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薄命
乾坤鐘靈秀,絕代產殊色。容光競明月,蘭蕙萃為飾。
扎扎弄機聲,文錦光擊射。懷貞不肯字,懼無蕭史敵。
老父爨下炊,母借鄰燈織。拮據日不遑,不克謀朝夕。
妾心愴以摧,養女不得力。含羞信蹇媒,情因菽水迫。
良人同此心,一身何足惜。吁嗟輕薄兒,嘻游狎便辟。
錦衾遺巧笑,好逑而擯斥。膏沐為誰施,幽房常局蹐。
展轉不能寐,瑤琴怨終夕。琴聲一何悲,心傷柱促激。
既不成婚媾,又遠去親膝。身心兩不遂,悢悢不能抑。
明月照我懷,揮淚長嘆息。
乾坤鐘靈秀,絕代產殊色。容光競明月,蘭蕙萃為飾。
扎扎弄機聲,文錦光擊射。懷貞不肯字,懼無蕭史敵。
老父爨下炊,母借鄰燈織。拮據日不遑,不克謀朝夕。
妾心愴以摧,養女不得力。含羞信蹇媒,情因菽水迫。
良人同此心,一身何足惜。吁嗟輕薄兒,嘻游狎便辟。
錦衾遺巧笑,好逑而擯斥。膏沐為誰施,幽房常局蹐。
展轉不能寐,瑤琴怨終夕。琴聲一何悲,心傷柱促激。
既不成婚媾,又遠去親膝。身心兩不遂,悢悢不能抑。
明月照我懷,揮淚長嘆息。
天地匯聚靈秀之氣,誕生了絕代佳人。她容顏光彩賽過明月,用蘭蕙作為裝飾。織布機聲扎扎作響,織出的錦緞光彩奪目。她堅守貞潔不肯嫁人,怕沒有像蕭史那樣的佳偶匹配。老父親在灶下燒火做飯,母親借著鄰居的燈光織布。生活艱難整日忙碌,連基本生活都難以維持。她內心悲痛欲絕,覺得自己身為女兒卻不能幫襯家里。含羞聽從了笨拙的媒人安排,是因為生活所迫。丈夫也和她有同樣的想法,覺得為家庭犧牲自己不算什么。可嘆那些輕薄子弟,只知嬉戲玩樂,親近諂媚之人。把錦衾送給巧笑的女子,卻拋棄了美好的她。她梳妝打扮又為了誰呢,只能在幽深的房間里局促不安。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整夜對著瑤琴哀怨。琴音多么悲切,內心傷痛使琴弦急促激越。既不能和心愛的人成婚,又遠離了父母身邊。身心都不如意,哀怨之情難以抑制。明月照著她的心懷,她只能揮淚長嘆。
鐘靈秀:匯聚靈秀之氣。
殊色:出眾的美貌。
競明月:與明月爭輝。
蘭蕙萃為飾:用蘭蕙作為裝飾。
扎扎:織布機聲。
字:許嫁。
蕭史:傳說中善吹簫的仙人,此處指佳偶。
爨(cuàn):燒火做飯。
拮據:經濟窘迫。
蹇媒:笨拙的媒人。
菽水:指粗茶淡飯,代指生活。
便辟:指諂媚逢迎的人。
膏沐:婦女潤發的油脂,這里指梳妝打扮。
局蹐(jú jí):局促不安。
柱促激:琴弦急促激越。
婚媾:婚姻。
親膝:父母身邊。
悢悢(liàng liàng):哀怨。
具體創作時間和背景難以確切知曉,但從詩中可以推測,當時社會可能存在一定的貧富差距和婚姻問題。女子因家庭貧困而無法自主選擇婚姻,反映了普通百姓生活的艱難和女性在婚姻中的無奈。
這首詩主旨是描繪一位女子因家庭貧困而婚姻不幸的悲慘遭遇。其突出特點是情感真摯,以質樸的語言打動讀者。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太著名,但反映了當時社會底層人民的生活狀況和女性的困境。
