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人寫師真請贊 其二十三
幸自十分,畫出一半。我便是渠,略無思算。無思算處妙難傳,忿怒那吒吃痛拳。道不是道,禪不是禪。星馳電掣,漢語胡言。驀地揭起腦蓋,依前舌拄梵天。咄,是甚么面目,可憐只有些兒栗棘金圈,盡底分付常山林泉。
幸自十分,畫出一半。我便是渠,略無思算。無思算處妙難傳,忿怒那吒吃痛拳。道不是道,禪不是禪。星馳電掣,漢語胡言。驀地揭起腦蓋,依前舌拄梵天。咄,是甚么面目,可憐只有些兒栗棘金圈,盡底分付常山林泉。
迤?山麓盡,宛然見民居。周圍自成村,編籬植桑榆。鄰比數十家,樂生各愉愉。老翁四五人,霜雪為須眉。一翁攜稚子,檐牙步徐徐。一翁偕一媼,偶坐自為娛。一婦上堂來,甘旨供舅姑。一翁杖畦間,課仆勤菑畬。一翁立當壚,有童執瓶沽。一翁坐當席,課諸童子書。一嫗并一婦,浣濯衣與裾。一婦抱兒行,在手復有攜。一婦抱兒立,惜弄若掌珠。一夫睨其側,笑視歡有馀。一犬走吠人,一犬臥當閭。牛當樹陰息,牧童坐風雩。羊豕食而嘻,雞鶩相喧呼。村有古樸風,似是朱陳馀。應鮮盜賊警,抑復無征誅。感此不易得,想像增嗟吁。
煙波深處。占斷溪山趣。逢著忘機閑伴侶。旋斫錦鱗烹煮。隔船相喚相呼。甕頭酒盡須沽。醉后都忘爾汝,生來不識榮枯。
東南風送渡淮船,過雁聲哀水拍川。落日淡霞收未盡,又隨明月蕩秋天。
不起謝安石,其如天下何?向來游賞地,芳草落花多。
冥心測玄化,難以智力爭。若就得見論,似亦粗可明。必與外物遇,始有新理成。造物憑此例,乃以有此昌。吾人用此例,學術乃可商。邃古有巫風,物魅恣披猖。洞庭彭蠡間,苗民所徜徉。及與吾族遇,其說稍精良。五行通天人,八卦明陰陽。糅合作史巫,用事最久長。悠悠及柱下,哲理始萌芒。青牛邃淪隱,赤鳥來翱翔。又復合真偽,后以制百王。自從制作來,大義未改常。然而微言際,委屈不可詳。秦皇覆六合,天下賴以平。左手攜方士,右手挈儒生。二者交相妒,乃各盜所長。高文冠千古,此義為宗綱。班馬儼然在,吾說非荒唐。金人既入夢,白馬旋就荒。一時流略力,辟易莫敢當。爾來數百年,惟釋為主張。中間中國盛,非無梯與航。景教說沙殫,大食稱天方。摩尼辨光暗,突厥祀豺狼。細瑣不足道,如沸羹蜩螗。委蛇及趙宋,始決儒釋防。剝極在明季,彌望成汪茫。斯時利氏學,乃適來西洋。幾何及名理,一挽空言狂。清朝盛考訂,漢唐莫與京。推其得力處,詎非數與名。悠悠歲千祀,沉沉書萬囊。人事變如海,玄理日以張。寥寥數匹夫,實斡其存亡。啟非圖書力,天地為低昂。先生晚出世,時正丁晚清。新憂日以迫,舊俗日以更。轅駒及櫪馬,靜待鞭與烹。一旦出數卷,萬怪始大呈。譬如解驥足,一騁不可程。雖云世運開,要亦賢者誠。陽春轉寒冽,風日流輝光。兩頭安絲竹,中間羅酒漿。蕪詞發積素,為壽登高堂。十年例見事,相對突慚惶。所賴尚能飲,當為盡百觴。彭篯非所志,相期在羲皇。
東坡雖是湖州派,竹石風流各一時。前世畫師今姓李,不妨還作輞川詩。
雪壯冰亦堅,凍澗如平地。幽人毛褐煖,笑就糟床醉。喚人空谷應,開火寒猿至。拾薪煮秋栗,看鼎書古字。忽憶南澗游,衣巾多云氣。露腳尋逸僧,咨量意中事。
老去填詞韻最嬌,嘉陵如畫且消搖。壚邊可有人如月,酒里何妨句滿瓢。春逝水,世翻濤,自扶筇杖入蓬蒿。衰燈暗雨巴山道,冰雪關河恨未銷。
萬壑松聲撼翠微,夜寒風露濕人衣。山翁踏月巡幽徑,竹里籠開鶴未歸。
卦中設象本儀形,得象忘言意自明。后世迷徒惟泥象,卻行卦氣望飛升。
明明天子,禮文咸秩。矧神之功,橫被九域。云施稱民,物產滋殖。嘉承惠和,罔有終極。
百戰皆收第一功,幾回旁嘆泣良弓。白頭始識人間事,歸向東州問蓋公。
樹乾風索索,霜葉到書闈。枝并鷦鷯宿,床吟蟋蟀歸。幽人知坦履,游子念縫衣。暗喜還家近,承顏慰久違。
廣文更直太常齋,咫尺無從盡素懷。不及清風得隨意,夜深容易過天街。
吾宗神秀裔,二仲最翩翩。桂樹燕山并,棠花易水聯。名園鄰北郭,別墅帶南阡。曙聽鉤辀去,昏馳叱撥旋。妖童攜篳篥,冶女競鞦韆。遠寺投清磬,長堤簇畫船。清風貽賦頌,白雪和詩篇。徐干才名著,陳遵翰墨傳。茅容腸郁結,王粲思飛鶱。屢入華陽社,俄空碣石筵。河梁愁緒促,海國夢魂牽。意氣長虹拆,襟期片月懸。放懷丹壑近,回首碧云偏。灞岸重登日,陽關乍出年。吳田初放鶴,越岫正啼鵑。日夜相思切,瑤琴抱絕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