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懷 其八
??云中鴻,唧唧窗下蛩。
招搖西北指,乃知歲將終。
遐情凌嵩華,客路傷飛蓬。
飛蓬逐旋飆,飄飖何所窮。
睍睆鳴春禽,奮翮騰高岑。
棲托既得所,安念昔同林。
已矣復奚求,金石皆虛浮。
??云中鴻,唧唧窗下蛩。
招搖西北指,乃知歲將終。
遐情凌嵩華,客路傷飛蓬。
飛蓬逐旋飆,飄飖何所窮。
睍睆鳴春禽,奮翮騰高岑。
棲托既得所,安念昔同林。
已矣復奚求,金石皆虛浮。
高遠的云中鴻雁,窗下蟋蟀唧唧鳴叫。北斗招搖星指向西北,方知一年將到盡頭。高遠的情懷超越嵩山華山,客旅生涯如飛蓬漂泊令人感傷。飛蓬追隨旋轉的暴風,飄飄蕩蕩何時是盡頭?春鳥婉轉鳴唱,振翅飛向高崗。既然已找到安身之處,哪還念及昔日同林伙伴?算了吧還能追求什么,金石般的承諾也不過虛幻。
??:疑為“冥冥”之誤,形容高遠的樣子;或原文缺失,暫保留原符號。
蛩(qióng):蟋蟀。
招搖:北斗七星的第七星,代指北斗。古人以北斗指向辨季節,西北指表示歲末。
嵩華:嵩山與華山,代指高山。
飛蓬:蓬草,枯后根斷,遇風飛旋,常喻漂泊無依。
旋飆(biāo):旋轉的暴風。
睍睆(xiàn huǎn):鳥聲婉轉清脆。
高岑(cén):高山。
棲托:棲息依托之處。
金石:金屬與石頭,喻堅固長久之物,此處指世俗追求或承諾。
此詩或作于詩人歲末客旅途中。古人以北斗指向辨時令,招搖西北指正值歲終,詩人見云中鴻雁、窗下蟋蟀,觸景生情;結合“客路”“飛蓬”等詞,推測其正經歷漂泊,因自然變遷與自身境遇觸發對人生、世態的感慨。
全詩以歲末景物起興,通過飛蓬漂泊、春禽得所等意象,層層推進,由物及人,感慨漂泊之苦與世態炎涼,最終以“金石皆虛浮”收束,點明對世俗追求的超脫。語言質樸,情感真摯,是一首典型的歲暮感懷之作。
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眉斂,月將沉。 爭忍不相尋?怨孤衾。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弱柳好花盡拆,晴陌。陌上少年郎,滿身蘭麝撲人香??衩纯?,狂么狂?
云淡風高葉亂飛,小庭寒雨綠苔微,深閨人靜掩屏帷。 粉黛暗愁金帶枕,鴛鴦空繞畫羅衣,那堪辜負不思歸!
露白蟾明又到秋,佳期幽會兩悠悠,夢牽情役幾時休? 記得泥人微斂黛,無言斜倚小書樓,暗思前事不勝愁!
曉風清,幽沼綠,倚欄凝望珍禽浴。畫簾垂,翠屏曲,滿袖荷香馥郁。 好攄懷,堪寓目,身閑心靜平生足。酒杯深,光影促,名利無心較逐。
秋夜香閨思寂寥,漏迢迢。鴛帷羅幌麝煙銷,燭光搖。 正憶玉郎游蕩去,無尋處。更聞簾外雨瀟瀟,滴芭蕉。
子月水寒風又烈。巨魚漏網成虛設。圉圉從它歸丙穴。謀自拙??諝w不管旁人說。 昨夜醉眠西浦月。今宵獨釣南溪雪。妻子一船衣百結。長歡悅。不知人世多離別。
楊柳舞風,輕惹春煙殘雨。杏花愁,鶯正語,畫樓東。 錦屏寂寞思無窮,還是不知消息。鏡塵生,珠淚滴,損儀容。
芥毛金爪勇難干,肯作霜花對乍寒。 若說乘軒有癡鶴,司晨如此合峨冠。 翔仞當年覽德輝,傳芳花品未思歸。 晚來霧鬢憑軒處,直恐金翹相對飛。 澤蘭萱草比多言,謂汝分陰久奪鮮。 政恐淇園修竹勁,不如秦嶺老松堅。 高標幽艷自宜霜,弱草繁葩莫中傷。 肯與紅蓮媚三夏,要同黃菊向重陽。 臨風裛露早秋天,范出南金色更鮮。 若向東籬比標格,定知花市不言錢。
荷芰風輕簾幕香,繡衣鸂鶒泳回塘,小屏閑掩舊瀟湘。 恨入空帷鸞影獨,淚凝雙臉渚蓮光,薄情年少悔思量。
水碧風清,入檻細香紅藕膩。謝娘斂翠,恨無涯,小屏斜。 堪憎蕩子不還家,謾留羅帶結。帳深枕膩炷沉煙,負當年。
黛薄紅深,約掠綠鬟云膩。小鴛鴦,金翡翠,稱人心。 錦鱗無處傳幽意,海燕蘭堂春又去,隔年書,千點淚,恨難任。
臺岳幽人興不凡,攜筇相別欸柴關。 高情共樂皇風遠,真氣潛通浩劫間。 綠綺靜聞沉俗格,榴花深引漬童顏。 再聽玄旨知何日,時望片云歸故山。
一半黃梅雜雨晴,虛嵐浮翠帶湖明,閑云高鳥共身輕。 山果打頭休論價,野花盈手不知名,煙巒直是畫中行。
天漢涼秋夜,澄澄一鏡明。山空猿屢嘯,林靜鵲頻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