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感事
獵獵旌旗控上游,越王臺榭只荒邱。
一枝漫向鷦鷯借,三窟誰為狡兔謀。
節度義兒良有幸,相公曲子定無愁。
過江名士多于鯽,只恐新亭淚不收。
獵獵旌旗控上游,越王臺榭只荒邱。
一枝漫向鷦鷯借,三窟誰為狡兔謀。
節度義兒良有幸,相公曲子定無愁。
過江名士多于鯽,只恐新亭淚不收。
獵獵作響的旌旗控制著上游要地,當年越王的臺榭如今只剩荒涼山丘。像鷦鷯借一枝筑巢般勉強棲身,誰能為狡兔謀劃三窟以保周全?節度使的義子倒實在有幸得勢,宰相只知作樂定無國愁可憂。南渡的名士多如游魚數不清,只恐新亭憂國之淚流個不休。
獵獵:旗幟飄動的聲音。
越王臺榭:指廣州古代南越王趙佗的臺榭建筑。
鷦鷯借枝:典出《莊子·逍遙游》'鷦鷯巢于深林,不過一枝',喻指安身之所。
狡兔三窟:典出《戰國策》,原指狡兔有多處藏身之地,此處反用,指缺乏長遠謀劃。
節度義兒:指節度使收的義子,代指藩鎮勢力的親信。
相公曲子:指宰相(相公)沉溺宴樂,作曲子取樂。
過江名士多于鯽:化用'過江名士多于鯽',形容南渡士人群體龐大。
新亭淚:典出《世說新語》,東晉名士在新亭對泣,喻指憂國傷時之淚。
此詩或創作于清末外患內憂之際,廣州作為通商要地,面臨列強壓力,而地方權臣與士大夫卻沉溺享樂、空談救國,詩人觸景生情,借史喻今以抒憤懣。
全詩以廣州歷史遺跡為引,通過今昔對比與典故運用,諷刺當權者昏聵、士人空談,深刻展現對國家命運的關切,是一首借景抒情、針砭時弊的憂國之作。
前輩高標說與誰,孤峰頂上路途迷。 如今一向隨流去,逐隊成群步步低。
焚香清坐,呼童淪茗,聊當一杯春酒。不須歌舞倩紅裙,為祝百千長壽。 詩書萬卷,綺琴三弄,更有新詞千首。從今日日與遨游,便是天長地久。
詩書元帥,風流人物,看取方瞳如漆。銅駝陌上若相逢,當一笑、摩挲金狄。 相門事業,中書考第,未數汾陽功績。若將六十壽行年,才數得、百分之一。
小紅開也,問韶華、今年何事春早。盡道福星臨照久,勾引東風仙島。一點恩光,列城生意,萬物無枯槁。園扉深處,也應滿地芳草。 卻怪有腳陽春,如何移向崆峒了。父老牽衣留不住,只有攀援遮道。翠柏杯中,蟠桃花下,君看朱顏好。路人遙指,他年黃閣元老。
中散不偶世,本自餐霞人。 形解驗默仙,吐論知凝神。 立俗迕流議,尋山洽隱淪。 鸞翮有時鎩,龍性誰能馴。
阮公雖淪跡,識密鑒亦洞。 沉醉似埋照,寓詞類托諷。 長嘯若懷人,越禮自驚眾。 物故不可論,途窮能無慟。
向秀甘淡薄, 深心托豪素。 探道好淵玄, 觀書鄙章句。 交呂既鴻軒, 攀嵇亦鳳舉。 流連河里游, 惻愴山陽賦。
吾有西山桐,桐盛茂其花。 香心自蝶戀,縹緲帶無涯。 白者含秀色,粲如凝瑤華。 紫者吐芳英,爛若舒朝霞。 素奈亦足擬,紅杏寧相加。 世但貴丹藥,夭艷資驕著。 歌管繞庭檻,翫賞成矜夸。 倘或求美材,為爾長所嗟。
河上徘徊,未分袂,孤懷先怯。 中年后,此般憔悴,怎禁離別。 淚苦滴成襟畔濕, 愁多擁就心頭結。 倚東風,搔首謾無聊,情難說。 黃卷內,清白日; 青鏡里,增華發。 念歲寒交友,故山煙月。 虛負人生歸去好, 誰知美事難雙得。 計從今,佳會幾何時?長相憶。
廣庭臨璧沼,多士侍金閨。英宰文儒葉,明君日月齊。 集賢光首拜,改殿發新題。早夏初移律,馀花尚拂溪。 壺觴接云上,經術引關西。圣德鴻名遠,將陪玉檢泥。
銜泥燕,飛到畫堂前。占得杏梁安穩處,體輕唯有主人憐,堪羨好因緣。
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簾外轆轤聲,斂眉含笑驚。 柳陰輕漠漠,低鬢蟬釵落。須作一生拚,盡君今日歡。
紫塞月明千里,金甲冷,戍樓寒。夢長安。 鄉思望中天闊,漏殘星亦殘。畫角數聲嗚咽,雪漫漫。
紅繡被,兩兩間鴛鴦。不是鳥中偏愛爾,為緣交頸睡南塘。全勝薄情郎。
解凍風來末上青,解垂羅袖拜卿卿。無端裊娜臨官路,舞送行人過一生。