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除西掖適齋惠詩以二甥相繼演綸為喜安行表兄貽書喜溢于辭謹次二篇為謝末章以屬安行
漕臺生處寢之床,叢桂還分一葉芳。紅藥階邊懷老謝,桃花觀里憶劉郎。首煩賢舅書增喜,想見慈親色更康。無忌安能真酷似,愿從外氏借馀光。
敢謂封倫據(jù)此床,幸從科級紹馀芳。紫薇繼直中書省,叢桂猶為同舍郎。太史書傳得楊惲,渭陽情厚為秦康。外家宅相君馀事,魚目何堪比夜光。
漕臺生處寢之床,叢桂還分一葉芳。紅藥階邊懷老謝,桃花觀里憶劉郎。首煩賢舅書增喜,想見慈親色更康。無忌安能真酷似,愿從外氏借馀光。
敢謂封倫據(jù)此床,幸從科級紹馀芳。紫薇繼直中書省,叢桂猶為同舍郎。太史書傳得楊惲,渭陽情厚為秦康。外家宅相君馀事,魚目何堪比夜光。
我剛被任命為西掖官職時,適齋惠贈詩歌,為兩個外甥相繼擔任起草詔令的職務而高興;安行表兄來信,喜悅之情溢于言表?,F(xiàn)謹依韻和詩二首以致謝,末章特致安行。
第一首:漕臺生長之處有寢床,叢桂分得了一片芬芳。紅藥階邊懷念謝朓,桃花觀里憶起劉郎。首先煩勞賢舅書信增添喜悅,可想慈親容顏更加安康。我怎敢真比長孫無忌,只愿從母族借得余輝。
第二首:豈敢說如封倫據(jù)有此床,幸而從科第繼承余芳。紫薇省中繼續(xù)當值,叢桂仍為同舍郎官。太史書中有楊惲的記載,渭陽情深堪比秦康。外家宅相于你是余事,魚目怎可與夜光珠相比。
西掖:唐代指中書省,因位于宮中西側,故稱。
演綸:指起草皇帝的詔令,古代用絲綸比喻帝王的詔書。
漕臺:宋代轉運使的官署,管理漕運事務。
叢桂:比喻科舉登第或優(yōu)秀人才,此處指家族人才輩出。
紅藥階邊懷老謝:用謝朓《直中書省》“紅藥當階翻”典故,代指中書省的工作環(huán)境。
桃花觀里憶劉郎:用劉禹錫《游玄都觀》“玄都觀里桃千樹”典故,喻指仕途變遷。
無忌:長孫無忌,唐代名臣,此處借指外家(母族)的賢能親屬。
外氏:母族。
紫薇:唐代中書省曾改稱紫微省,代指中書省。
渭陽:出自《詩經·秦風·渭陽》,指舅甥之情。
宅相:《晉書·魏舒?zhèn)鳌份d“少孤,為外家寧氏所養(yǎng)……寧氏起宅,相宅者云:‘當出貴甥?!焙笾竿馍欣^承舅家福運的好相。
夜光:夜光珠,比喻珍貴之物。
此詩為作者初任西掖(中書省)官職時所作。適齋因作者的兩個外甥相繼擔任起草詔令(演綸)的要職而寫詩祝賀,安行表兄亦來信表達喜悅。作者感于親屬的關懷,依韻和詩二首致謝,末章特致安行,以表對親情支持的珍視。創(chuàng)作時間當在作者初入中書省、家族仕途順遂之際,反映宋代士大夫重視家族榮耀與親屬情誼的文化背景。
全詩以酬贈為主題,既回應親屬對家族仕途的祝賀,又謙遜自抑,避免顯耀;通過典故與意象的運用,將個人際遇與家族親情巧妙結合,體現(xiàn)宋代士大夫“重情守禮”的品格。詩中“渭陽情厚”“外氏馀光”等句,更凸顯對母族恩情的銘記,是研究宋代家族關系與文人交游的重要文本。
草堂者,蓋因自然之谿阜,前當墉洫;資人力之締構,后加茅茨。 將以避燥濕,成棟宇之用;昭簡易,葉乾坤之德,道可容膝休閑。 谷神同道,此其所貴也。 及靡者居之,則妄為剪飾,失天理矣。 詞曰: 山為宅兮草為堂,芝蘭兮藥房。 羅蘼蕪兮拍薜荔,荃壁兮蘭砌。 蘼蕪薜荔兮成草堂,陰陰邃兮馥馥香,中有人兮信宜常。 讀金書兮飲玉漿,童顏幽操兮不易長。
云錦淙者,蓋激溜沖攢,傾石叢倚,鳴湍疊濯,噴若雷風, 詭輝分麗,煥若云錦??梢袁摪l(fā)靈矚,幽玩忘歸。 及匪士觀之,則反曰寒泉傷玉趾矣。詞曰: 水攢沖兮石叢聳,煥云錦兮噴洶涌。苔駮犖兮草夤緣, 芳冪冪兮瀨濺濺。石攢叢兮云錦淙,波連珠兮文沓縫。 有潔冥者媚此幽,漱靈液兮樂天休,實獲我心兮夫何求。
