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豐酒
長安百萬宅,新豐一斗酒。鳶肩火色人,可惜不得久。
君不見,褒公鄂公何足多,薦士轉不如常何。
長安百萬宅,新豐一斗酒。鳶肩火色人,可惜不得久。
君不見,褒公鄂公何足多,薦士轉不如常何。
長安城中有百萬宅第,新豐的美酒卻只需一斗便顯珍貴。那些兩肩高聳、面紅如火的權貴之人,可惜難以長久得勢。你難道沒看見,褒國公、鄂國公這樣的功臣又有什么值得夸贊?他們推薦賢士的能力反而不如普通將領常何。
新豐:唐代京兆府新豐縣(今陜西臨潼),以產美酒著稱。
鳶肩:兩肩上聳如鳶鳥,形容人的體態特征;火色:面色紅赤,或指急躁易怒之相。
褒公鄂公:指唐代褒國公段志玄、鄂國公尉遲恭,均為跟隨李世民的開國功臣,封凌煙閣二十四功臣。
常何:唐初將領,本為瓦崗舊部,后歸李世民。據《舊唐書·馬周傳》載,常何因門客馬周代其上書獲太宗賞識,間接促成馬周被重用。
此詩約作于初唐時期,背景或與太宗朝人才選拔有關。馬周以布衣被常何推薦而受重用的典故(載《舊唐書》),反映了當時部分權貴雖居高位卻無識人之能,反不如底層官吏的現實。詩人借此批判'重名輕實'的用人弊端。
全詩通過長安宅與新豐酒的尋常物象起興,以'鳶肩火色人'的形象隱喻權貴,再以褒鄂公與常何的對比,直指人才選拔的核心問題——真正的賢能未必出自高位者的推薦。語言犀利,切中時弊,體現了詩人對社會現實的敏銳觀察。
月在沃洲山上,人歸剡縣溪邊。 漠漠黃花覆水,時時白鷺驚船。
幽人自愛山中宿,又近葛洪丹井西。 窗中有個長松樹,半夜子規來上啼。
春夢驚回,槐陰盡捲,闌前暗斗深秋。雨細風疏,廿番花信皆休。叢殘已分同芳草,仗輕云、扶上瓊樓。最堪憐、淺笑輕顰,還抱新愁。 東皇應是嫌幽獨,悵霜天寥迥,秾艷都收。容我清狂,一般顧影籬頭。閑情陶令常相憶,嘆江梅、沉夢汀洲。好憑他、丹桂清芬,伴我忘憂。
歧路東西奈別何,壯心憔悴惜蹉跎。 重來云物非前度,黃葉秋風積恨多。
閑門綠樹老,華池芳草生。 偶隨蝴蝶起,獨自下階行。 何處垂楊院,春風驕馬鳴。
小闌干,深院宇。依舊當時別處。朱戶鎖,玉樓空。一簾霜日紅。弄珠江,何處是,望斷碧云無際。凝淚眼,出重城。隔溪羌笛聲。
煙雨苕溪憶舊游,畫圖遺墨見風流。 不知黃鶴飛歸后,又是山中幾度秋?
并湖游冶路。垂冶萬柳,麹塵籠霧。草色將春,離思暗傷南浦。舊日愔愔坊陌,尚想得、畫樓窗戶。成遠阻。鳳箋空寄,燕梁何許。 凄涼瘦損文園,記翠筦聯吟,玉壺通語。事逐征鴻,幾度悲歡休數。鶯醉亂花深里,悄難替、愁人分訴。空院宇。東風晚來吹雨。
水落寒沙晚照收,沙邊誰復艤孤舟。 鮑昭自作蕪城賦,難寫江南不盡愁。
隨處禪房有水聲,我來石上坐忘形。 臨行更酌潭中淥,要洗多生業障清。
庚寅冬,予自小港欲入蛟川城,命小奚以木簡束書從。時西日沉山,晚煙縈樹,望城二里許。因問渡者:“尚可得南門開否?”渡者孰視小奚,應曰:“徐行之,尚開也; 速進,則闔。”予慍為戲。趨行及半,小奚撲,束斷書崩,啼,未即起。理書就束,而前門已牡下矣。予爽然思渡者言近道。天下之以躁急自敗,窮暮而無所歸宿者,其猶是也夫,其猶是也夫!
獨立空庭日沒西,歸鴉風急翼難齊。 故園小閣疏籬外,烏桕梢頭各早棲。
萬點寒鴉過盡西,一輪斜月向人低。 欲追殘夢驚回處,黃菊樽前剝蟹臍。
冠冕神箕裔,河山外服臣。孤危明正朔,大義恥和親。
烏白潛幽楚,狐疑暗納秦。會聞采藥使,東海見揚塵。
萬里歐洲估,飆輪夜踏潮。電燈欺素月,寶氣亙丹霄。
風雨黑洋惡,魚龍白日驕。夷歌中夜起,聽作太平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