德,道可容膝休閑。 谷神同道,此其所貴也。 及靡者居之,則妄為剪飾,失天理矣。 詞曰: 山為宅兮草為堂,芝蘭兮藥房。 羅蘼蕪兮拍薜荔,荃壁兮蘭砌。 蘼蕪薜荔兮成草堂,陰陰邃兮馥馥香,中有人兮信宜常。 讀金書兮飲玉漿,童顏幽操兮不易長。
云錦淙者,蓋激溜沖攢,傾石叢倚,鳴湍疊濯,噴若雷風, 詭輝分麗,煥若云錦。可以瑩發靈矚,幽玩忘歸。 及匪士觀之,則反曰寒泉傷玉趾矣。詞曰: 水攢沖兮石叢聳,煥云錦兮噴洶涌。苔駮犖兮草夤緣, 芳冪冪兮瀨濺濺。石攢叢兮云錦淙,波連珠兮文沓縫。 有潔冥者媚此幽,漱靈液兮樂天休,實獲我心兮夫何求。
滌煩磯者,蓋窮谷峻崖,發地盤石,飛流攢激,積漱成渠。 澡性滌煩,迥有幽致。可為智者說,難為俗人言。詞曰: 靈磯盤礴兮溜奔錯漱,泠風兮鎮冥壑。研苔滋兮泉珠潔, 一飲一憩兮氣想滅。磷漣清淬兮滌煩磯, 靈仙境兮仁智歸。中有琴兮徽以玉, 峨峨湯湯兮彈此曲,寄聲知音兮同所欲。
冪翠庭者,蓋崖巘積陰,林蘿沓翠,其上綿冪,其下深湛。 可以王神,可以冥道矣。及喧者游之,則酣謔永日, 汩清薄厚。詞曰: 青崖陰兮月澗曲,重幽疊邃兮隱淪躅。 草樹綿冪兮翠蒙蘢,當其無兮庭在中。 當無有用兮冪翠庭,神可谷兮道可冥。 有幽人兮張素琴,皇徽兮綠水陰,德之愔兮澹多心。
洞元室者,蓋因巖作室,即理談玄,室返自然,元斯洞矣。 及邪者居之,則假容竊次,妄作虛誕,竟以盜言。詞曰: 嵐氣肅兮巖翠冥,空陰虛兮戶芳迎。披蕙帳兮促蘿筵, 談空空兮核元元。蕙帳蘿筵兮洞元室,秘而幽兮真可吉。 返自然兮道可冥,澤妙思兮草玄經,結幽門兮在黃庭。
期仙磴者,蓋危磴穹窿,迥接云路,靈仙仿佛。若可期及, 儒者毀所不見則黜之,蓋疑冰之談信矣。詞曰: 霏微陰壑兮氣騰虹,迤邐危磴兮上凌空。 青霞杪兮紫云垂,鸞歌鳳舞兮吹參差。 鸞歌鳳舞兮期仙磴,鴻駕迎兮瑤華贈。山中人兮好神仙, 想像聞此兮欲升煙,鑄月煉液兮佇還年。
倒景臺者,蓋太室南麓,天門右崖,杰峰如臺,氣凌倒景。 登路有三處可憩,或曰三休臺,可以邀馭風之客,會絕塵之子。 超逸真,蕩遐襟,此其所絕也。 及世人登焉,則魂散神越,目極心傷矣。詞曰: 天門豁兮仙臺聳,杰屹崒兮零澒涌。 窮三休兮曠一觀,忽若登昆侖兮中期汗漫仙。 聳天關兮倒景臺,鯊顥氣兮軼囂埃。 皎皎之子兮自獨立,云可朋兮霞可吸,曾何榮辱之所及。
金碧潭者,蓋水潔石鮮,光涵金碧,巖葩林蔦,有助芳陰。 鑒空洞虛,道斯勝矣。而世生纏乎利害,則未暇游之。 詞曰: 水碧色兮石金光,滟熠熠兮濙湟湟。泉葩映兮煙蔦臨, 紅灼灼,翠陰陰,翠相鮮兮金碧潭。霜天洞兮煙景涵。 有幽人兮好冥絕,炳其煥兮凝其潔,悠悠千古兮長不滅。
樾館者,蓋即林取材,基顛柘,架茅茨, 居不期逸,為不至勞,清談娛賓,斯為尚矣。 及蕩者鄙其隘闃,茍事宏湎,乖其賓矣。 詞曰: 紫巖隈兮青谿側,云松煙蔦兮千古色。 芳靃蘼兮蔭蒙蘢,幽人構館兮在其中。 靃蘼蒙蘢兮開樾館,臥風霄兮坐霞旦。 粵有賓兮時戾止,樵蘇不爨兮清談已,永歲終朝兮常若此。
春光開,秋雁來, 長風幾度姑蘇臺。不是臺上人, 臺下月徘徊,一樹梧桐生綠苔。
遙夜迢迢論據未央,井梧月色啼寒螀, 感時念往誰不傷。婕妤寵絕辭昭陽, 手中團扇篋中藏。吳姬織紵秋蟬翼, 一絲往復千情積。金粟尺量金斗熨, 為君裁袍為君惜,同盛同衰莫相失。
南窗數度斷韋編,茅塞余心未豁然。 洞極潛虛渾是夢,觀梅卜瓦總非仙。 先天妙處無多畫,太古真時只一圈。 今日從知斯不謬,庖義更出亦何言。
初,權謂呂蒙曰:“卿今當涂掌事,不可不學!”蒙辭以軍中多務。權曰:“孤豈欲卿治經為博士邪!但當涉獵,見往事耳。卿言多務,孰若孤?孤常讀書,自以為大有所益。”蒙乃始就學。及魯肅過尋陽,與蒙論議,大驚曰:“卿今者才略,非復吳下阿蒙!”蒙曰:“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見事之晚乎!”肅遂拜蒙母,結友而別。(即更 一作:即當)
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當戶轉分明。 更無柳絮因風起,惟有葵花向日傾。
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游絲無定。 相見爭如不見,多情何似無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