蝶散鸞啼尚數枝,日斜風定更離披。 看多記得傷心事,金谷樓前委地時。
碧嶂孤云冉冉歸,解攜情緒異常時。馀生歲月能多少,此別應難約后期。
憶昔荊州屢過從,當時心已慕冥鴻。渚宮禪伯唐齊己,淮甸詩豪宋惠崇。
老格疏閒松倚澗,清談瀟灑坐生風。史官若覓高僧事,莫把名參伎術中。
日晚宜春暮,風軟上林朝。對酒近初節,開樓蕩夜嬌。 石橋通小澗,竹路上青霄。持底誰見許,長愁成細腰。
過客能言隔歲兵。連村遮戍壘,斷人行。飛輪沖暝試春程。回風起,猶帶戰塵腥。 日落野煙生。荒螢三四點,淡于星。叫群創雁不成聲。無人管,收汝淚縱橫。
野水斜橋又一時,愁心空訴故鷗知。凄迷南郭垂鞭過,清苦西峰側帽窺。 新雪涕,舊弦詩,愔愔門館蝶來稀。紅萸白菊渾無恙,只是風前有所思。
春暝鉤簾,柳條西北輕云蔽。博勞千囀不成晴,煙約游絲墜。狼藉繁櫻刬地。傍樓陰、東風又起。千紅沈損,鵯鵊聲中,殘陽誰系。 容易消凝,楚蘭多少傷心事。等閒尋到酒邊來,滴滴滄洲淚。袖手危闌獨倚。翠蓬翻、冥冥海氣。魚龍風惡,半折芳馨,愁心難寄。
近黃昏、悄無風雨,蠻春安穩歸了。悤悤染柳熏桃過,贏得錦箋悽調。休重惱。問百五韶光,醞造愁多少。新顰舊笑。有拆繡池臺,迷林鶯燕,裝綴半殘稿。 流波語,飄送紅英最好。西園沈恨先掃。天涯別有憑闌意,除是杜鵑能道歸太早。何不待倚簾,人共東風老。消凝滿抱。恁秉燭呼尊,綠成陰矣,誰與玉山倒。
客里情懷不自如,夜深來訪子云居。 挑燈細按新翻曲,拂案同看舊架書。 梧葉敲風蛩砌冷,菊香銷雨鶴庭虛。 相逢且與開眉笑,莫遣吟邊酒琖疏。
眾草穿沙芳色齊,蹋莎行草過春溪。 閑云相引上山去,人到山頭云卻低。
華發青燈共一船,聞雞獨起看龍泉。 風云未遂平生志,慚愧周瑜長十年。
棹女飾銀鉤,新妝下翠樓。霜絲青桂楫,蘭枻紫霞舟。 水落金陵曙,風起洞庭秋。扣船過曲浦,飛帆越回流。 影入桃花浪,香飄杜若洲。洲長殊未返,蕭散云霞晚。 日下大江平,煙生歸岸遠。岸遠聞潮波,爭途游戲多。 因聲趙津女,來聽采菱歌。
於穆清廟,肅雍嚴祀。合福受釐,介以繁祉。
余讀書馬跡鄉之山寺,望其北,一峰崒然高,嘗心欲至焉,無與偕,弗果。遂一日奮然獨往,攀藤葛而上,意銳甚;及山之半,足力倦止。復進,益上,則澗水縱橫草間,微徑如煙縷,詰屈交錯出,惑不可辨識。又益前,聞虛響振動,顧視來者無一人,益荒涼怪栗,余心動,欲止者屢矣。然終不釋,鼓勇益前,遂陟其巔。至則空曠寥廓,目窮無際,自近及遠,洼者隆者,布者摶者,迤者峙者,環者倚者,怪者妍者,去相背者,來相御者,吾身之所未歷,左右望而萬有皆貢其狀,畢效于吾前。 吾于是慨乎其有念也。天下遼遠殊絕之境,非先蔽志而獨決于一往,不以倦而惑、且懼而止者,有能詣其極者乎!是游也,余既得其意而快然以自愉,于是嘆余向之倦而惑且懼者之幾失之,而幸余之不以是而止也,乃泚筆而記之。
淚痕如線。轉自羞人見。萬福郎前聲一喚。那不柔腸寸斷。
征帆恰遇長風。霎時分手西東。恨不將身化石,填他江上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