滌煩磯者,蓋窮谷峻崖,發(fā)地盤石,飛流攢激,積漱成渠。 澡性滌煩,迥有幽致??蔀橹钦哒f,難為俗人言。詞曰: 靈磯盤礴兮溜奔錯漱,泠風兮鎮(zhèn)冥壑。研苔滋兮泉珠潔, 一飲一憩兮氣想滅。磷漣清淬兮滌煩磯, 靈仙境兮仁智歸。中有琴兮徽以玉, 峨峨湯湯兮彈此曲,寄聲知音兮同所欲。
冪翠庭者,蓋崖巘積陰,林蘿沓翠,其上綿冪,其下深湛。 可以王神,可以冥道矣。及喧者游之,則酣謔永日, 汩清薄厚。詞曰: 青崖陰兮月澗曲,重幽疊邃兮隱淪躅。 草樹綿冪兮翠蒙蘢,當其無兮庭在中。 當無有用兮冪翠庭,神可谷兮道可冥。 有幽人兮張素琴,皇徽兮綠水陰,德之愔兮澹多心。
洞元室者,蓋因巖作室,即理談玄,室返自然,元斯洞矣。 及邪者居之,則假容竊次,妄作虛誕,竟以盜言。詞曰: 嵐氣肅兮巖翠冥,空陰虛兮戶芳迎。披蕙帳兮促蘿筵, 談空空兮核元元。蕙帳蘿筵兮洞元室,秘而幽兮真可吉。 返自然兮道可冥,澤妙思兮草玄經,結幽門兮在黃庭。
期仙磴者,蓋危磴穹窿,迥接云路,靈仙仿佛。若可期及, 儒者毀所不見則黜之,蓋疑冰之談信矣。詞曰: 霏微陰壑兮氣騰虹,迤邐危磴兮上凌空。 青霞杪兮紫云垂,鸞歌鳳舞兮吹參差。 鸞歌鳳舞兮期仙磴,鴻駕迎兮瑤華贈。山中人兮好神仙, 想像聞此兮欲升煙,鑄月煉液兮佇還年。
倒景臺者,蓋太室南麓,天門右崖,杰峰如臺,氣凌倒景。 登路有三處可憩,或曰三休臺,可以邀馭風之客,會絕塵之子。 超逸真,蕩遐襟,此其所絕也。 及世人登焉,則魂散神越,目極心傷矣。詞曰: 天門豁兮仙臺聳,杰屹崒兮零澒涌。 窮三休兮曠一觀,忽若登昆侖兮中期汗漫仙。 聳天關兮倒景臺,鯊顥氣兮軼囂埃。 皎皎之子兮自獨立,云可朋兮霞可吸,曾何榮辱之所及。
金碧潭者,蓋水潔石鮮,光涵金碧,巖葩林蔦,有助芳陰。 鑒空洞虛,道斯勝矣。而世生纏乎利害,則未暇游之。 詞曰: 水碧色兮石金光,滟熠熠兮濙湟湟。泉葩映兮煙蔦臨, 紅灼灼,翠陰陰,翠相鮮兮金碧潭。霜天洞兮煙景涵。 有幽人兮好冥絕,炳其煥兮凝其潔,悠悠千古兮長不滅。
樾館者,蓋即林取材,基顛柘,架茅茨, 居不期逸,為不至勞,清談娛賓,斯為尚矣。 及蕩者鄙其隘闃,茍事宏湎,乖其賓矣。 詞曰: 紫巖隈兮青谿側,云松煙蔦兮千古色。 芳靃蘼兮蔭蒙蘢,幽人構館兮在其中。 靃蘼蒙蘢兮開樾館,臥風霄兮坐霞旦。 粵有賓兮時戾止,樵蘇不爨兮清談已,永歲終朝兮常若此。
春光開,秋雁來, 長風幾度姑蘇臺。不是臺上人, 臺下月徘徊,一樹梧桐生綠苔。
遙夜迢迢論據(jù)未央,井梧月色啼寒螀, 感時念往誰不傷。婕妤寵絕辭昭陽, 手中團扇篋中藏。吳姬織紵秋蟬翼, 一絲往復千情積。金粟尺量金斗熨, 為君裁袍為君惜,同盛同衰莫相失。
南窗數(shù)度斷韋編,茅塞余心未豁然。 洞極潛虛渾是夢,觀梅卜瓦總非仙。 先天妙處無多畫,太古真時只一圈。 今日從知斯不謬,庖義更出亦何言。
初,權謂呂蒙曰:“卿今當涂掌事,不可不學!”蒙辭以軍中多務。權曰:“孤豈欲卿治經為博士邪!但當涉獵,見往事耳。卿言多務,孰若孤?孤常讀書,自以為大有所益?!泵赡耸季蛯W。及魯肅過尋陽,與蒙論議,大驚曰:“卿今者才略,非復吳下阿蒙!”蒙曰:“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見事之晚乎!”肅遂拜蒙母,結友而別。(即更 一作:即當)
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當戶轉分明。 更無柳絮因風起,惟有葵花向日傾。
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游絲無定。 相見爭如不見,多情何似無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